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誰！”
“什麼人！”
靈舟上麵的修士，頓時心神一震。
在這之前，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而就在他們剛剛反應過來的刹那，一股極為強悍的神念，仿佛是狂龍怒吼，天河傾瀉，從天上降落下來。
靈舟內的修士，齊齊感覺到大腦劇痛，就像是萬千鋼針狠狠插入其中，再朝著腦漿澆上滾油一般。
痛苦哀嚎、呻吟，頓時響了起來。
但是這聲響，也就僅僅持續了片刻就停止了。
因為楚言猛地從一片雲霞中踏步出來，五指向下一抓，一捏。
砰！
砰！
砰！
三艘靈舟，就全部炸得粉碎。
其中的修士，頃刻之間，粉身碎骨，無一存活。
一片血浪噴湧之中，楚言手指一勾，就撕開一條虛空裂縫，閃身進入其中，眨眼之間，不見了蹤影。
不久之後，賢王府、鬼殺閣和荒古樓遭到襲擊，全軍覆沒，其中賢王府和鬼殺閣更是被連根拔起，仿佛從這個世界被抹掉的消息，傳到了紫薇門的高層耳中。
一座奢華的宮殿裡，此刻坐著莫不語和左右護法。
莫不語的身份，對於左右護法而言，並不是什麼秘密。
他是太清帝君親手凝練而成的一具道軀，然後注入了靈魂。
至於作用何在，太清帝君不說，自然不敢有人多嘴去問。
但是就憑之前的那一點，莫不語現在就幾乎等於是太清帝君的化身了。
“賢王府、鬼殺閣和荒古樓，差不多在一兩個時辰之中，被齊齊滅掉，光是這個手段，也隻有紫府境才可以做到。”左護法閉目沉吟，口中喃喃，“是誰會做這樣的事情？”
“荒古城沒有被全部毀掉，還有凡人存活，那就說明，至少不是作亂的妖魔。
因為如果是妖魔的話，不可能隻滅荒古樓，而無視那些凡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人和它們三個勢力，都有仇怨。”莫不語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右護法皺起眉頭，猶豫了一下後，像是欲言又止一般，喉頭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你有什麼想說的？”莫不語發現了右護法神色的變化，於是開口問道。
既然莫不語問了，右護法隻能回答道：“我在想，是不是那個人。”
不用說名字，莫不語和左護法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現場的空氣，頓時像是凝固住了一樣。
等候良久，一道流光從遠處射來，飛到左護法的麵前。
左護法立刻睜開眼睛，眸中神光湛然：“來消息了！”
旁邊兩人頓時轉頭望來。
那流光之中，很快出現一串字符。
目光一掃，三人頓時麵色一沉，齊齊哼了一聲。
傳來的消息，對他們並無幫助。
荒古城中存活的那些凡人和低境界修士，根本沒有看清襲擊荒古樓的人是什麼模樣。
至於神通，更是形容不出來。
唯一能說的，就是那人一瞬之間，就將荒古樓的一眾紫府和天心境修士屠滅。
“瞬間斬殺，此人的實力……”左護法的眼角微微抽搐著。
作為紫府境修士，頃刻斬殺天心境自然不難，甚至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但是想要瞬間滅殺一個紫府境修士，那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畢竟紫府修士，可以滴血重生，而且手中掌握的重寶，無論品級還是數目，也都遠超天心境修士。
所以紫府境修士之間鬥法，就算是境界稍微高一些的，都不見得穩勝境界低的那一方。
更何況，這還是在荒古城！
那可是荒古樓經營了許多年的大本營。
荒古城中的大陣，至少也是可以抵擋紫府境級彆的話。
其他不多說，在場的三人中，除去莫不語現在還是天心境，左護法和右護法這兩個紫府境，都不敢保證自己可以在半個時辰內，轟爆荒古城的防禦大陣。
畢竟那種城池防禦陣的假想敵，就是紫府境的修士。
“莫非是真仙……”話才剛剛說到半句，右護法就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次遮天計劃，妖魔作亂，無論妖魔怎麼折騰，修士如何拚殺，人族修士和妖魔之間，都達成了一種默契。
那就是人族真仙境不出手，妖族大聖不出手。
畢竟在上國這種地方，一旦人族真仙境介入，或是妖族大聖率先出手的話，另外一方的最強戰力，也會加入。
紫府境、天心境的拚殺，最多就是毀滅城池，崩碎山河。
而要是真仙和大聖打起來，那上國恐怕就不存在了。
生靈塗炭這四個字，都是對於那糟糕局麵美化後的說法。
再說了，古國修士也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古國可以允許上國權力的更迭，甚至允許統治種族的更迭，但是絕對不允許上國被毀滅。
上國要是被毀滅了，那古國就等於是一棵大樹失去了一塊土壤的養分。
所以想到這裡，現場三人的心中，能夠做出這件事情的身影，就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
現在在這上國境內，可以輕鬆斬殺紫府境，並且沒有達到真仙境的修士，那就隻可能是——
那個名字，三人自然不願意提起。
就好似如鯁在喉，心中紮刺。
氣氛頓時變得更加僵硬起來。
過得良久，右護法才不甘地說道：“難道就這樣讓他無法無天？”
左護法有些無奈，看莫不語一眼，然後道：“目前的情況，隻能這樣，幸好妖魔之亂，已經開始平息，現在我們還是遵照帝君的指示，按兵不動，靜候他的歸來。
等到帝君歸來，萬仙俯首。
他現在的瘋狂，隻是在自取滅亡罷了。”
莫不語和右護法聽完他的話，都默默點了點頭。
他們心中也是這般所想。
沒有人會懷疑，楚言能夠在太清帝君手中翻出什麼浪花。
太清帝君那是超出了人族認知的天才。
上一次他歸來，就直接讓楚言毫無還手之力。
此次歸來，他變得更強大十倍，那時候怕是吹一口氣，就能讓楚言死上幾百次！
“那就，等帝君歸來吧。”莫不語道。
既然莫不語都這麼說了，其他兩人，自然就將這當做太清帝君的態度，沒有再多說什麼。
隻是內心的不甘和羞惱，變得越發熾烈起來。
而這個時候，楚言在距離白家還有不到二十萬裡的虛空中，顯露出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