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雷的這句話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閉上了眼睛,仿若是聽到了老爺子在我耳邊捏著嗓子陰陽怪氣的對我說。
小心!
“那你覺得我下一步該怎麼辦?”我問道。
“其實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問我呢?”李冬雷道。
“想聽聽你的意見。”我道。
“這件事非常明顯跟之前的事情有聯係,這一點相信你也能看的出來,如果你想繼續躲下去的話,我建議你立馬換個地方住,跟現在身邊的所有人都撇清關係。”李冬雷說道,頓了頓,他道:“不過你覺得繼續躲下去有用嗎?你真覺得這些事情跟當年的事情有關係隻是巧合嗎?”
“不會是。”我歎了口氣點了一根煙道。
這其實也是我最擔心的事情,我已經聽了袁天道的意見,已經在洛陽算是隱姓埋名的生活在幾年的時間,但是隨著這件事看似機緣巧合的找上門來,我覺得背後仿若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拉著我,讓我繼續的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而且就當年那件事的複雜程度來說,這種猜測存在的可能性非常之大。這種感覺讓我非常的無力,有種想要逃都逃不掉的感覺。
“其實怎麼說呢八千,我從頭到尾就沒有覺得你能逃的掉,你能在洛陽平平靜靜的生活了這幾年我都感覺是奇跡,你也不想想一直圍在你身邊算計的那些人都是什麼身份,他們不想你躲起來,隨便施展點什麼小手段你就無所遁形。”李冬雷輕聲說道。
“所以你的意見就是既然躲不來,那就出來乾?生死卵朝天,富貴萬萬年?”我道。
李冬雷聽了我這句話哈哈大笑,笑完之後他歎了口氣道:“我還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挺能理解你的,有時候想想你背後的那些人,確實是讓人壓力山大,他們雖然不至於要了你的命,但是不可控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特彆是我見了袁天道之後,說真的,以前我知道你跟袁天道的關係之後,以為你背後要是有這麼一座大山罩著你,管他什麼秘密都可以肆無忌憚的橫著走,後來咱們去北京之後,我看到了袁天道在這件事麵前那麼的力不從心,我心裡其實也是害怕的。”
這就是我在這時候給李冬雷打電話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的邏輯思維能力,而是因為李東雷對這件事知道的更多,也更能理解我的處境和感受。
我歎了口氣道:“咱們倆就彆在這傷春悲秋了,還是那句話,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都他娘的找上門來了,那就挽起袖子乾唄,大不了到時候再跑路就是了。”
“我覺得也是,小範圍的玩玩無傷大雅,怎麼,需要本少爺出手幫忙不?”李冬雷道。
我其實挺想李冬雷過來,但是轉念一想,一旦讓李冬雷過來幫忙,那無疑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我之前在洛陽隱姓埋名的幾年將變的毫無意義,就道:“算了,現在我還能應付的過來,等到確切需要的時候再說吧,再說了,你也可以電話遙控指揮做一個幕後的軍師嘛。”
“得,我算是知道自己的定位了。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現在你身邊算是有三個人,老王頭,青木,還有那個劉胖子,這三個人中我覺得老王頭是最值得你信任的,我爺爺從小就對我說,喜歡錢的人往往是最單純可愛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能用錢搞定的事兒那都不叫事兒,而且就老王頭這種人,三教九流的都認識,往往能在關鍵時刻派上大用場,青木那個小丫頭你留個心眼兒就可以了,我估摸著你們倆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但是我醜話先說在前頭,你要是敢做出對不起我姐的事兒,我立馬就去滿天下的吆喝林八千現在改名林小凡的在洛陽天橋下擺舊書攤兒呢,這點我可不跟你開玩笑,隻有我知道我姐這幾年過的多難受。”李冬雷道。
“彆說這個了。”我道。
李冬雷也意識到了說這個話題比上墳還要沉重,他停了一下道:“反而是這個劉胖子,你要格外的小心,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劉胖子算是你半個發小,但是你要想,這件事歸根到底就是由他而起,他的親爺爺身上又那麼多的疑點。當然我也不確定他就是那個隱藏著的大boss,總之小心駛得萬年船。”
掛斷了電話之後,我仔細的考量了一下李冬雷的提醒,特彆是他關於胖子的一些想法,說真的,從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上來看,胖子跟他爺爺的確是有很大的疑點,但是我再想想當年在上學的時候我們算命屆f4的風風火火時光,我覺得我還是相信胖子的,他算是我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要是他我都信不過那我也活的太悲哀了,換言之,就算是他真的把我賣了我也甘心的幫他數錢。反正我身邊算計的人也太多了,虱子多了也不咬人了不是?
