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一切是羅天爭的陰謀?”
黑首義皺著眉,不敢相信的看著易厚生。
他對羅天爭的了解也不算是很多,對於刀齋倒是充滿信心。
但是有一點黑首義怎麼也是想不通,因為他敏銳的抓住到了這件事的很重要一點,就是消息傳播的實在是太快了。
快到連他就算是提前知道了,也不可能做什麼的地步。
要知道意義世界究竟是有多大,裡麵的關係又有多複雜,恐怕在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徹底說清。
而一件事情就算是驚天動地,但是如果是他們這種巨頭想要蓋住的話,也是有很多辦法。
但是刀齋殺了燕理,泯滅不朽這件事之中,從事發到傳遍整個意義世界竟然隻用了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對於他們這種生靈而言,恐怕連放個屁的功夫都不止。
背後如果沒有一些人在推波助瀾,甚至是引導事情發展的話,絕對不會這樣。
正常來說,這件事情應該是要被封鎖在意義世界十二家族和一些可以說算的家族,強者手中的。
但現在,天下皆知,哪怕是強如黑首義,也沒有一星半點的辦法。
可以預見,事情鬨得這麼大,很快意義世界各大家族就會交流,然後給出意見。
無論這個意見究竟是什麼,對於刀齋和孟凡來說,都不會太友好。
“不錯。”
易厚生輕輕一歎,淡淡道:“放眼意義世界,大概也隻有狗眾的力量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就將消息散布的如此之快。
不僅僅是滲透到各大家族之中,更是在許多邊緣,許多關鍵勢力的地方,都應該是有人刻意在談,刻意將這一件事情放大。
看來羅天爭這些年在意義世界之中苦心經營,不斷研究,發展狗眾的力量,並不是白費的,有一定可取之處。”
“這個家夥。”
黑首義咬了咬牙,低聲道:“看來他是想借刀殺人,徹底毀滅刀齋了?”
“嗯。”
易厚生點了點頭,平靜道:“他比我在推演之中的還要陰險一些,也對的他怨神這兩個字的稱號。
看來羅天爭既想要殺刀齋,但是又怕重複上一次的悲劇,讓刀齋逃掉,所以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心思布下了這麼一個局。
讓刀齋成為意義世界的公敵,不朽不滅,這四個字從來都沒有出現在意義世界的文獻之中,天下之間也沒有人知道,但是其實這並非是不可能做到的,至少少部分人...早已經可以做到。”
什麼!黑首義一驚,不敢相信的問道:“怎麼會,那為何意義世界之中的文獻卻從來都沒有關於不朽可滅的傳聞?”
“你都想將刀齋可以滅不朽的事情蓋住,那麼這個秘密又怎麼會被那些算計十足的老家夥們刻意提起,將他擴大呢?”
易厚生搖了搖頭,說道:“這其實算是流傳於意義世界上層各大家族的一個秘密,隻有那些掌握過家族大位,以及那些真正的老不死們才知曉的一點,至於羅天爭究竟是如何可知,不得知曉,但應該也就是最近這數十萬年的事。
其實能夠擊殺不朽的手段.....有很多,曾經在意義世界乃至其他宇宙之中,也出現過不朽強者被殺死的例子。”
“然後?”
黑首義皺著眉,很清楚他將會了解一段意義世界鮮有人知的秘辛。
“但是這些例子都被蓋住了,嚴格來講的話應該說是.....但凡擊殺過不朽的人都已經被抹殺了!結局最好的一個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二十三萬年前的那個灰袍少年,可惜他也付出了永遠被鎮壓在迷霧森林的這個代價。
因為對於意義世界而言,早在當年的不朽戰爭之中就到達了一個公識,就是不可以將不朽強者可以被殺的這個秘密傳達出去,原因很簡單,各大家族需要保持不朽的神秘和威信。
並且需要道主的穩定,因為還有許許多多的任務需要交代於各大道主,一旦不朽可滅,那麼恐怕一些可怕而凶險的任務,再也沒有任何人可接了,所以對於意義世界而言,這就像是一層皇帝的新衣一樣,多少萬年來,都沒有人去揭穿。
所有關於鎮殺不朽的事實都被壓製下來,而曆史文獻之上,更是被各大家族完全抹去了這一點。
導致哪怕直到如今,整個意義世界都沒有多少人知道不朽是可以被鎮殺的,甚至包括許多道主。”
“而這一點被羅天爭知道之後,就成了他對付刀齋的手段?”
黑首義冷冷道。
“不錯。”
易厚生點了點頭。
“羅天爭能夠在意義世界之中縱橫這麼多年,乾了那麼多惡心的事情卻還沒有被各大家族聯合殺死,的確有他成功的一點。
這種事情應該是他早有計劃的,算是他的秘密武器之一,不知道想要對付誰,而在得知我已經不再插手刀齋的事情之後,羅天爭應該就是在那日下定了決心,並且開始施展了這一個計劃,很有趣的布局,很陰險。”
“他知道了刀齋踏足小不朽第五階梯,可能會擁有擊殺不朽的實力,所以故意賣了燕理給他,派他們前去找孟凡和刀齋的麻煩,而其實在暗中則有狗眾監視,估計在刀齋殺了燕理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一幕都已經被暗中的狗眾複刻,然後迅速傳到意義世界之中。
這樣一來,如此光明正大的將一名不朽強者殺死,刀齋很顯然觸及了眾怒,很快不用羅天爭自己出手,意義世界各大家族的人就會聯合找上刀齋。”
“我們怎麼辦!”
黑首義急切道。
“什麼都不辦。”
易厚生麵無表情,轉身向外走去。
每一步看起來都如同散布一樣,但是隨著他的腳步,後者的人影竟然是越來越模糊,連黑首義都無法捕捉到他的真身所在。
“那日我和羅天爭說過,刀齋的事情再與我無關,這便是了。
所以無論今時今日,他倆是死是活都已經和我再沒有任何關係,一切都在演化之中,一切也都不在演化之中,就讓我看一看,這所謂的變數和我的演化....究竟是差彆在哪裡!”
嗖。
話音越來越模糊,直至易厚生的身體徹底消失在梨園,再無蹤跡。
黑首義咬了咬牙,他很清楚易厚生的性格。
此刻的他選擇漠不關心,那麼就一定是漠不關心,而易厚生想要躲起來,放眼天下還能夠找到他的人究竟存在不存在真是一個未知數。
千禧宇宙。
一處環境優雅的小院內閣,此刻正是香氣滿溢,煙火氣十足。
裡麵一個身姿高挑,眉眼如畫的女子正在忙著什麼,如果此刻意義世界的道主看到她的話,恐怕都要生出驚懼之意。
因為她正是此時已經名滿意義世界,天下震驚的....刀齋。
然而此刻在刀齋的臉上卻不見一絲被外物所影響的感覺,她一身白衣,身上圍著一個圍裙,眸子不曾從在她麵前的砂鍋麵前離開。
專注的就像是她和頂級道主對戰一般。
沒有人敢相信,她此時竟然正在....煲湯!沒有錯。
就是在煲湯。
如今整個意義世界不知多少強者估計都在尋找刀齋,她所掀起的風浪估計快要和意義世界那些著名戰爭相比了。
然而這一切似乎刀齋都根本感覺不到一般,就是在專心致誌的煲湯。
沒有用什麼道法神通,就像是一個凡人家的女子一般,注視著砂鍋之中的水汽越來越濃。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鈴鐺的響動。
刀齋轉過身,傾城一笑,眉眼頓開道:“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