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出現得分外突然,毫無征兆。
女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金光猛地化作一隻巨大的手掌,在半空劃出道道軌跡,撕裂虛無,一把將她抓在了手裡。
滋滋滋滋!
金色的火焰觸碰到女妖的身體,立刻就發出了滾油煎肉的聲音。
“啊!”女妖一聲哀嚎,全身頓時都湧出滾滾黑煙。
一陣烤焦了的味道,立刻朝著四周彌漫開來。
而更讓女妖絕望的是,就在這一刻,遠處一道雷光,凝成一支長槍,不斷貫穿空間,帶著一種大毀滅的氣息,幾乎是刹那之間,就迫至她的麵前。
剛感覺到抓住自己的金色手爪一鬆,女妖的雙眼,就被雷光吞噬。
轟!
雷光長槍一下子刺穿了她的胸膛,將周圍的海水瞬間全部蒸發,連帶著這女妖一下子衝出百裡的距離後,砰的一聲,當空炸開。
女妖雙眼帶著無邊的恐懼,一瞬之間,就被炸成了漫天血漿。
神魂從體內湧動出來,頓時也被閃電撕碎,灰飛煙滅,消失在茫茫大海上。
片刻之後,楚言帶著英俊,出現在這片海域的上空。
看著下方深深凹陷的大海,英俊忍不住搖頭歎息,小蹄子連連敲打楚言的肩膀:“你啊你啊!說你什麼好!這可是一個半步老祖啊!就被你這麼撕碎了!
你就算自己不要,我也不要,你也不想想糖糖?
糖糖這麼久沒吃到高階妖獸,都餓得麵黃肌瘦了!”
楚言搖搖頭,道:“這兩個半步老祖,雖然受命其他老祖,但是所攜帶的,卻是大聖煉製的法寶。
大聖是堪比真仙境的存在,所掌握的神通,絕對不是我們現在可以想象的。
這女妖比起其他妖獸,要狡猾許多倍,而且剛剛逃走時候,施展的神通,也十分罕見。
如果大聖在她身上留下過什麼禁製,我卻沒有將她挫骨揚灰,導致今天發生的事情,通過禁製,被大聖知曉的話,那就大大糟糕了。
之前那一團血氣讓你吞食,已經算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楚言如此一說,英俊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大聖哎,那可是比自家老爹現在還要強大無數倍的人物。
還是小心一點吧。
楚言此時也沒有再開口,而是望著下方轟隆隆倒灌的海水。
沒想到,隻是一次小小的晉升,竟然探聽到了遮天計劃這樣準備長達數十年,牽扯到無數妖獸、魔人和邪修的計劃。
其中更是有大聖級彆的妖獸壓陣。
並且自己僅僅是今天所了解的,就有足足兩個大聖。
“聽他們的語氣,似乎對太清帝君分外忌憚。
而太清帝君在這次閉關之前,還隻是紫府境吧。
一個紫府境,就可以讓如此多的勢力,花費數十年時間謀劃,就為了對付他一個人。
看來我對太清帝君,不,不隻是我,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唐憐星,都對太清帝君了解得還是太少了。”
楚言沉思良久之後,決定還是先行返回天涯宗,再將今天的事情,在腦中好好思索、梳理一番。
神識擴散開來,再掃視一下方圓數千裡範圍,確定沒有留下自己的痕跡之後,楚言立刻轉動疊浪虛空鐲,朝著天涯宗的方向而去。
而這個時候,天涯宗山門外,一行幾位身穿仙裙的女修,正在與莊蝶道彆。
“這一次有勞莊師姐接待了。”
“三年之後的群仙大會,再來天涯宗拜訪。”
道彆之後,這幾位女修中境界最高的一個,取出一個圓溜溜的玉盤。
這玉盤一邊旋轉,一邊變大,幾個女修腳踩上去,站定之後,玉盤四周,滲出縷縷青氣,托著玉盤,朝著半空飛去。
這玉盤顯然是一件品階不低的飛行法寶,在半空穿梭,又快又穩,不久之後,就穿過千山萬水,遠離了天涯宗數萬裡之遙。
在這期間,玉盤上的幾位女修,全沒有開口,而都在靜靜思索著什麼。
顯然此次天涯宗之行,讓她們中絕大多數人,都增長了見識,同時心靈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衝擊。
良久之後,終於還是其中看上去年齡最小的女修,耐不住性子,歎了口氣,率先開口:“同樣都是修仙宗門,為什麼我們落霞穀和天涯宗的差距,會如此之大呢?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此話一出,除了之前那取出玉盤的女修,其他幾人也都不禁歎一口氣。
這一次受師門之命,前來拜訪天涯宗的一位長老,於是就在天涯宗盤桓的幾日。
因為自家師父和天涯宗這位長老關係很好的緣故,負責接待她們幾人的,也是天涯宗這位長老的女兒,那位和和氣氣,讓人一見到,就會不自禁心生好感的莊蝶莊師姐。
在莊師姐的接待下,她們這幾天在天涯宗參觀了不少地方,也有幸聆聽了部分上師傳道。
她們中的大部分人,在今次之前,都很少出過落霞穀的範圍。
就算出過,那也是前去疆國,甚至郡國那些“小”地方。
而像是天涯宗這種上國最大宗門,隻是耳聞,從未有幸親見。
所以在來之前,她們心中雖然已經有所想象,有所準備。
但是當真的來到天涯宗,見到這被無邊大法力籠罩,仙氣環繞,虛空層層疊疊的場景時,還是被深深震撼了。
相比之下,落霞穀的宗門屬地,當真可以算得上是——一窮二白。
不過事實上,落霞穀也不能算是小宗門了。
在寶相上國,天涯宗獨大,剩下的其他宗門,如果分三六九等的話,那麼落霞穀和其他少數幾個宗門,就屬於第二梯隊,僅次於天涯宗的存在。
畢竟,這也是一個有著超過十萬年傳承的宗門。
遠遠不是比如天罡門那種傳承千年的宗門,可以來相提並論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玉盤上的大多數女修,都覺得天涯宗再如何獨大,自家落霞穀也不差。
等真見到的時候,那心裡的落差,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比起玉盤上諸位師妹此刻露出的落寞神色,領頭的那天心境女修,卻是早有所料的樣子。
等到眾人低聲議論完了,她才開口笑道:“其實三十多年前,我跟隨師父第一次前來天涯宗的時候,心情和你們現在一模一樣。”
“是吧是吧,師姐,真的叫人好不甘心啊。”年紀最小的那個女修嘟著嘴道。
天心境女修含笑搖頭,沒有應她,而是將目光越過眾人,落在了玉盤最後,一位此刻正像是在凝神思索的少女身上,道:“肖師妹,你對此有什麼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