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真敢寫?”
“難道這外邦的闊公子,覺得自己的詩才,能超越雲文才?”
“就連大王都說雲文才是文曲星下凡,而詠鵝是雲文才的巔峰詩作,誰能超越?”
“姑且拭目以待,等著看笑話吧。”
長風國的貴子們議論紛紛,一個個都目帶嘲諷,等著看好戲。
而列國的王孫貴子,一個個都目帶好奇,一副不嫌事大的樣子。
“外麵怎麼還是如此吵鬨?”閨房內,白衣佳人有些不悅。
“小姐,那位叫葉飛的青年,根本不離開,反而在提筆寫詩,真是太氣人了。”
丫鬟推門而入,氣呼呼的說道。
“竟有此事?”白衣絕色微微皺眉,有些不悅。
但因為涵養很好,她並沒有多言,而是繼續彈琴。
類似的場景,在在小楊柳的頭牌生涯中,不知道曆經了多少。
這些來自各地的登徒浪子,他們風度翩翩,肚子裡卻都是草包。
小楊柳可以肯定,要不了多久,外麵就會重歸平靜。
然而小楊柳一曲彈奏完畢,外界的喧囂聲音卻更大了。
“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葉飛寫了一首詩,寫的太好了。”
大門被丫鬟撞開了,她語氣有些慌亂,激動的手舞足蹈。
“有什麼好慌的?”
“就算此人頗有文才,但如不能超越詠鵝,我亦不會見他。”
小楊柳繼續撫琴,語氣淡然。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丫鬟也不廢話,直接念道。
這話一出,小楊柳的琴聲戛然而止,震驚的望向丫鬟。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丫鬟繼續念道。
咣當!
聲音落下,小楊柳的琴弦,斷了。
她忽然起身,蓮步輕移,一路走向門外。
“小姐,您去哪,等等我。”丫鬟一愣,趕緊追過去。
“去見葉飛公子。”小楊柳的聲音,隨風而來。
“我的天!”丫鬟瞪大眼睛,感覺到了震撼。
雖說丫鬟知道這首詩不錯,但丫鬟還是沒想到,小楊柳居然評價那麼高。
難道這首詩,超越了詠鵝?
丫鬟不明白。
但此刻,在長風第一樓中,各國的貴子,卻都陷入了沸騰。
“這首詩,太好了!”
“妙,實在是妙!”
“此詩隻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在一片議論聲中,有人忽然說道:“你們說,小楊柳會心動嗎?”
這話一出,長風國的貴子們,都陷入了沉默。
“我看不會吧,她可是雲文才內定的女人。”
“雲文才何等權勢,大王一旦歸來,他就是儲君,這葉飛除非想死。”
議論聲中,卻見一位白衣絕色,出現在二樓的憑欄處。
“葉飛公子,我家小姐有請上樓,如蒙不棄,請秉燭夜談。”
丫鬟站在白衣絕色身旁,說出了列國紈絝震動的話來。
“小楊柳,還真要招入幕之賓?”
“我曹,長風國第一佳人的頭籌,居然被一個外邦人奪走了?”
“這雲文才要知道此事,豈不是會被氣死?”
在一片喧囂聲中,戰飛有些得意,傲然的走出來:“承蒙小姐不棄,小生榮幸之至!”
戰飛這次來找小楊柳,就是要惡心雲文才,如今目的達到,他自然高興。
至於這首也叫“詠鵝”的詩,雖不是戰飛所寫,但他卻一點都沒心理壓力。
“我用姐夫的詩,幫幫姐夫對付敵人,姐夫知道了,也不可能怪我。”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戰飛恥高氣揚,正式走上二樓。
“媽媽,如果讓雲少爺知道此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廢話,還需要你說?你趕緊去通知雲少爺,還愣著乾啥,去啊。”
“是。”
老媽子一聲喝斥,立刻有小仆急匆匆離開,快馬加鞭,一路朝著長風家族而去。
另一邊,戰飛剛踏入房內,大門就被丫鬟給關上了。
小楊柳取下朱釵,吹滅蠟燭,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小姐,這……這可使不得。”戰飛臉色微變,頓時耳朵都紅了。
戰飛隻是來惡心雲文才,幫葉秋出一口惡氣,僅此而已。
雖說為了麻痹慕容彥君,戰飛在王宮之中,也臨幸了不少宮女。
但那隻是表象。
事實上,戰飛依舊是個菜鳥,根本沒碰過任何女人。
這小楊柳看似清純,一關門居然就要開車,這怎麼可以?
“公子來此地,不就是要和妾身,來個花下之緣?”
“妾身雖是女子,卻也是一諾千金,既然答應過的事情,自然不會反悔。”
小楊柳語氣平靜,繼續寬‘衣’解帶,一副任君垂憐的楚楚動人之態。
“不可,萬萬不可。”
“實不相瞞,小生乃是長風人,若是今日和小姐結緣,去無法帶走小姐,那豈不是和禽獸無異?”
˙戰飛雖年紀不大,但深受葉秋影響,卻是正人君子,直接說道。
一片漆黑之中,小楊柳將腰間的匕首,悄無聲息的收了起來。
她再次點燃蠟燭,輕輕的替戰飛斟酒:“公子真乃君子也,是小楊柳唐突了,這一輩敬您。”
“好。”戰飛點點頭,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戰飛自然不明白,他剛才在鬼門關上,已經走了一圈。
小楊柳雖是女流之輩,卻外柔內剛,她雖折服於戰飛的才華。
但相對於才華,小楊柳更看重的,卻是——人品!
無人知道的是,戰飛今日的遭遇,當日雲文才也遭遇過。
但雲文才卻沒經得起誘惑,而被小楊柳刺了一刀,狼狽而逃。
但曆經此事之後,雲文才不但沒生氣,反而對小楊柳越發傾心。
人就是這樣,越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要得到。
很明顯,此刻的戰飛,終於通過了考驗,徹底打動了小楊柳。
戰飛卻沒想那麼多,他隻想多喝點酒,早點將自己灌醉。
隻要喝高了,就算自己想當禽獸,那也沒法當啊。
而此刻,老媽子的通風報信,被雲文才的老奴,將消息傳遞過來。
“少爺,這葉飛居心叵測,您恐怕要走一趟為好。”老奴激動說道。
“無妨。”雲文才擺擺手,眼中滿是不屑:“那葉飛無論是何人,他都不可能得到小楊柳,放心便是!”
語氣之中,滿是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