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衍是馬城主的第九個義子,他生性風流,儒雅倜儻,善於博得彆人好感。
但馬伯,卻不同。
馬伯跟隨馬城主多年,接觸了很多權貴,被人巴結慣了,自然養成了一股戾氣。
平日裡,無論是何事,隻要馬伯出麵。
無論對方,多大的權勢,那都得跪舔馬伯!
但今日,白如雪,卻一張冷臉。
一而再,再而三,反複的抗拒。
試問,馬伯,他如何能忍?
“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師姐她,視夫子為父。”
“如今,夫子不在儒城,她又豈能此刻嫁人?”
許肅,忽然說道:“馬伯,你就算有馬城主的意旨,但也不應該強人所難。”
“不錯,我看這件事,還是等夫子歸來,從長計議才是。”徐淩一,也說話了。
雖說,對於今日之事,徐淩一很憤怒,也有殺人的衝動。
但徐淩一,也是翰林文位。
他非常清楚,在簫衍這大學士麵前,他們全部一起上,那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讀書到了進士的境界,其個人戰鬥力,本就非常的強大,足以抗衡江湖遊俠。
而到了翰林的境界,讀書人一旦發威,就算是武道高手,那也得避其鋒芒。
至於到了大學士的境界,更是力量巨大,擁有“鼓舞三軍”的特殊力量。
換句話說,在場那麼多騎兵。
一旦簫衍,釋放力量。
就能提升,所有騎兵,的戰鬥力。
簫衍他,雖一個人。
但一旦他發威,那整個城北書院,恐怕都會化為平地。
故而!
為了大局考慮,徐淩一隻能強壓怒火,選擇了退一步。
……
許肅和徐淩一,祭出桑夫子,自然是想給白如雪,爭取一些時間。
一旦桑夫子趕回儒城,那這件事,肯定會出現轉機。
畢竟!
桑夫子在儒城,如今威望很大,修為也不俗。
然而!
麵對眾學子的抵觸,馬伯卻不屑的笑了:“爾等都是讀書人,難道還都不知道,天、地、君、親、師,如此簡單的道理?”
“天地君親師,天、地為尊,而後則是——君!”簫衍,說話了。
“君大於親,親大於師!在這五大之中,桑夫子,他隻是位列第五。”
馬伯,目光冷冷:“而城主大人的地位,卻僅次於天地。”
“故而,馬城主的命令,那就是天意,無論誰也不得忤逆!”
“總之,今日這些聘禮,你們城北書院,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轟隆!
聲音落下,書院的所有學子,無不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白副院,今日之後,我定風風光光,迎接你入門。”簫衍,目帶笑容。
“簫大人,我想請問一句,就算是天地君親師,可否,比婚約更重要?”
然而白如雪,卻依舊臉色平靜,淡然說道:
“我若早有婚約,難道馬城主,還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棒打鴛鴦不成?”
嗡!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白師姐是書院第一美女,她一直潔身自好,何曾有了婚約?”
“就是啊,白師姐如果真有男人,那此人將是何等厲害?”
刹那間,書院的弟子,議論紛紛,都感覺到了疑惑。
“白副院,你不覺得這個借口,實在太蹩腳了嗎?”
馬伯,頓時大怒:“難道,為了抵擋城主的命令,你就打算滿口胡謅,隨便找個子虛烏有的人,來冒充你的未婚夫?可笑!”
“大師姐不是說笑,她的確有未婚夫!”小女孩紫萄,站了出來。
“簫大人,請你回答我,究竟是馬城主的命令大,還是律典更大?”
白如雪並不理會馬伯,而是目光淩厲,望向簫衍:
“一個有未婚夫的女子,難道馬家的義子,就可以強占了嗎?”
這……
聞言,簫衍那張微笑的自信帥臉,第一次變得難看起來。
“怎麼?難道堂堂,國子監的學正大人,就連這個,人人皆知的問題,都無法回答嗎?”白如雪,目帶鄙夷。
“白副院,難道我真那樣,讓你感覺到討厭?”簫衍,皺眉說道。
“簫大人你少年成名,又是城主義子,得天獨厚,如此年輕,又是大學士的文位,可謂前途無量,真乃是讓人佩服的才俊。”
白如雪,淡淡說道:“但無論我,討不討厭你,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早在數月之前,我就發下天地誓言,非我未婚夫不嫁。”
“此事,我白如雪,若有半句虛言,就讓天道懲罰,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轟隆!
聲音落下,一道衝天白芒,剛從白如雪的體內,直接貫徹雲霄。
“天道誓言?”馬伯瞳孔一縮,臉色瞬間大變。
“難道大師姐,真有未婚夫?”
“這……不可能啊!”
“這怎麼就不可能了?大師姐當眾,發了天地誓言!”
“一旦她說謊,立馬就會被,五雷轟頂而死,這豈能作假?”
“可……究竟是何人,居然如此幸運,能得到大師姐的垂青?”
“唉,真是沒想到,女神早就,名花有主……”
伴隨著白如雪的聲音落下,在場很多的讀書人,都不禁感覺到了苦澀。
就連很多騎兵,也是交頭接耳,感覺到不可思議。
“媽的,城主算無疑算,唯獨卻沒有算到,白如雪居然,暗中有了男人。”
哢擦!
拳頭緊握,在馬伯的眼中,氣的幾乎噴出火焰來:“桑缺不在儒城,如此天賜良機,若是錯過的話,我如何給城主交代?”
馬城主正在閉關,他能隔空傳音,讓馬伯去找簫衍,妥善處理此事,這已經殊為不易。
以馬城主的尊貴身份,他一旦定下計策,發下號施令之後,就會繼續關注此事。
畢竟!
馬城主,閉關修行,不問世事。
除還有大事發生,否則在短時間內,馬城主是不會理睬外界。
故而,馬伯非常清楚,一旦他將事情搞砸。
那等馬城主出關以後,他就會淪為悲劇。
馬城主的憤怒,無論是馬伯,還是九爺簫衍,那都是無法承受的。
……
此刻,簫衍的虎目中,第一次出現了寒意。
簫衍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大學士,還是個京官,更是國子監的學正大人。
今日,簫衍先禮後兵,帶著三千箱聘禮,直接大軍壓境,逼迫白如雪下嫁。
可白如雪,在最後關鍵,居然說自己,還有未婚夫?
這對心高氣傲的簫衍來說,自然是無法接受。
……
“白副院,你可否告訴我,你口中的未婚夫,究竟是何人?”
強壓心中的憤怒,簫衍問出了這個,最為關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