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它,我們就可以出去了。”見楚言站著沒動,名字叫英俊的小白豬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言卻沒搭理它,而是往前走了幾步,湊到了青銅門的麵前。
雖然綿綿不斷的壓力,讓楚言此時額頭上都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但是楚言還是仔仔細細望過去。
這青銅門在水下不知道已經泡了多久,表麵都已經斑斑駁駁,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來,表麵上原本是刻畫有很複雜的紋路和圖案的。
而楚言此刻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青銅門上的圖案似曾相識。
“怎麼了?”見到楚言神色有異,烏絲蘭瑪走上前問道。
楚言沉吟片刻,發現腦海之中一時無法記起這上麵的圖案到底在哪裡見到過,於是朝烏絲蘭瑪做了個手勢後,對英俊問道:“我以後要是還想來這裡找你的話,有什麼辦法?”
“你還想來找我?”英俊頗為古怪地看他,“那不行,這幻陣是我家,人類修士不可以隨隨便便進來。”
“難道你不想要吃好吃的東西嗎?”
楚言拋出了一個讓英俊完全無法拒絕的理由。
此刻他可以清楚看到,小白豬兩眼放光,做出了一個吞咽口水的動作:“你、你剛剛說什麼?”
“不想就算了。”楚言搖頭。
“可以!隻要你能讓我滿意!”這下子輪到英俊著急了。
很顯然,隻要有好吃的,什麼規矩都可以先放到一邊。
“這件事回頭再說吧,我們先出去。”楚言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太過糾結。
畢竟這青銅門上的圖案,如今大部分已經模糊不清了,隻可以看出來一個大致的輪廓,是不是自己記錯了,那還真不好說。
而且在楚言看來,自己沒有記住的東西,沒有能瞬間記起來的東西,必然都不是那麼重要的。
既然如此,那就等以後有機會再說了。
抱著這樣的念頭,楚言伸手,一把將青銅門推開。
刹那之間,一片樹林就出現在了門戶裡麵。
這種畫麵,就好像是一幅畫卷中,挖掉了一處區域,然後在空白處添上了完全不同的畫麵一般。
就像此刻,靜靜的湖麵上,出現了一片樹林,楚言此刻甚至都可以看到樹木上新長出的嫩芽,聽到嘰嘰喳喳的鳥叫,同時還有遠處一塊石頭後麵,一個萬海門弟子露出的一片衣角。
楚言嘴角微微揚起,真是沒有想到,才剛要離開這裡,就碰到了萬海門的弟子。
烏絲蘭瑪順著楚言的視線望去,臉上也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走吧。”楚言淡淡說道,然後邁步越過了青銅門。
這種感覺,就和平時跨過一扇門沒有任何區彆。
但是門的兩邊,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腳踏上堅實的地麵,楚言直接就大步朝著前方的大石頭走了過去。
他嘴角翹起一個弧度,眼中的冰寒,卻是快速凝聚起來。
……
萬海門學徒弟子沈品德,此刻正按照宗門執事的要求,在這一片區域巡查著。
幾天之前竹溪巷的慘案,在萬海門學徒弟子和外門弟子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一名凝脈境二重的執事戰死,一名掌握三門術法,並且擁有天生體質的外門弟子被轟成肉渣,數十名學徒弟子被轟成了爛肉,而對方僅僅隻有一人,而且隻是一個凝脈境一重的修士。
這是萬海門曆史上絕無僅有的恥辱之戰。
在得到外門弟子孫天宇的彙報和請示後,外海門緊急增派了二十多位學徒弟子,還有在陣法上掌握頗多,並且本身境界也達到凝脈境二重的執事前來增員。
至於為什麼不派內門弟子前來,原因很簡單,敵人的境界也就是凝脈境一重,要是派凝脈境三重,乃至地元境的弟子前來,消息傳出去的話,萬海門的麵子往哪裡擱?
沈品德就是這一次派來的增員弟子中的一員。
在那位掌握陣法的執事推斷下,那個名叫楚言的修士,最後傳送的地點應該就是包括這一片區域所在的兩百裡範圍內。
對於數十名修士而言,搜索限定的兩百裡範圍和毫無目的的一千裡的範圍,那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按照道理說,兩百裡的範圍,對於數十名修士而言,並不是很困難的任務。
但是現在問題是,這一片範圍,山巒起伏,森林茂密,真要尋找起來,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花了兩天時間,從南元郡國的國度來到這裡,如今已經搜索了三天,但是依舊沒有發現那個楚言的蹤跡。
“會不會那家夥已經死了,或者說是藏起來了?”
想到第二個可能,沈品德禁不住感覺背脊一涼,感覺四周好像有某雙眼睛正暗暗窺視著自己。
“聽說那個楚言就連唐州師兄都殺了,即便是慘勝,能殺得了唐州師兄,此人的實力還真是誇張,我還是小心一點好。”一念如此,沈品德將一張無序傳送符和一張訊號符緊緊攥在了手裡。
無序傳送符,顧名思義,就是可以朝著四周任意一個方向傳送百丈左右距離的陣圖。
這種傳送符最大的優勢,就是瞬間激發,用作保命的效果最合適不過,隻是唯一的缺點,就是距離太短,而且具體方向是無法控製的。
要是陷入群戰中的話,利用這傳送符,一不小心傳送到人群紮堆的地方,那真是哭都來不及。
不過用來防止被單人偷襲,比如現在這種情況,卻是在合適不過了。
秩序訊號符,自然就是一旦發現了楚言的蹤跡,就可以及時發送訊號。
此時沈品德的心情比較複雜,一方麵擔心被楚言偷襲,一方麵又希望可以發現楚言,甚至希望對方重傷未愈,可以讓他輕鬆抓住。
因為要是能夠抓住楚言的話,那可是大功一件。
他如今已經在學徒弟子這個境界打熬了四五年了,要是能通過獎賞,獲得資源,從而晉升到外門弟子,那對於他而言,可就等於是一飛衝天的奇遇了。
“楚言楚言,你到底在哪裡呀。”心中小聲念叨著,沈品德撅著屁股,四下張望。
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