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命來換。”
淡淡一句，瞬息之間，讓現場鴉雀無聲。
在場幾乎所有人，這一時間，都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你、你剛剛說什麼？”
片刻之後，沈雲山結結巴巴，指著楚言問道。
楚言斜睨一眼。
頓時之間，沈雲山閉上嘴巴，再也不敢吐出一個字。
嚴方磊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他的眸中，閃爍著陣陣精芒。
“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講話嗎？”
背著雙手，嚴方磊冷冷說道。
雖然楚言也是地元境，但是嚴方磊此時絲毫不畏懼。
他也是地元境。
而且還比楚言高出一層，是地元境一重大成。
更重要的是，這裡是他的地盤！
四周都是沈家主支的人，他有何懼？
楚言根本沒有回應他，而是自顧自道：“三。”
“嗯？”嚴方磊眉頭一皺。
“二。”楚言紅口白牙，似笑非笑。
這是在倒數。
也是最後的通牒。
“小子，你找死！”嚴方磊牙縫中，緩緩吐出一句話。
“一！”
唰！
話音落下，楚言一步邁出。
“閒庭萬裡！”
勢若奔雷，快如閃電，氣浪滔天，囂張跋扈。
這一刻，周圍的的沈家族人，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仿佛受到壓迫，都凝聚成實質，海水鉛塊一般，重重壓來。
“大膽！”嚴方磊眸中精芒爆射，手指一扣。
頓時之間，指縫夾住兩根碧色細箭，朝楚言一甩，直刺而去。
一箭指眉心。
一箭射胸膛。
“無雙噬靈箭！”
“什麼廢物東西！”楚言一聲嗤笑，手臂同時一甩。
下一刻，之前被他握在掌心的細箭，以比嚴方磊快得多的速度，破空而去，唰的一下，就從嚴方磊的口中射入。
嚴方磊的瞳孔驟然收縮。
噗！
皮肉破開的聲響傳來。
頓時之間，眾人就看到嚴方磊腦勺下方的位置炸開一團奪目血花。
碧色的光芒從他口中射入，洞穿咽喉，再從後腦破出。
碎肉、鮮血，頓時炸出一團妖異至極的血花。
眾人心神齊齊顫抖。
嚴方磊一張臉這一刻仿佛白日見鬼，眸中滿是無法形容的震驚和恐懼。
而與此同時，楚言身心一動。
“七星亂風步！”
霧雲靴讓他的步法，變得更加靈動。
嚴方磊射出的兩支細箭，頓時被他輕鬆躲過，並且回手一撈，抓在手裡。
“這怎麼可能！”
嚴方磊很想這麼喊出來。
但是此刻他咽喉的傷口裡，往外瘋狂湧出血水。
血水堵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的驚呼，變成了古怪的嗚咽。
就在嚴方磊驚怒恐懼的眼神中，楚言的身形，破至他的麵前。
這一瞬間產生的恐怖壓迫，讓嚴方磊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這一招，是我教給阿晴的。”
這個時候，嚴方磊和楚言目光對視，聽到對方冷笑的聲音。
“你要殺他，那我就還給你，怒龍盤絞殺！”
嗡——
轟！
五指抓出。
威勢比沈晴剛剛大出十倍不止。
好似驚雷砸地、鋼鐵爆炸、霹靂連珠。
一大片虛空，此時都在楚言的手掌之前，寸寸碎裂。
嚴方磊呼吸凝滯，目瞪口呆看著楚言越來越近的手掌。
他手腳冰涼，身子動彈不得，隻覺得靈魂都要尖叫著離體而去。
嗤啦！
砰！
五指暴擊在嚴方磊的胸膛。
頓時之間，一大股血水，在嚴方磊胸前炸開，化作一片滾滾血浪，洶湧而出。
嚴方磊的身子都如同蝦米一樣弓起來，後背出現一個極具衝擊力的凸起。
劈裡啪啦！
骨頭碎裂的聲響，不斷從他身上傳來。
下一刻，這顆人形炮彈，呼嘯著飛射而出，重重砸在地上。
在場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嚴方磊的身子已經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地麵甚至都因此劇烈顫動了一下。
一圈圈肉眼可見的土浪，同心圓一般擴散而出。
而這個時候，楚言正好雙腳落地。
整個過程，他隻出手兩次。
一次重創了嚴方磊。
另一次，讓對方現在不知是死還是活。
相比之下，被沈晴打傷的沈皇，受到的簡直就是三月春風，吹麵不寒了。
“那麼囂張，我還以為很強呢，原來——嗤。”
楚殿下冷笑一聲。
而這個時候，現場沒有人再敢發出不滿的動靜了。
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了大腦，身子動彈不得。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誇張，太過駭人了。
現場這群沈家年輕族人心中，嚴方磊不僅是啟蒙的老師，沈家沈家實力強悍的客卿。
是在整個沈家主支，都沒有人敢輕視的存在！
而且楚言比嚴方磊的境界，還低了一層！
可是現在，卻是被楚言直接打廢了。
再看楚言剛剛的態度，仿佛不是打敗一個境界高於自己的修士，而是揉爛了一張紙那樣輕鬆。
終於，有人受不了內心的恐懼，撲通一聲，跌倒在了地上。
楚言掃那人一眼，再看看其他沈家族人，哼了一聲，轉身望向沈晴。
“今天第一課。
如果有人敢朝你齜牙的話。
那就，
弄死他。”
話音落下，楚言手臂一揮。
之前被他接在手裡的兩根細箭，飛射而出，一支釘入了嚴方磊的額頭，一支釘入了他的胸膛。
三支細箭，來自嚴方磊，射入的，也是嚴方磊想偷襲楚言和沈晴的部位。
嚴方磊的身子猛地痙攣一下，瞬間繃直，然後就再也再也沒有了動靜。
周圍沈家族人的眸中，頓時露出悲憤的神色。
但是卻沒有人敢站出來反抗。
楚言環視眾人一眼，喃喃道：“怎麼連一個站出來說莫欺少年窮的也沒有呢——”
眾人：“……”
“喊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好啊，這樣我可以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
眾人：“……”
終於，片刻之後，人群中一個瘦瘦單單的少年站了出來。
顯然這個時候，他內心十分恐懼。
蒼白的臉色，哆嗦的嘴唇，顫抖的身子，都可以說明此刻他的心情。
眼見楚言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這個少年猛地一抖，差一點就要退回去。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你、你殺了嚴先生。”少年一邊抖一邊說。
似乎因為太過害怕，他的嗓音都變了調。
“是啊，所以呢，你要為他報仇嗎？”楚言笑道。
他的表情，此刻看在少年眼中，分明就是躍躍欲試。
頓時之間，少年就被嚇得哭了出來。
“我們沈家、沈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少年一邊哭一邊說。
楚言上前一步，把手放在少年的頭頂。
少年哆嗦一下。
“他姓嚴，不是你們沈家的人，沒見到我殺了他，你們家族的長輩，都沒人出來為他說句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