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向湯駿確認了好幾遍是那個“楚嚴”之後,藍玉才確定,自己沒有弄錯人。
“那個家夥,居然還有翻身的一天!看來指不定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得到了什麼奇遇。”藍玉冷哼一聲。
湯駿此刻神色訕訕。
被人訛去自己打算用來淬體的紫蘊龍王參,這件事被他視為平生奇恥大辱,自然不可能輕易對外說。
所以藍玉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湯駿也不會傻乎乎告訴對方,是啊他是有奇遇,奇遇就是我給他的紫蘊龍王參。
要是真這麼說了,湯駿敢肯定,自己今後在玄月門的道路,一定走得格外艱難。
所以此刻,他聰明地選擇了閉上嘴。
藍玉此刻依舊皺著眉頭,瞥一眼湯駿:“你見到他之後,他有沒有說什麼?”
“這個——沒有。”湯駿果斷搖頭,楚言所說的那番話,他是死也不會說出去的。
“這麼說來的話,你們隻是偶遇了。”藍玉點點頭,眉頭稍微舒展開來一些,“不過這家夥這麼礙眼,一想到他,就讓我心中不適。當時他在百門收徒大典上得到曆史性第一,就因為這件事,我還受到老師的責罵,宗門中諸多長老也對我當時拒絕讓他入門頗有微辭。
問題是當時我做錯了什麼?一個經脈儘斷的廢物,要是真讓他入了門,我才有問題好吧!
不過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讓我如此丟臉,現在更是打算來國教大選上當眾叫我丟人現眼!”
藍玉越想越氣:“當年他在百門收徒大典上大出風頭,入了碎星樓,導致我被老師責罰禁足一年,這一次要是他在國教大選上再有什麼驚人之舉,那到時候舊事重提,我豈不是要再被那群老家夥痛斥一頓!”
湯駿聞言大驚失色:“師兄,慎言啊!”
居然敢稱呼宗門中的長輩為“老家夥”,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藍玉和他自己都吃不了兜著走,不被廢掉修為趕出宗門就算很不錯的了。
藍玉也知道自己怒極之下說錯了話,頓了片刻,這才道:“算了,先不說他,到時候真有什麼事情,也不見得他區區一個外門弟子,能翻出什麼樣的波浪來。”
湯駿趕緊附和道:“藍師兄所言極是,他境界突破如此之快,必然根基不穩,這一次說不定是使了什麼手段,這才能夠來到這裡的,到時候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
藍玉斜睨湯駿一眼,湯駿趕緊閉嘴,諂笑道:“一切都由藍師兄做主。”
兩人關於楚言的討論到此為止,但是楚言卻注意到二人最後這段對話中意猶未儘的味道。
“你們也可以?”茶肆之中,楚言似笑非笑,“真要敢對我做什麼的話,我保證你們會後悔一輩子的。”
轉到下一個話題後,楚言通過洞悉之眼發現,藍玉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看他的樣子,接下來要說的話,是十分重要的了。
沉吟片刻,藍玉道:“這一次我來之前,收到了一個消息。”
“藍師兄請講,需要我做什麼,絕對不皺一下眉頭。”湯駿趕緊道。
“沒有那麼麻煩,就隻是一個消息。”藍玉搖搖頭,“聽說這一次國教大選,不僅僅是選出下一屆的國教那麼簡單。”
“嗯?”湯駿疑惑眨眼。
酒肆之中,楚言此刻也凝神細聽,同時悄悄觀察藍玉的神色。
“這一次國教大選,聽說雲傲疆國還打算從各大宗門的弟子中,選出適齡男子,作為小公主的未來夫婿人選。”藍玉繼續道:“雲傲疆國的小公主今年十六,目前還沒有心儀的人選,皇家借此機會為她選擇一位年輕修士作為夫婿,我覺得可能性是很大的。”
湯駿忍不住撇撇嘴:“一個凡人的公主,有什麼好娶的,就算貪圖美色,數十年後,修士依舊年輕,而凡人已經老了,而且雲傲疆國的榮華富貴,對於凡人有吸引力,對於修士而言,恐怕還不如一車靈石來得重要——”
“你懂什麼!”不等湯駿說完,藍玉就打斷他的話。
湯駿頓時發覺自己失言,急忙賠罪。
藍玉冷哼一聲道:“你說的道理,難道我不懂嘛,如果真是普通皇家招婿,我有必要特意在這裡和你講?”
“這其中難道還有隱情?”湯駿睜大眼睛。
藍玉露出一絲神秘笑意:“那是當然,我就在這裡先向你透露一點好了。這一次,我們可能會在國教大選上見到一位大人物。”
藍玉嘿嘿幾聲,繼續道:“這個大人物,可是連六大宗門的執掌見到,都不敢有絲毫越禮的那一種。”
“啊?”湯駿一臉驚訝。
茶肆之中,楚言臉上也露出一絲疑惑。
在雲傲疆國,六大宗門是最頂尖的存在,而雲傲疆國的皇室,說白了就是六大宗門推舉出來,幫助他們管理世俗的代行者。
所以這個大人物,自然不可能是雲傲疆國皇室的人,既然如此,能讓六大宗門的執掌都不敢越禮的,又會是誰?
“藍師兄,此人、此人是誰?”湯駿呆呆問道,“就算是我玄月門的執掌,在對方麵前,都要畢恭畢敬嗎?”
“畢恭畢敬到不至於,不過絕對是要奉若上賓的,而且要比接待其他宗門的執掌,還要隆重的那一種。”藍玉嘿然一笑,“而且這個大人物的到來,是和小公主有關係的,而現在小公主要借著國教大選招婿,所以這其中的關係,你明白了嗎?”
湯駿眼珠子轉了轉,猛然醒悟過來,驚呼道:“要是能夠被小公主選中,那麼自然就等於說,可以和那個大人物搭上關係了!”
“就是這樣!”藍玉點點頭,“不過你回去之後,不要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其他人,你就告訴那幾個外門弟子,在國教大選比賽的時候,都好好表現,至於我們嘛,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不過那就要在其他方麵,看看能不能有出彩的表現了。”
說到這裡,藍玉臉上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這一次外門弟子真是占了大便宜了,國教大選可就等於是專程為他們搭好的舞台,而我們要想有所表現,還需要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