我給胖子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在家裡好好找一下老爺子留下來的遺物,隻要是日常生活中不常見的東西立馬給我打電話,胖子滿口答應下來,起碼在電話裡聽胖子的語氣還算正常,掛斷了電話之後,我又給老王頭打了一個電話,接起電話的老王頭十分的興奮,他道:“怎麼樣林兄弟,這麼快就有進展了?”
“進展什麼的倒是沒有,我覺得咱們應該找青木直接攤牌,不然我不知道怎麼跟她開口,咱們就實話實說唄。”我道。
老王頭明顯的猶豫了一下,不過以他的腦子肯定能明白我這話裡是什麼意思,他道:“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不然我怎麼跟她說,我告訴她我聞到她身上一股子的死人味兒?這話不是我說不出口,而是我覺得我說不合適,咱們先說了試試她的反應,實在不行了我再跟她深入交流一下。”我道。
“得了,這樣,你吃飯了沒?杏花樓的包子不錯,我現在就定了包房,等下我約上青木,今天晚上咱們哥倆就給這小丫頭擺個鴻門宴上一課。”老王頭道。
“什麼鴻門宴不鴻門宴的,指不定誰到時候賣了誰呢,你安排吧,我馬上就到。”我道。
——老王頭辦事的效率自然不需多說,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我出門打了個車直奔杏花樓,結果路上堵車堵的要命,等我到的時候老王頭跟青木已經到了,落座以後,青木一直就帶著微笑的看著我,我道:“姐姐,您彆這麼看我了,這眼神兒我慎得慌。”
“你無緣無故的請我吃飯,我還覺得害怕呢,你的飯可不好吃吧?”青木道。
我看了一眼老王頭,他對我眨巴了一下眼,我心道我操你大爺你還真是個老狐狸,請吃個飯還打著我的旗號,我拿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道:“這的包子可有名了,這不想著你遠來是客,就帶你過來嘗嘗。”
“還是有話先說吧,不然這飯我吃的心裡不踏實。”青木說道。
“你用的什麼牌子的香水?”我放下了包子問道。
問完之後我就看著青木的眼睛,這兩天我也琢磨出來了,這丫頭動腦子或者緊張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扶一下她的黑框眼鏡,結果這時候她又扶了一下眼鏡腿道:“打小我家人就拿我當男孩子養,沒用過那東西。”
“那就奇怪了,不瞞你說,我老王哥的鼻子,號稱洛陽一絕,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聞香識女人,女人身上的味兒我老王哥一鼻子就能嗅出來,他可是跟我說,他從你身上聞出來了一個故人的味道。”我道。
說完,我跟老王頭都看著青木。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青木說道。
我本以為以青木的爽快勁兒,我這麼一說說不定她就直接攤牌了,結果她這麼一說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去對。
我跟老王頭對視了一眼,老王頭對我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操之過急,而我覺得反正事情已經到現在這個地步了,都快說明了也不差那臨門一腳了,我就道:“青木小姐真有意思,非要我說個明白不成?當年聞名洛陽的大盜墓賊穿山甲,你不認識?不認識的話,怎麼你倆身上有股同樣的味兒呢?”
青木挑起眉毛看著我,我也看著她。
“不認識。”青木轉過了頭,拿起了水杯道。
說實話我這時候忽然有股子無名的火,都想關上門給她來個滿清十大酷刑逼供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怎麼還是死鴨子嘴硬一點誠意都沒有呢?
氣氛也在這一刻莫名的尷尬了起來,老王頭為了緩和氣氛趕緊說道:“都彆動怒,這事兒啊都怪我,我這年輕的時候鼻子是好使,這不年紀大了,興許就聞差味兒了呢?來,咱們不說彆的,先吃飯。”
接下來的這頓飯自然是吃了相當無味,等飯局散了之後我跟老王頭在他店裡碰頭,老王頭也是沒想到青木竟然會不承認,都想著她會大大方方的就把這事兒給應了,結果她來這麼一出讓我倆都始料未及,就在這時候胖子的電話來了,我以為他真的找到了什麼特殊的東西,結果他在電話裡說道:“八千,我就說青木那丫頭有問題吧,你猜她乾了什麼事兒?”
“啥事兒?”我問道。
“就剛剛我才知道,她把我們村外麵的地都承包了,包了五年,說是要建旅遊景點,直接找的鎮上的領導談的,鎮領導肯定重視啊,馬上就把我們村村長叫過去開會了,說要伺候好這位財神爺,村長不知道這丫頭的底細,剛還找我打聽她來著。就我們村這地方,還開發旅遊景點,開什麼國際玩笑?”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