此時的楚言,因為使用了易形銘紋的緣故,看上去就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牽著白馬,腰間掛刀,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遊曆到此的貴公子,沒有人會將他和長青鎮的“楚嚴”聯係起來。
牽著馬往前走了一段,楚言突然發現,入山的官道路口,此時竟然設下了關卡。
這條官道不僅僅是通向黑雲山腹地的,同時還有通向其他城鎮的道路,此時楚言抬眼望去,見到有六七個人,正被攔在關卡那裡,似乎是在爭執著什麼。
楚言牽著馬走過去,正好聽到其中一人道:“我們過去從沒有聽說要交錢才能過去的。”
設下關卡的,是四個武者,麵對這幾個普通人,武者顯然更有話語權。
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武者冷笑著伸手戳了一下對方的胸膛,頓時剛剛講話的那人,就倒退好幾步,捂著胸口直吸涼氣,說不出話來。
其他人見到對方居然動手,頓時之間,也都變了臉色。
說到底,他們都是普通人,對方彆說四個武者了,就算隻有一個,他們也不是對手。
見到這些普通人露出懼怕的神色,那武者冷笑一聲,道:“過去沒聽說過,那現在應該聽說了吧,我們很講道理的,一個人,兩枚靈錢就可以過去,不然的話就繞路吧,其他的路線,我們可沒有設卡。”
聽這武者一說,這幾個普通人頓時麵露苦色。
繞路聽著簡單,但是事實上,一繞可就是繞過大半個黑雲林,至少耽誤小半個月的時間。
他們還想據理力爭,但是被其他幾個武者一瞪,頓時就不敢再說什麼,哆哆嗦嗦交了十幾枚靈錢,過了關卡就趕緊走了。
楚言一直排在這群人之後,他之前並不清楚官道有沒有設關卡,不過一個人兩枚靈錢,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並不算貴。
而且他也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所以早就準備好了靈錢。
等到那幾個普通人全都通過之後,他牽著馬上前,將兩枚靈錢遞了過去。
之前那個三十多歲的武者接過靈錢,正準備放行,這個時候,另外一人他的手,轉頭看向楚言,似笑非笑道:“你的馬還沒有給通關費。”
三十多歲的那個武者一愣,隨即明白了同伴的意思。
這個小子看上去似乎是個富家子弟,而且沒什麼行走在外的經曆,有機會敲一筆了。
於是他也趕緊點頭:“對的,你的馬也要給通關費,馬比人要貴,要三枚靈錢。”
“馬也要通關費?”楚言眉頭皺了皺,知道對方是把自己當肥羊了,不過這時候也不願意和對方多計較,從錢袋裡取出三枚靈錢,遞給對方。
結果那三十多歲的武者沒有接,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楚言的錢袋。
另外三個武者,此刻也都直勾勾盯著楚言的錢袋,眼眸之中,都在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這一袋靈錢,雖然不是楚言全部的財產,但是也裝有至少五千靈錢。
這幾個武者在這裡設下關卡,一天總共也收不上來二三十枚靈錢,此刻楚言這一袋靈錢,可是他們每天強行勒索的幾百倍!
對方這幾人眼中的貪婪之色,全都看在楚言眼裡,楚言的眉頭,頓時皺得更厲害了:“喂,放不放我走。”
那三十多歲的武者回過神來,瞪向楚言:“你那麼大聲做什麼!我被你嚇到了!今天還就不放你走了,怎麼著?”
“不放我走?”楚言掃對方一眼,“不放我走也行,那我不從這邊走了,你把剛剛我給的靈錢還給我。”
“給你?你做夢吧!”這三十多歲的武者冷哼一聲。
另外三人此刻也上前一步,悄然之間,將楚言的退路給堵住了。
楚言打量著對方幾人,似笑非笑:“你們這是想做什麼?”
楚言的問題聽在這幾人耳中,頓時就變成了驚慌失措的表現。
其中一人冷笑連連,道:“小子,我看你怎麼有點眼熟,早先時候是不是來過這裡呀?”
另外一人道:“之前我們兄弟幾個被人偷了一袋靈錢,不過那人我們沒抓到,看樣貌和你挺像的。”
剩下那人唰的一聲,抽出一柄長刀,有意無意朝楚言指過來:“把你的口袋給我們檢查一下,要是沒有問題,你才可以走。”
不用想也知道,楚言的錢袋要是交到他們手裡,絕對是再也要不回來了。
楚言一開始沒打算和這幾人計較,是因為他覺得不值得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先找到天璣正陽草才是正經。
他一再的妥協,看在這幾個人眼中,卻成了軟弱和膽怯,以至於他們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了。
一念如此,楚言臉上的笑容更甚:“那要是我不給你們檢查呢。”
“那你就是做賊心虛!彆廢話把靈錢交出來!”那三十多歲的武者猛地一聲大喝,伸手就抓了過來。
“找死!”楚言眼中厲芒一閃,刹那之間,身上爆發出來的煞氣,讓這武者立時愣住,隻覺得仿佛麵對一頭下山的猛虎。
楚言另一隻手如閃電般伸出,後發而先至,抓住對方的手腕,往上一扭。
哢嚓!
叫人頭皮發麻的骨頭斷裂聲傳來。
這三十多歲武者的手背,頓時就貼在了胳膊上。
而他斷開的手腕,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皮下充滿了濃稠的鮮血,一眼望去,仿佛手腕憑空粗了一圈。
“啊!”愣了一下,這個武者才反應過來,頓時之間,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子向後倒退過去,望向楚言的臉上,寫滿了驚惶的神色。
“混蛋!”另外三個武者此刻也回過神來,立刻發出怒吼,抬刀就朝楚言劈了過來。
“這是打算搶劫殺人了嘛。”楚言哈一聲長笑出來,揚起斷水刀迎著對方斬去。
冰寒的刀芒當空一卷,頓時之間,就將那人的胳膊齊肩斬斷。
滾滾刀勢,將對方撞得口吐血沫,倒飛出去四五丈,轟一聲將木質的關卡撞得四分五裂。
“這家夥境界不低,小心!”眼見這一幕,剩下兩個武者中的一個,隻覺得頭皮發麻,發出厲聲大喝。
楚言記得這個家夥,最開始就是他攔著那個三十多歲的武者,不讓放行的。
“是啊,我境界是不低,你怕不怕?”楚言臉上帶笑,眸中卻是冰雪飄飛,“怕死的話就求我啊。”
嘴上這麼說,楚言手中的斷水刀卻是不停,卷起一片寒芒,就朝對方斬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