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廷雖然號稱和顧家斷絕了關係,但是這個謊言,明眼人一下子就可以看穿。
此時將顧衛廷吊起來,如此每天羞辱,看似折磨的是顧衛廷,但是事實上,每一道鞭子,都仿佛是抽在了顧家的臉上。
到時候顧家無論是管還是不管,都落不得好。
管的話,那就代表他們自己承認,之前所謂的顧衛廷叛出顧家,那是在撒謊,到時候那些被顧衛廷欺辱過的家族和宗門,必然會找他們算一算這筆因果。
不管的話,顧衛廷遭受如此折磨,都是因為對顧家做了貢獻,結果卻是落得這樣一個下場,那時候被顧家人看在眼裡,必然會寒了族人的心。
這一下子,顧家就等於被架在了火堆上。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白舉的眸中,也閃過濃濃的興奮神色。
楚言都不怕,他有什麼好怕的。
當即就找來族人,在大門外豎起一根三四層樓的旗杆,然後將顧衛廷吊了上去。
吊起來的時候,白舉也按照楚言的吩咐,將顧衛廷是倒著吊在了上麵,由那雷霆鎖鏈,鎖著他的右腿。
如此一眼看上去,顧衛廷就好似一隻將死的癩皮狗,全身都是血汙,要多慘烈就有多慘烈。
但偏偏的,那一張臉,還被楚言用神通清洗了一下,哪怕是隔了很遠,都可以認出他的麵目。
在被人如此隨意擺弄的時候,顧衛廷是又驚又怒。
但是偏偏的,他有什麼都做不了。
一時之間,內心的苦澀,難以用語言形容。
在豎立旗杆的過程中,白家族人,也都陸陸續續得知了消息。
不少人都專程過來看了一下,對於這個殺死老祖和黃澤的凶獸,白家族人皆是深惡痛絕。
如果不是有楚言的吩咐,他們或許都會直接一人一刀,將顧衛廷給活剮而死。
等一切都安排完畢後,楚言讓白舉隨便留兩個人在這裡就行。
然後他自己就在旗杆下靜靜打坐。
天亮了之後,沉寂了許多的同舟城,爆出來了這樣一個大消息。
殺害白家老祖的凶徒,被白家給抓了,現在就在白家門前示眾呢!
白家在同舟城,雖然在新城主上任後,遭遇了一些問題,但是總體來講,破船還有三斤鐵,所以名望還是有一些的。
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同舟城的百姓,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全都聚集過去。
凡人基本上,還是為白家能夠卓那到凶徒,而為他們高興的。
至於那些修士,心情就複雜一些了。
因為不少修士都已經知曉,那夜闖入白家的人,是顧家的顧衛廷。
這種事情,早已不是秘密。
而因為顧衛廷的境界,顧家的地位,同舟城不敢管,也不能管。
所以很多修士心中都默認,白家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甚至在最開始的時候,白家也都準備默默忍受下來。
但是誰都沒想到,事情這才過去了幾天,白家老祖尚未下葬,竟然傳來了顧衛廷被抓住,而且還在示眾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些想得比較多的修士,甚至都懷疑,白家老祖至今未下葬,就是等著拿顧衛廷的人頭來祭拜呢!
等到了白家老宅前的空地上,見到了被高高吊在旗杆上,此時正被一鞭子一鞭子抽得慘叫連連的顧衛廷,圍觀的眾人,臉色都不禁一陣發白。
慘!
這實在是太慘了!
顧衛廷斷了一條腿,全身可見數個大窟窿,身上儘是血汙,衣衫破破爛爛,但是偏偏的,那張臉蛋,乾乾淨淨,纖塵不染,就像是生怕彆人看不出來他是誰。
而且那慘叫,更是被人故意用擴音陣法,加大了音量。
每一聲慘叫,恐怕數十裡外,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彆說是足以止小兒深夜啼哭,就算是一個成年人,聽到了都會半夜做惡夢。
部分修士,此時見到顧衛廷的慘狀,心驚肉跳之外,也已經猜到了此舉的目的。
頓時之間,心中暗暗感歎:“黑!實在是太黑了!這是把顧家的臉麵,給架到火上烤啊!”
至於此時在旗杆下打坐的楚言,在場眾人,最多也就是掃了一眼,見到是天心境一重的境界,也就是把他當做是白家新招來的護法,然後就沒有多關注了。
畢竟誰都沒有將楚言這個“天心境一重”,和能夠抓住顧衛廷的那位強大修士,給聯係起來。
他們都認為,白家是得到了強援,所以才會如此硬氣。
也正因為如此,眾人此時心中才越發期待,想看看白家的如此血勇之舉,會引來顧家什麼樣的反應。
此時眾人在人群之中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楚言看似在閉目打坐,但是神識擴散開來,卻是在監察著現場眾人的一舉一動。
甚至不僅是麵前這簇擁得越來越多的凡人和修士。
方圓千裡之內,哪怕是一條小巷,一塊瓦片,楚言的神識都沒有放過。
部分可疑的人物,更是重點關注。
而做到這種程度,對於現如今的楚言來講,並沒有多大的難度和壓力,隻不過就是即將邁向天心境三重,穩步紫府境,展望真仙境時候的一點點基礎能力罷了。
很快,楚言就在人群中,鎖定了一個賊眉鼠眼的修士。
這個修士是地元境,混在人群之中,並不顯眼,甚至是會讓人下意識忽略的那一種。
但是楚言卻利用自己強大的神識,清楚地捕捉到了他在見到顧衛廷的那一刹那,臉上和眼眸裡浮現出來的驚怒。
這是顧家族人,才會出現的表情。
片刻之後,這個可疑的修士,就退出了人群,直接去了城外。
看看左右無人之後,他取出一塊傳訊符籙,咬牙切齒地激發了出來。
“白家竟敢辱我族人,辱我白家,一定要你們付出血的代價!”
看著那符籙化作光芒,消失在了手中,這顧家族人又深深吸了口氣後,這才轉過身來。
但是剛一轉身,他就見到自己身後一丈的地方,竟然站了一個男子。
此人出現得悄無聲息,而且毫無征兆。
這個顧家族人猝不及防,頓時被嚇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下意識驚呼道:“你是誰!”
那人一句話不說,抬手為刀,刹那之間,洞穿了這白家族人的胸膛,然後在這白家族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靈氣擴散,猛地一震,將這地元境的家夥,撕成了一團血肉泥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