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庫的大門,透著凶險。
聞訊而來的府兵,已經趕到樓下。
不過楚言不慌不忙。
寶庫雖然有殺陣鎮守,不過打開寶庫的鑰匙,他早已握在手中。
抬起左手,楚言將掌心握著的眼球,正對著大門上那流動的金色光芒。
瞬息之間,光芒就停滯不動了,仿佛是凝固了一般。
楚言再將眼球上尚未乾涸的血跡,甩一滴到金色光芒的中央。
頓時之間,籠罩住寶庫大門的金色光芒,就像是退潮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退去。
楚言心中估計,府兵此刻應該已經開始上樓。
於是他也沒有遲疑,伸手推開寶庫大門。
瞬息之間,珠光寶氣,迎麵而來,玲琅滿目的各種寶物,幾乎閃瞎人的眼睛。
但是楚言目不斜視,徑直朝最裡麵走去。
這寶庫之中具體有什麼,季風塘自己恐怕也記不太清楚了。
更何況,其中還有陸眼和他一眾手下,不停為他搜刮而來的各種寶物。
這些東西,在沒有見到之前,季風塘更不可能知道。
不過這寶庫中最有價值的東西,季風塘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八柄靈器級彆的長劍,十二張陣圖,另外還有韶華玉龍笛、竅心融煙爐、回光曜日瓶……”
楚言口中念念有詞,目光一掃,頓時就見到了這些寶物的擺放所在。
這些東西擺放的位置,外觀如何,楚言此時都已經知曉。
甚至陸眼此時如果還活著的話,他都不會比楚言更加清楚。
八柄靈器級彆的長劍,收在一個長長的劍匣之中。
這劍匣差不多有古琴那麼大,造型古樸,適合一個成年人背著。
不過楚言此刻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抓到手中之後,直接收入儲物戒指裡。
十二張陣圖,不是疊放在一起,而是猶如壁畫一般,透出陣陣玄奧的色彩,掛在牆上。
楚言目光一掃,暗暗點頭,手臂揮動,將它們全都擼到手裡。
接下來的韶華玉龍笛、竅心融煙爐、回光曜日瓶,也都是靈器級彆的法寶。
作用雖然各不相同,但是卻都是極為罕見的珍寶,擁有各種奇妙的作用。
楚言此次前往邪蠻雨林,或許都可以派上用場。
當楚言將自己所需的最後一件寶物收入儲物戒指的時候,身後急促的腳步正好停在了寶庫之外。
一聲洪亮的大喝,從寶庫外傳來:“給我住手!”
這聲大吼,顯然暗含某種功法,聲音好似滾雷在耳邊炸響。
要是換做一個凡人,這時候腦漿被震碎,天靈蓋直接飛起,怕是都有可能。
就算是地元境的修士,被這一聲所懾,恐怕也會不禁心生膽怯,腦子裡恍惚一陣。
不過楚言此時卻隻是微微皺了皺眉,轉身亮出身份玉牌:“天涯宗弟子辦事。”
說話之間,楚言抬頭朝寶庫外望去。
這寶庫其實並不算大,從大門走到最深處,大約也就不到十丈的距離。
此時楚言一眼就看到了門外府兵的模樣。
這也是楚言第一次和皇朝的府兵正麵接觸。
來到天涯宗之後,楚言對於上國、疆國和郡國之間的關係,也有了比較詳細的了解。
各個國家之間無論是政治還是宗門體係,其實都是一脈相承的。
隻是規模有大有小。
就比如府兵,隸屬於城主府,由城主調遣,負責維護城市的治安等等。
比如在城門口守衛的,就是府兵。
畢竟這種事情,讓宗門弟子去做,實在是大材小用。
不過在上國,卻又和疆國略有不同。
在疆國,宗門的修士,擁有超然的地位,那是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疆國的皇朝,隻是宗門推選出來的統治凡世,為宗門提供弟子的一個代言人。
這個皇朝不行的話,換一個也無所謂。
但是上國卻不同。
上國的皇朝,都是通過戰爭打下來的。
皇族本身,就擁有很多修士,甚至當今寶相上國的皇帝,就是一位強大的修士。
所以在寶相上國,皇朝和宗門,可以說是平起平坐的存在。
兩者之間,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也正因為如此,楚言作為天涯宗弟子,才不方便無緣無故對府兵出手。
一方麵府兵代表著寶相皇朝,另一方麵,府兵也是修士,隻不過不是由宗門培養的,而是寶相皇朝培養出來的。
就比如說此刻站在寶庫外麵,和楚言對視的府兵,一個個不僅給人血氣雄壯的感覺,而且體內靈氣運轉。
之前朝楚言喊話的那個,身材魁梧,身穿甲胄,赫然是地元境三重的境界,手中握著的一柄長劍,也是靈氣級彆。
另外幾名府兵,境界也是地元境,隻是比喊話這人低了一些,是地元境一重。
知道這些人是府兵的身份後,楚言也沒有多費口舌。
與其亂扯理由,不如直接亮出天涯宗弟子的身份。
畢竟,天涯宗是寶相上國最大的宗門,也是唯一的國教,亙古不變!
雖說府兵也是修士,但是天涯宗弟子行走在外,見誰都是高半階。
此時一聽楚言說自己是天涯宗弟子,寶庫外的幾個府兵,眼中頓時閃過驚訝的神色。
見到楚言亮出身份玉牌後,他們更是再無懷疑。
在寶相上國,沒有人敢冒充天涯宗弟子。
頓時之間,剛剛還大喝的那位府兵,就放下長劍,恭恭敬敬向楚言行禮:“見過靈師。”
地元境修士,可稱靈師。
在彆人不知道具體該如何稱呼的時候,這樣稱呼,最為穩妥,就好比見到天心境修士的時候,稱其為上師,總不會有錯。
這府兵自己本身也是也是地元境三重,而且看上去年齡比楚言還要大上不少,可是在知道楚言的身份後,赫然是以低位者自居。
楚言也沒有客氣,嗯了一聲,點點頭。
他天涯宗弟子身份本沒有假,而且雖然同樣是地元境三重,那府兵不過是三重小成,而他已經是三重圓滿。
修士以修為論高低,自己在對方麵前為上位者,自然沒有什麼問題。
隻不過楚言嗯了一聲後,就沒有了下文。
等了片刻後,府兵不禁開口問道:“請問靈師,今天破這風行拍賣行,是什麼原因?莫非是這風行拍賣行欺騙了靈師?”
“沒有。”楚言搖頭。
“那原因是?”
“他們是邪修。”
楚言此話一出,這幾個府兵,臉色頓時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