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來,陳清宇坐立不安,心神不寧。
這一點,他身旁的神王都能看出來。
但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隻有陳清宇自己清楚。
日月峰已經被包圍了,未來天庭輕易無法踏入,因為這裡有強大的武裝,但日月峰中的軍團,也很難走出去,因為修士文明到處都是未來天庭的力量。
可想而知,那一段密碼語言,未來天庭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準確的傳達到了陳清宇的麵前,又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陳清宇動心了。
他真的想要和未來天庭談一談。
但同時,他也懼怕這是一個陷阱。
日月峰是未來天庭的眼中釘肉中刺,想要拔掉,卻又沒有突破口,在這等情形下,肯定要施展一些其他的手段。
扶著欄杆,看著夕陽,陳清宇皺起眉頭。
………………
在日月峰到未來天庭的路上,有一片早已荒蕪,正在一點點支離破碎的世界。
這個世界已經破碎了幾年,越來越小,越來越零散。
這裡是曾經的神界。
隱約可以看到,在這片破碎世界中,有一些懸浮的大千世界。這是未來天庭的哨站,類似這樣的哨站,在修士文明當中一日比一日多。
大量的哨站不僅用作監視諸世界,探查情報,也是一片片的土地和大陸,居住著未來天庭的居民。
其中一座大千世界的中央,是巨大的平原,空曠,平原之上佇立著一座樓宇,樓宇的頂端,孤心傲和王海成正在飲茶。
這座大千世界,距離日月峰其實已經很近了,以孤心傲的境界和實力,大約隻需要半個時辰就能抵達日月峰。
正是數量眾多的大千世界圍繞在日月峰周圍,才切斷了日月峰與外界的聯係。
“王老,您真覺得陳清宇會和我見麵?”
孤心傲發出疑問。
“並沒有什麼把握。”王海成也搖了搖頭:“縱覽橫看整個無限領域的曆史,都可以證明在無限領域,激進派和保守派始終存在,而且始終對立,但是光腦之王太強大,使得激進派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隻能隱藏,而且按照越強大的存在越希望逆天改命,主宰自己的邏輯來看,無限領域的黨派領袖,是激進派的可能性更大。
另外,根據從陳禹的神魂中抽取出來的知識,能看出陳清宇的祖父,就是激進派的一員,在表明了身份之後遭到光腦之王的排斥和鎮壓,最後被流放,生死未知。這大約是兩千多萬年前的事了。
在無限領域,不論是保守派還是激進派,都隱藏著自己的思想和傾向,協助光腦之王統禦偌大的世界,發展無限領域,為什麼呢?因為沒有選擇。就像這日月峰,名義上的盟主是陳清宇,可是陳清宇有什麼權力呢?日月峰停靠的千艘洪荒戰船,還有其中的金石傀儡以及各種神兵,都是由光腦之王的化身去操控的,陳清宇根本無力調動,而光腦之王隻要一個念頭,這些足以毀掉一個大道世界的力量就可以全軍出擊。
無限領域的其他地方,也都是類似的情況。那些議員,黨魁,看起來身居高位,但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力量,調動不了什麼,一切,都把握在光腦之王的手裡。
那麼,心傲,我問你,你說在一切都把握在光腦之王手中的無限領域,所有黨魁都沒有實際上的權力,那麼這些黨魁,誰的權力最大呢?”
孤心傲思考了一下道:“按照王老所說,所有黨魁都沒有實際上的權力,所以不論是什麼黨派,保守的還是激進的,有什麼主張,什麼觀點,都不重要,這就是無限領域的各個黨派之間沒有激烈黨爭的原因,那麼,都沒有權力。”
“此時此刻,有一個人的權力,空前的大。”王海成嚴肅道:“他的權力比任何一名黨魁都要大,甚至比過去幾億年曆史中的無限領域任何一個人都要大,比他們加起來都大。”
孤心傲一怔:“您說陳清宇?”
“沒錯。”王海成點頭:“我們對日月峰的包圍,切斷了日月峰之中所有光腦之王化身與外界的聯係,所以這些化身隻能自行決斷一些事情,而失去了聯係能力的化身,其實是很弱小的個體。
光腦之王的所有化身,就像是一粒粒的沙子,被黏在一起,成了一座巨大的金字塔,一旦其中的一部分失去了粘性,被切斷了,脫離出來,就是一盤散沙,發揮不出什麼效用。
這個時候,本來隻是傀儡的陳清宇,其實已經成了日月峰的真正領袖,光腦之王隻能依附於他,把這一部分散沙重新黏在一起,變成一個小金字塔。
我如果推測的不錯,在過去的幾年裡,陳清宇駐守在日月峰,但其實他沒有下達過一條命令,也沒有接到過任何命令,因為根本不需要他,光腦之王就能掌控一切,又為何要對他下達指示呢?
那麼相應的,從我們包圍日月峰開始,陳清宇一定是破天荒的接到了光腦之王的指示,因為隻有他能掌控日月峰。
日月峰當中,可是集中了諸世界各種資源締造的千艘洪荒戰船,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金石傀儡!
洪荒艦隊,與人間界的人道百聖,我們的天道神府,並稱為諸世界三大力量。
洪荒艦隊也是無限領域最強大的戰鬥力。
此刻有權調動洪荒艦隊的陳清宇,難道不是無限領域有史以來最有權力的人?
若陳清宇隻是一個傀儡,我們沒有必要和他聯係,他也不敢和我們聯係。
但是當一個人手裡握著刀,他就有勇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也是在賭。
希望我賭對了。”
王海成抿了一口用高維度世界的片狀靈氣浸泡的茶水,看向日月峰的方向。
孤心傲也望了過去。
“王老,若您賭對了,未來世界的模樣,將變得清晰一些。”
“未來世界的模樣,是由你們決定的,我們這些老家夥,隻是儘所能去描繪一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