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和孔仙交流的時候,從對方口中,了解到了不少關於修仙家族的事情。
比如家族的曆練,就是修仙家族在其所在的鎮子或是城市周邊,找一個有妖獸出沒的森林或是山嶺,至於玄虛城或是這鐸禹城,就可以選擇這沼澤,在其中圈出一塊區域,讓族中子弟進去獵殺妖獸,
至於楚言在這沼澤中看到的濃霧,說不定就是一些家族豢養其中,專門讓族中子弟來曆練所用的。
不過就算這些妖獸是本身就生活在這沼澤裡的,楚言也不會去管。
他現在的境界,獵殺這些荒獸,已經無法對他的修為產生幫助了。
於是楚言摸摸小糖糖的腦袋,讓其朝著玄虛城的方向筆直飛去。
因為不是很趕時間,在這期間,楚言還和小糖糖抽空落到沼澤中,找了塊稍微乾燥的地方,休息了一番。
而因為小糖糖的緣故,當他們落到沼澤中的時候,方圓百裡的妖獸,都聞風喪膽,逃得乾乾淨淨。
對此楚言也有些無奈。
再次騰空而起之後,楚言估計,隻要再連續飛行一天一夜,就可以抵達玄虛城了。
此時明月高懸,也就意味著,明天這個時候,就可以和英俊曾碧彙合了。
月色下,半空中,糖糖的雙翅有力地揮動著,如流星一般,向前疾馳。
楚言跨坐在它的身上,這一刻,他倒是覺得,比起天地棋盤,騎著糖糖,似乎更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感覺。
幾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這個時候,來到了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
無論是沼澤,還是沼澤的上空,都安靜得甚至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楚言正閉眼冥想,突然之間,感覺腰間微微一動。
他不動神色,像是很隨意的樣子,在腰間抓了一下。
然後將手放到胸前,眼睛迅速朝掌心一瞥。
秘耳鈴鐺,鮮紅如血。
危險,而且是極度的危險,已經盯上了自己。
楚言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這片沼澤他一直關注著,所以楚言可以確定,沼澤之中,絕對不可能有威脅到自己的存在。
更何況,現在能夠威脅到他的,至少也是天心境級彆的修士!
能讓秘耳鈴鐺的顏色濃烈如此的,更不可能是剛剛晉升天心境的修士。
“哪個天心境這麼無聊,竟然會盯上我?”楚言的神色不變,不過心中已經快速思考起來,“既然近的沒有,那麼就是遠一些時候的敵人了。”
有些東西,隻需要稍微推敲一下,楚言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源頭。
比如既然是很久之前的仇人的話,為什麼要在自己快要抵達玄虛城的時候才動手。
那麼原因就很明顯了:玄虛城中,可是有曾碧這樣一個天心境二重的修士。
等楚言到了玄虛城和曾碧彙合了,那麼再想殺死自己,就很困難了。
而楚言是在去天涯宗之前,就和曾碧分開了的,現在對方既然知道曾碧的存在,再加上這個人和自己有仇,還是天心境,那麼這個人的身份,就很顯而易見了。
猜出了對方的身份,楚言嘴角翹起,露出一絲冷笑。
既然主動作死,那就送你上路好了。
楚言低頭再看了一眼。
秘耳鈴鐺既然已經示警。
那麼就說明,對方至少已經在自己附近三十裡以內。
要想有所應對,這個時候,就需要開始動手了。
接下來,楚言在隱藏於黑暗中的某人眼中,做出了一係列匪夷所思的舉動。
他先是讓白虎停在半空,而他自己對著空氣打出了幾拳。
再然後往前飛了一陣後,取出一杆晶瑩剔透的長槍,朝著虛空刺了幾下。
那一道道冰淩,讓藏在黑暗中的某人眼睛不由一亮。
這件法寶,可不平凡,竟然本身就可以釋放強烈的凍氣。
接著白虎往回的方向飛了一段距離,停下來後,楚言又取出來一柄閃爍著藍色電弧的長刀。
“閃電!”黑暗中的某人,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然後他就看到楚言對著虛空,猛烈揮舞長刀。
虛空之中,還有虛影浮現。
雷光和虛影,交織成一張天羅地網。
但是,卻沒有敵人。
看上去,就像是沒頭蒼蠅亂砍一般。
“這家夥失心瘋了?”黑暗中的某人不禁皺起眉頭。
不過旋即,他的目光就重新落在了那長刀上。
“這小子身上的寶物,好像還真不少嘛,看來之前真是小看他了。”
某人話音剛落,楚言收起長刀,腳踩白虎,在半空之中,五指成爪,瞬間轟出數百下。
一股駭人的迫力,朝著四周不斷擴張。
一招一式打出,都在半空中,傳來猶如擂動戰鼓般的轟鳴。
“這家夥,到底在乾什麼?”
黑暗中某人原本已經按在劍柄上的手,此刻不由重新放了下來。
楚言的動作,實在是有些奇怪,讓他摸不著頭腦。
同時他又想看看,楚言的身上,還能取出些什麼好東西。
這些好東西,要不了多久,可就都是自己的了!
一念如此,這人頓時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繼續朝楚言望去。
接下來,他就看到楚言取出了一麵血紅色的盾牌,再然後一柄造型詭異,仿佛燃燒著火焰的戰刃,一些黑漆漆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
還看到楚言在半空中施展出武技。
手臂上一個會發出奪目光芒的臂環,也是法寶。
他還看到了楚言施展出目前掌握的種種術法。
比如張口吐出雷電,手指點出一片滾燙的血線,可以籠罩一片區域的光膜。
“這家夥這是在修煉?可是看著又不像啊。”
黑暗中的某人,越看越覺得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楚言在瞎忙活些什麼。
實在是太奇怪,太詭異了。
自己身為天心境的修士,可還從來沒過有人在半空中,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修煉。
不,這不像是在修煉,更像是在胡鬨。
觀察了好一會兒,黑暗中的這人,看到楚言摸了摸白虎的腦袋,然後朝著沼澤地裡降落下去。
“終於結束了嗎?”這人冷笑一聲,眸中浮現出一抹寒芒,手掌也重新握住了劍柄。
黑暗之中,他的身形,毫無蹤跡可尋,但卻猶如一條蟄伏已久,終於等到機會的毒蛇,悄無聲息地,朝著楚言遊了過去。
天心境二重的修士,刺殺一個地元境,都如此小心謹慎。
放在這裡,不能說楚言的實力多讓人忌憚,而是說,此人精通刺殺之道,並且小心謹慎,哪怕是獅子搏兔,都要拚儘全力,不給對方絲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