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瞬間就到楚言麵前。
四周的虛空,這一刻都在顫抖。
龍頭不怒自威,雖然此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楚言卻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響起了震徹雲霄的咆哮。
這是術法無疑!
沒有任何陣法驅動的泥塑能夠行動,就已經足以叫人驚訝了。
現在這些泥塑,竟然還可以聯手施展術法,那就更加讓楚言覺得難以置信了!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些泥塑,又是誰製作的。
心中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楚言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七星亂風步!”
身形一動,避開那龍頭的正麵衝擊後,楚言提刀就斬。
砰!
龍頭頓時在半空炸開。
但是那滾蕩的水流,此刻卻是猛地一個收縮後,如一團箭簇,朝著四麵八方怒射而去。
漫天箭雨,刹那之間,將這一片空間,全部封鎖。
所有的生機,這一刻都仿佛被徹底絞殺。
烏絲蘭瑪臉色驟變,眼眸之中,浮現出淡紫色的光芒。
“青丘九變!”
嗡——
她頭頂的虛空中,此刻也出現了兩條細長的紫色縫隙。
縫隙緩緩擴張,就猶如兩隻睜開的狐眼。
射到烏絲蘭瑪近前的水箭,頓時在半空一停,然後化作流水,嘩嘩嘩落到地麵上。
解除了危機,烏絲蘭瑪臉色微微一白,急忙取出一粒恢複靈氣的丹藥服下。
很顯然,剛剛施展的術法,讓她付出了很大的消耗。
射向楚言的水箭,沒有能夠給他造成太大的困擾。
凝血神指散開的血水,幾乎是一瞬之間,就將射來的水箭全都蒸發成了水霧,由風一吹,就消散不見。
但這個時候,楚言發現,四周泥塑組成的軍陣,又出現了變化。
泥塑士兵快速朝著一個方向彙聚過去。
之前他們是將楚言和烏絲蘭瑪包圍起來的,於是這個時候,包圍圈出現了一個缺口。
不過他們好像對此並不在意,因為下一刻,楚言就感覺到一股極為刺骨的含義,從軍陣的中央釋放出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炎炎盛夏,突然站到了一個吹著狂風的冰窟窿前一樣。
哢嚓哢嚓!
細碎的聲音傳來。
幾乎是瞬息之間,一柄完全由冰雪凍結而成的巨斧,就在軍陣之中出現。
這巨斧足足有一麵牆那麼大,在凝聚出來的瞬間,猛烈揮舞,朝著楚言斬了過來。
寒風呼嘯,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狂湧的寒氣,這一刻,竟然將楚言身上的衣服,都凍得如鐵板一般硬。
“又是術法!”楚言不禁炸了眨眼。
不僅如此,他還可以感覺到,軍陣這一次施展出來的術法,威力要比之前那個要大。
頓時之間,楚言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巨斧此刻已經近在咫尺。
巨斧剔透,寒光閃閃,所經的半空,都被凍出一層冰雪。
狂風席卷著殺意,這一刻在斧刃上凝聚成一個漩渦,朝著楚言頭頂籠罩而來。
“破風神雷!”楚言張口,一道白光射出。
砰!
雷光頓時就將巨斧打得四分五裂。
冰塊炸成齏粉,在半空蓬散開來,化作極為濃烈的一團白霧。
滾蕩的氣流,仿佛是粘稠的海浪,朝著四周衝擊開去。
楚言巋然不動。
軍陣中那些泥塑的士兵,雖然也沒有動彈,但是他們身上的彩繪,這一刻卻是急速黯淡了下去。
楚言此時要驗證內心剛剛冒出的猜測,所以對著軍陣,再度張口,射出一道雷霆閃電。
軍陣中部分泥塑,迅速轉變了位置。
楚言目光一凝,他看到了其中的一些變化。
下一刻,雷霆轟到了軍陣麵前。
但就在這個時候,地麵猛地一顫,一道青磚砌成的牆壁,拔地而起,攔截在閃電前麵。
砰!
這青磚牆壁頓時炸開。
碎磚飛上半空,被一圈一圈的震蕩掃中,頓時再度爆炸,劈裡啪啦的聲響,好似燃放了一長串的鞭炮。
軍陣中那些泥塑身上的顏色,再度變暗。
楚言眸中,精芒湛然。
烏絲蘭瑪借著這個機會,掠到楚言身邊。
此時此刻,她也看出了問題:“這些泥塑,好像會根據你的術法,變化對應的招數,而且還是克製你的。”
說話的時候,烏絲蘭瑪的語氣,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味道。
事實上,如果不是楚言親眼所見,親身經曆,他也很難相信這樣的事情。
之前楚言在天涯宗,接受上師授課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修士施展的術法和神通,其中都包含天地元素。
而天地元素,大致分為水、火、土、氣、光、雷、木、金這八種。
其中雖然不存在一麵倒的碾壓,但是這八種元素彼此之間,也有相互克製的關係。
比如水元素的術法,就對火元素的術法有克製作用。
之前楚言使用斬炎的時候,軍陣施展出來的,就是水龍。
楚言施展破風神雷的時候,軍陣則是用土元素的牆壁來阻擋。
一次出現,可能是巧合,但是每一次都這樣,那就是故意為之了。
“而且不僅僅是克製。”楚言這時候開口補充道:“他們還會根據我術法的強弱,施展不同的術法。”
斬炎不算術法,但是本身飽含火元素。
事實上,楚言一直到現在,都懷疑斬炎的刀鋒,就是火焰凝聚而成的。
當時應對斬炎,軍陣凝聚出來了那水流的龍頭。
再然後,楚言施展了凝血神指。
凝血神指原本是血魄激發的術法,但是後來楚言吸收炎骨,讓凝血神指中蘊含了極為強烈的火焰之力。
而在楚言施展凝血神指之後,這軍陣就以比水流要強大的冰來應對。
這分明是隨著楚言術法的提升,它們也提升了應對手段。
泥塑能行動,就已經足夠驚人了,現在它們居然還有了腦子,那就更加讓人驚訝了。
烏絲蘭瑪瞬間就明白了楚言的意思。
她小嘴微張,倒吸一口涼氣後道:“可問題是,剛剛你都把它們剖開過了,它們身體裡麵,就全部都是泥啊。”
“問題或許不是在身體裡麵呢?”楚言反問道。
烏絲蘭瑪目光一凝,立刻抬頭,朝這些泥塑望去。
此刻冰屑還在漫天飛舞,折射下來的光芒,將泥塑身體表麵的彩繪照得陰晴不定。
“你是說,是那些彩繪?你能看出來那是陣法?”烏絲蘭瑪愣了愣。
那些彩繪,她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哪裡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