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
跨入鎮子之後,蹲在楚言肩膀上的英俊,就拚命嗅著鼻子,一臉陶醉的模樣。
事實的確是這樣。
綠水鎮中,始終彌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
呼吸一口,就叫人精神抖擻,心曠神怡。
楚言抬頭望望遠處那巍峨雄偉的山峰,心中估計,這就是青丘門煉丹帶來的藥香了。
隻是能將這藥香彙聚在山腳,凝而不散,顯然也是大神通才可以做到。
畢竟一個宗門,要是真的完全隻會煉丹的話,恐怕早就被其他宗門吞得骨頭都不剩了。
時間還早,楚言也就沒有著急,領著沈晴到附近的酒樓裡坐下。
綠水城因為形成原因的緣故,在這裡行走的,自然也都是修士。
不過楚言如今的境界擺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無緣無故來招惹。
地元境不罕見,但是年紀輕輕的地元境,就很值得讓人揣摩了。
不過楚言在邁進酒樓的時候,還是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就在他跨步進來的時候,酒樓裡麵,發生了一起騷動。
“他又不給錢!”
“攔住他!”
“彆讓他跑了!”
一陣喝罵聲中,楚言看到一個臉色通紅,鼻子更紅,全身散發著酒氣的半大老頭子,朝著自己直接衝了過來。
後麵幾個酒樓的夥計,顯然也都是修者,此刻不依不饒追了上來。
這老頭子也是修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身上的衣服,像是半年沒洗過一樣,油膩得發亮。
楚言愛潔,眼見對方仿佛全身縈繞著黑氣,朝著自己卷來。
他皺了皺眉頭,朝旁邊讓開一步。
這老頭借機從楚言旁邊竄了出去,一邊嘻嘻笑著,像是在嘲笑追趕他的幾個酒店夥計。
這幾個酒店夥計也罵罵咧咧,從楚言旁邊衝過去,追那老頭子。
就在這個時候,楚言眉頭皺得更緊,然後轉身。
“萬裡閒庭!”
“七星亂風步!”
現場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就看到已經跑出去數十丈的老頭子,身子騰空而起,向回飛了過來,砰的一聲,將酒樓的護欄砸得四分五裂,滾了酒樓裡麵。
酒樓裡麵,頓時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而老者之前站著的位置,楚言正掏出一張淨水符激發,將手衝了衝。
現場有一些人,沒有看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
但是也有人,將楚言衝過來,揪住老者的領子,將其一把擲回去的場麵看得一清二楚。
這些人此時看向楚言的目光,頓時就變了。
那個老頭子在這綠水鎮,也是小有名氣的。
彆看他整天喝得臉紅脖子粗的,但是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地元境!
而楚言剛剛一出手,就將對方麻袋一樣丟了回去。
這一手,雖然是相同境界,但是實力卻是瞬息之間高下立現。
這張陌生的麵孔,頓時就被不少人暗暗記住了。
那個酒樓的夥計,此刻也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著楚言,跟著他走了回去。
酒樓裡麵,此刻掌櫃模樣的人,跟另外幾個夥計,還有部分客人,圍在這老頭子旁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老頭子此刻倒在地上,身子一動不動,表情也很滑稽。
全身上下,好像隻有一直眼珠子可以滴溜溜轉。
此刻配合上他那通紅的臉龐和鼻子,怎麼看怎麼讓人想笑。
地元境的修士,此刻不能動彈,顯然是被下了禁止。
而給他下禁製的人,當然就是剛剛出手的楚言。
在眾人的注視下,楚言走到那老頭子身邊,一踩他的手腕。
哢嚓一聲,叫人頭皮發麻的碎裂聲響傳來。
與此同時,老頭子眸中也露出痛苦的神色,嘴巴直吸涼氣。
而他的手掌,此刻攤了開來,露出裡麵一塊靈晶。
楚言冷笑一聲,拿起靈晶。
見到靈晶上幾個手指印形狀的油膩,他想在對方身上擦一擦。
但是看到對方的衣服,楚言估計擦了隻會更油膩,於是隻能又取出一張淨水符激發了。
看到這個情景,眾人才明白。
原來剛剛在一錯身的時候,這老頭子偷了對方身上的靈晶。
不過很顯然,這老頭子沒想到今天撞上了鐵板。
原本以為是個生麵孔,就算對方境界和自己相當,自己先跑一步,對方想要抓到自己也不可能。
但是誰知道,對方彆看年輕,卻是條過江龍。
現場眾人,此刻各有心思。
楚言卻不在乎眾人怎麼想。
取回自己的靈晶後,他領著沈晴去往旁邊一張空桌上坐下,由沈晴倒了水,慢悠悠一邊看著窗外一邊喝著。
過得片刻,那掌櫃的搓著手,走到楚言身邊。
能在綠水鎮做生意的,夥計是修士,掌櫃的自然也是修士。
不過他境界不高,也就是凝脈境一重。
此刻走到楚言身邊,掌櫃的搓著手道:“這位客人,您來我們小店我歡迎,隻是剛剛被您打破的圍欄,您看是不是,賠償一下?”
“賠償?”楚言放下茶杯,斜睨對方一眼,“圍欄是那老東西打壞的,關我什麼事。”
“你這小子,這說的什麼話。”這個時候,那老頭子已經在其他人的幫助下解開了禁製,揉著手腕朝楚言走過來。
“我豐日超在這綠水鎮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借你一塊靈晶看看,怎麼能叫偷?”
自稱豐日超的老頭子,此刻瞪著楚言,還不停抽著紅色的大鼻子,看上去又生氣又委屈。
“客人您看,要不你不賠也可以,那就幫我們修一修,畢竟這圍欄破掉了,也是影響酒樓生意的。
我們本來也就是小本生意。”酒樓掌櫃搓著手,在一旁繼續笑眯眯道。
楚言看一眼酒樓掌櫃,在看看這豐日超。
他大致明白了。
這豐日超在綠水鎮,看來也是一個類似世俗中常見的無賴,今天這兒偷點兒東西,明天那兒賴一筆賬什麼的。
因為他境界比較高,而且無論是偷還是賴賬,都不是大數額。
所以也就沒有人願意和他較真了。
畢竟這些做生意的,要麼是低階凝脈境,要麼就根本是真武境。
惹這麼個地元境的無賴不高興了,生意做不下去是小,命在哪一天莫名其妙沒了,那才真的冤。
而楚言一看就是今天剛來的生麵孔。
於是這筆賬,自然而言,就要算在楚言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