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修士獰笑連連。
之前的失利,他在過去的這一年時間裡反複回憶。
最終得出結論。
凝脈境的楚言,是絕對不可能贏他這個地元境修士的。
楚言依靠的是狡猾和事先的布置!
利用他們實現不知情的墓穴,利用早就安排好的亂法陣。
甚至還利用了犬神山對高境界修士的壓製。
如果僅僅是他自己的實力的話,就算跪舔自己的鞋底,都沒有資格!
從境界上來看,他應該是碾壓楚言!
也正因為這樣的原因,領頭的修士心中才一萬個不服氣。
每次想到這恥辱性的失敗,他就咬牙切齒,恨不得要將楚言生吞活剝。
所以在楚言進入犬神山的時候,他心中不知道默默祈禱了多少次,希望楚言可以活著楚言。
這樣子,他就可以有機會一雪前恥。
最好還可以在無數雙眼睛麵前,將楚言剁成碎片,以解心頭之恨!
而現在,這個機會終於來了。
大好的報仇雪恨的機會,就在眼前。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將機會錯過!”
心中怒吼的同時,領頭的修士手中的刀芒,猛然之間,變成了碧青的顏色。
唰唰唰唰唰!
刹那之間,刀芒隱沒虛空之中。
之前切割的地麵,不再撕裂開來。
空氣中的爆鳴,也猛然消失。
眼見此景,周圍眾人頓時齊齊愣住,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楚言目光此刻一凝。
片刻之後,嘴角翹起,哈地笑出聲來:“原來你在怕這個,之前被我的陣法把魂都嚇飛了嗎?”
楚言此刻嘲弄的語氣,讓這領頭的修士牙齒都要咬碎了。
他冷哼一聲,道:“你既然早在這裡,那難免會再次被你事先布置好亂法陣。
現在四周虛空中的靈氣,都已經被阻隔開來,我看你還怎麼動用陣法!”
聽到這領頭修士的話,四周頓時一片嘩然。
“亂法陣?”
“這家夥在這裡布置了陣法?”
“好卑鄙的家夥,那我們現在趕來,豈不是等於是主動往陷阱裡跳?”
“蠢貨,你剛剛沒聽到嘛,現在四周的靈氣已經被切割開來,這個時間我估計至少可以持續一刻鐘的時間,在這一刻鐘時間裡,陣法根本就沒法啟動!”
一時之間,周圍這些修士望向楚言的目光,又是驚疑,又是懼怕,同時還充滿了疑惑。
在場修士都是凝脈境,能掌握陣法的,隻有寥寥幾人。
雖然絕大多數,都不會布置陣法,但是亂法陣這樣的大名,卻是人人都聽過。
這是陣法中,極為深奧,極難布置,但是威力又極大的一個。
數個小陣法的連環布置,可以讓人一步踏入,就猶如陷入深淵。
許多陣道大師終其一生,都無法使用亂法陣這種布陣方法。
而眼前這個楚言,年紀輕輕,就可以做到。
難道他是什麼活了一把年紀的老怪物?
可是從樣貌來看,又明顯不是。
雖然修士可以以靈氣和術法,來維持自己容顏不老。
但是凝脈境和地元境,還達不到這種程度。
隻有至少達到天心境,才能夠做到。
所以從境界來看,楚言又根本不可能是什麼鑽研陣法一輩子的老古董。
此時此刻,現場這些修士,一個個心中嘀嘀咕咕。
“你們——懂個什麼。”感覺到四周眾人驚疑的目光,領頭的修士心中冷哼一聲。
他是親曆過亂法陣的恐怖的,所以此刻,他也對自己的小心和睿智,感覺到無比得意。
“楚言,你萬萬沒有想到吧,從一開始,我就看穿了你的把戲,讓你最大的底牌,變成了一張死牌!”領頭的修士望向楚言,獰笑連連。
驚訝吧?絕望吧?沒想到吧?
現在是不是很恐懼,很慌張?
領頭的修士,此刻很希望可以從楚言的臉上看到驚慌失措的神色。
他甚至已經想到了幾百句來羞辱楚言的話。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楚言此刻不僅沒有慌亂,看向他的目光,還特彆像看一個傻子。
“你這是什麼眼神!”領頭的修士不禁氣急敗壞,刀鋒指向楚言,“你不要故作鎮定了!”
“我沒有故作鎮定。”楚言起身,躍下巨石,望向這領頭修士的目光中,透著一絲疑惑,“對付你區區一個地元境一重,我還需要動用陣法?”
一瞬之間,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現場一片死寂。
在場這些修士,這一刻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你一個凝脈境,好吧,你現在是凝脈境三重,距離地元境就差一重,但是那也輪不到你說地元境是“區區地元境”吧!
這口氣,未免也太大了!
愣了一下後,領頭的修士回過神來。
楚言此刻這一句話,將他心中積攢了一年的怒意,徹底點燃。
一瞬之間,就好似數十座火山,在這領頭修士的心中爆發一般。
“混賬!我先割了你的舌頭,叫你大放厥詞!”
轟!
一聲爆響,他手中的長刀,奪目的刀芒吞吐而出。
四周的空氣,瞬間齊齊炸開,如粘稠的開水一般,朝著四周洶湧過去。
“靈氣外放!”
旁邊有人傳來驚呼。
地元境,靈氣外放,殺傷驚人。
這是地元境和凝脈境最大的區彆。
達到地元境,靈氣不僅在體內循環,是提供修煉和術法的基礎,更是驚人的武器。
“給我去死!”
一腳跺地,領頭的修士猶如憤怒的犀牛,朝著楚言狂奔而去。
他腳下的地麵,就好似脆餅一般,直接裂開、塌陷。
滾蕩的威勢,仿佛潮水,將周圍數丈的石子,都直接碾壓成了齏粉。
稍微靠近一點的修士,此刻都露出驚恐的神色,連連後退,隻覺得胸口仿佛被棍子掃中,氣血不暢,無比難受。
刹那之間,這地元境修士就到楚言麵前。
手中刀芒怒長、爆射,爆發出叫人膽寒的光芒。
這一刻,仿佛四周的光線,都被切割。
一切的生機,都被刀鋒吸了過去,被徹底斬殺,徹底湮滅。
“死!”
領頭的修士獰笑連連。
還說什麼不用陣法,你看,你不用陣法,就連躲都躲不開,螻蟻!
楚言抬頭,朝近在咫尺的扭曲麵孔望了眼。
這個時候,他好像是看懂了對方心中說的話。
淡淡吐出一句。
“我根本沒打算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