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與老婦之間的距離,隻在刹那之間就無限縮短,已經近在咫尺。就
在這時!琉
璃大道震蕩升騰。左
右玉瓦屋簷扭曲變換。
遠處幾座房屋牆壁之上,也出現了道道符篆。孟
凡餘光掃到一切。
“這陣法精妙。”他
話音未落。老
婦充滿殺意的眼睛,忽然,眨動了一下。這
一下眨動,眼睛變化,瞳孔凹陷,變成了深淵旋渦的模樣,極為詭異,而這深淵旋渦,居然如同黑洞一般,仿佛要吞沒一切,包括孟凡!
孟凡的眉頭不由得跳動。
這是幻術。卻
又不是?
真假難辨,是非不明!
如果這是幻術,必然是孟凡平生所見最強大的幻術,因為已經達到了讓孟凡分不清真假的地步。
他刹那間便想到了那驕橫跋扈的望漁兒,其施展的幻術,也讓孟凡讚歎,隻是與麵前老婦相比遜色了太多。
孟凡立刻冰凍了空間,頓住了身形,在距離老婦幾尺處猛然退後三步,雙眼連續眨動,刹那化為蒼白一色,造物之眼。隨
後,他的眼珠以驚人的速度開始轉動。
每一個須彌,都轉動了上萬次。
三個須彌之後。
麵前一切扭曲的景象,都恢複了原狀。老
婦不由得退後半步,麵色慘白。她
的幻術,被孟凡看破了!
“看來湖洱帝國京城皇宮不是那麼好闖的。”孟凡淡淡的說道,語速極快,兩隻眼珠裡的白色更加純淨,甚至釋放出光芒,他身上的青衫開始飄揚舞動,右手一甩,一根純白色的長矛握在掌心。
這根長矛出現的刹那,老婦身旁的幾名宮女幾乎同時跪倒在地!
她們被某種巨大的力量鎮壓了!在
她們的背上,能看到扭曲的法則形成的光暈,壓著她們一動不能動。
而老婦也退後幾步,難以抵抗這根長矛散發出來的力量。“
這是什麼?”老婦咬牙道。“
死亡。”
孟凡身形一晃,刹那間破開老婦周身一切防禦,命運長矛刺入了老婦的胸膛,又貫穿而出,孟凡繞過老婦,再次握住命運長矛,將其納入體內,立即消失。老
婦僵直的站立著,踉蹌搖晃幾步,躺在地上,她的模樣又恢複了老態,甚至比之前還要蒼老許多,胸口的鮮血止不住的外流,但這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老婦的胸口還在流淌出其他的東西,法則、元氣,甚至神魂的碎片……
“什麼人……”老婦喃喃道。
她死不了,身為巔峰生靈,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消亡,但她受傷太重了。
孟凡在皇宮之中不斷深入,以神魂探索,想要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但他看到的,隻有重重疊疊的陣法。皇
宮之中的陣法,真的很多,連他都數不清。
一層陣法套著一層陣法,一個陣法連著一個陣法,孟凡隻要跨出幾步,就會遇到一個陣法。不
過好在,這些陣法在孟凡的眼裡,都有漏洞,很容易破解,連拖延孟凡步伐的能力都沒有,但是,這些陣法總會被孟凡觸動,也會不斷的發出警告,讓皇宮之中的強者向孟凡所在聚集。孟
凡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他
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與京城之中的所有強者對抗的同時,再打破陣法離去,他必須要快。
終於!道
術巨帆開口:“我算到了。”孟
凡立刻轉動方向,向著道術巨帆給的坐標而去。
他穿過了幾座宮殿,來到了湖洱帝王的寢宮。他
站住了。
寢宮周圍,並無侍衛,這裡相當幽靜。
但寢宮四麵八方卻圍繞著幾千個石像。
這些石像之中,都有密密麻麻的符文,這些符文連在一起,如同脈絡,還有濃厚的元氣在其中流淌,好像血液在血管之中穿梭。
“每一個石像在力量上都堪比七劫神王。”道術巨帆說道。“不過僅僅是力量而已,這些石像隻是傀儡,真正的戰鬥力也許還不如六劫神王,而且被催動之後,運轉不了太久,並不算強。”
“不好破解。”孟凡道。道
術巨帆道:“以你的能力,自然可以破解,但是需要一些時間,而時間不夠了。”
“是。”孟
凡一拳轟出!
………………………………千
星宇宙。第
九道門。重
歸掌教大位的方浩雲卸去了疲乏,重新變得意氣風發。
但這些時日,他的麵色頗有些凝重。
幾個月前,九重門的第二號人物,葉未央,離開了宗門。
葉未央的離去隻有隻言片語,而且還是口信,是裴成倫傳達的,說他有些私事要辦,可能要離開一些時日,還望宗主不要掛念。看
起來,這似乎並沒什麼,但葉未央在九重門的位置非同尋常,方浩雲離開之時,葉未央雖然與三位太上長老共同執政,可實際上,他才是真正的領袖,而本身,葉未央又控製著財政府和丹鼎大殿,這是九重門最重要的部分,乃核心重器,所以在之前,葉未央從未有過不清不楚的離開宗門這麼久。而
就在最近兩日,又發生了一件事,更讓方浩雲懷疑起來。
“浩雲,你可曾懷疑過未央?”旁
邊,一位太上長老問道。
此人,便是九重門的三尊九劫太上長老之一。方
浩雲一怔,顯然沒有想到這位太上長老會忽然發出這種疑問。
但在此刻的情形下,方浩雲也能理解。
他淡淡道:“懷疑過很多次。葉未央自從踏入宗門以來,展現罕見的天賦與資質,一路穩步向前,他這種資質,本來也該配有大大的野心,說實話,在爭奪宗主大位的時候,我心中真正提防的隻有他,其他人,我都未太放在心上。”
今日說起當年爭奪宗主大位的事,沒什麼忌諱了。“
可他,輕易的就放下了,就那麼心甘情願的協助我,毫無怨言,毫不猶豫,一個擁有強大能力的人,卻毫無野心,甘願當配角,這太難得了,相比較他的資質與天賦,這一點,更是罕見。”方浩雲向後躺倒在椅子裡,一隻手捂著額頭:“成為九重門棟梁,手握丹鼎大殿,穩坐年輕一代第二席的他,為人處世頗為大氣,意誌絕對堅定,穩重的同時,又雷厲風行,手段非比尋常,其心性之深,我不敢說能看透。”
太上長老淡淡道:“我們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