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聲,一道銀色光芒,淩厲森寒,筆直射向楚言。
銀色光芒,是一柄造型奇特,略帶弧度的長劍,此刻長劍所經之處,繁星點點,一瞬之間,竟然好似浩瀚星河,當空鋪開,搖動墜落,朝著楚言猛砸下來。
虛空也被引動得震撼連連,仿佛一個個山包接連爆開。
整個白家老宅,連同楚言一起,仿佛下一刻都要被毀滅,被砸成齏粉。
“中品靈器!”黃澤失聲驚呼。
一眾限極門弟子,此刻紛紛回過神來,聲勢大漲,搖旗呐喊,大聲助威。
“是袁長老的星空銀蛟劍!”
“這可是一件六品靈器!”
“傳聞是執掌當年在縹緲湖中,斬殺一頭吸收星光,修煉數百年的化形妖蛟,用其頭上的獨角鍛造而成的法寶,威力無邊!”
“何止是如此,這星空銀蛟劍被袁長老滴血祭煉過,這就猶如他的分身,隨心所欲,得心應手,白家那修士此次必死無疑!”
“那家夥就是純粹自作孽,不可活!”
“斬殺此人,為方長老報仇!”
明明隻有二十來人,但是此刻在複仇的火焰下,呐喊聲音,響徹雲霄。
“我要殺人,你還想阻攔?”眼見一片銀光,楚言哈一聲長笑,下一刻臉色一沉,“天刑!”
嘩!
手臂光芒一閃,充滿金屬厚重感的手套,將整個前臂和手掌幾乎全部裹住。
戴著天刑,楚言一把朝那星空銀蛟劍抓去。
唰一聲,飛劍頓時就被天刑收入其中。
漫天銀光,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之前的璀璨光芒,仿佛隻是眾人的錯覺。
瞬息之間,光不亮了,地不震了,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錯愕。
楚言將星空銀蛟劍收入天刑,原本隻是想奪走對方這件靈器,打壓一下對方的囂張氣焰。
但是就在星空銀蛟劍進入天刑的刹那,他猛地發現,天刑裡麵,之前他一直沒有弄明白作用的符紋,陡然發出一道金紅色的光芒。
光芒照在星空銀蛟劍上,一下子就除掉了飛劍上屬於那袁長老的印記,等於說將袁長老滴血祭煉的痕跡,給完全抹掉了。
楚言一愣,旋即一喜。
沒想到那符紋竟然是這個作用!
而袁長老那邊,原本星空銀蛟劍被對方收走,就已經讓他錯愕不已。、
此刻猛然感覺到自己失去了對飛劍的感應,猶如石沉大海,頓時就徹底慌亂了起來。
這個時候,楚言也騰空而起,瞬間來到馬力的麵前:“哈,賴我的帳,還讓宗門打我殺我。”
馬力這一刻恐懼得滿臉肌肉都在抽搐,張著嘴似乎想要解釋。
“死吧,太乙離火刀!”
轟!
火焰光刃當空劃過,嗤啦一聲,將馬力的身子從中間一撕兩半。
馬力的雙眼朝著左右兩邊分開,眼眸之中,還凝固著死前一瞬間的決定恐懼。
“混賬!快把星空銀蛟劍還回來!不然我限極門將你白家夷為平地!”袁長老高高飛起,厲聲狂吼。
楚言長笑連連,眸中冷意,卻是越來越濃:“那就——來啊!太乙離火刀!”
轟!
火光在半空拉出長長虛影,熱浪滾滾,仿佛潑下大片滾油。
袁長老心頭一顫,急忙取出一麵扇子,擋在身前:“幻影琉璃扇!”
這扇子是一件防禦法寶,此刻光芒閃耀,如孔雀開屏,形成屏障,擋在袁長老麵前。
下一刻,火焰光刃砰的一聲,就將這光芒打得粉碎。
當空爆開的火焰,仿佛是火山噴發,氣勢滾滾,力道驚人。
袁長老一聲慘呼,身子向後跌飛百丈,胸口氣血翻湧,喉嚨腥甜,難受得幾乎吐出血來。
好不容易在半空穩住身形,袁長老捂住胸膛,心中又驚又怒。
白家這到底從哪裡找來的幫手,明明剛入天心境,怎麼會如此強大,如此霸道!
心中正這麼想著,他順勢抬頭向前望去。
遠處一片火光之中,並未見到楚言身影。
袁長老頓時心頭一跳,一股極為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沒等他反應過來,頓時之間,腦子就仿佛是被無數鋼針猛地紮進去一般,疼得全身痙攣,幾乎從半空栽落下去。
而這個時候,楚言的身形一下子出現在袁長老身邊,一把抓住他,像是扔一個裝滿棉花的口袋一樣,一下子朝著來時的方向狠狠丟去。
唰!
一道筆直的線從半空嘩啦而過,接下來就是砰的重重砸地的聲音。
等到楚言回到白家老宅那邊的時候,袁長老正艱難地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楚言握住原本屬於對方的星空銀蛟劍,反手一撩,砍掉對方一條手臂。
袁長老慘叫一聲,捂住血淋淋的傷口,在地上滾來滾去。
“嗬。”楚言冷笑一聲,提著滴血的飛劍,轉身望向限極門剩下那群弟子。
那群弟子此刻齊刷刷跪了一地,一個個臉色慘白,顫栗不已。
此次前來的三名長老,死二傷一,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現在是什麼局勢了。
對方不僅實力強大,而且根本沒有把他們限極門放在眼裡。
可笑的是他們之前還一個勁兒用宗門弟子的身份和限極門去欺壓對方,恐怕當時他們自己的行為,看在對方眼中,是一個巨大的笑話。
“嗬,賴賬。”楚言站在這群限極門弟子麵前,冷笑連連。
“我們……沒……”其中有人顫抖著開口。
唰!
這人話音未落,就被楚言一劍掃飛了頭顱。
“我準你開口了?”楚言冷笑。
其餘限極門弟子頓時頭垂得更低了,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更有甚者,此刻尿都憋不住了。
而不遠地方,見到這一幕的袁長老目眥儘裂,連連大吼:“敢殺我宗門弟子!我們限極門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一定!不會!我們要把你們株連九族,你們背後的家族、親人、朋友,要全部斬殺!”
他梗著脖子,青筋幾乎要從皮膚下掙出來,惡狠狠盯著白舉等人,嘶吼連連。
而當他望向楚言的時候,頓時又感覺腦子一痛,撲通一聲麵朝楚言跪下。
楚言的聲音,此刻也帶著嘲弄,傳入他的耳中。
“斬殺我背後的家族、親人、朋友?”楚殿下冷笑連連,將之前袁長老說過的一番話,再度還給了對方,“看來你還不知道,不敬上位者,是什麼罪過。”
聽著對方充滿底氣的話語,此刻腦袋疼痛無比的袁長老,猛地就感覺菊花肌一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