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人意料的事,當玄朝帝子白夜已然道心崩碎而放棄亡命奔逃之時,那如夢魘般的青衫身影卻是遲遲沒有出現,就好像剛才的一切一切都隻是一場夢一般。
白夜呆愣在原地,手足無措,一臉茫然。
他反倒是希望陸塵一劍將自己徹底斬殺,而不是這般令自己千百次被折辱。
在此之前,白夜自信同境一戰無人能敵,可今日此情此景,已然是令其道心崩碎,再無半點爭奪帝位的心氣。
要知曉如白夜這般天命所歸之人,求道之心是何等堅固,自修行之日起便意圖登臨帝位,數十年而複一日。
可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襲青衫攻勢之下儘數崩碎。
帝路爭鋒?證道稱帝?
直接把帝位頒給他得了,自己還去爭什麽爭。
白夜自嘲而笑,當下就躺在地上,仰頭望天,一動也不動彈的。
下一刻,此間令白夜死去千百次的天地便是轟然崩碎,好似夢境坍塌一般,萬物以極為詭譎的方式消散。
世間一片模糊,待得其再睜眼時,便已然出現在那先前眾人圍殺陸塵的戰場之中。
白夜抬起頭,臉上的神情扭曲,麵色十分複雜。
在其目光所及之處,元十九以及蕭策都未死去,安然在不遠處站立著。
隻是那二人臉色也十分不好看,眉宇之間,再沒有了原先無形中就帶著的上位者姿態。
“他們還活著……”
白夜怔怔出神,有些看不懂到底發生了何事。
自己明明與蕭策一同斬殺元十九,而後又親殺了蕭策,怎麽可能這二人都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難道我已經死了?”
白夜皺眉疑惑,目光與元十九以及蕭策交織。
這二人也未說些什麽,很快便把目光偏移向彆處,眼神渙散,眸子裡沒有半分神色。
“這倒是與我自己一般了。”
白夜無不自嘲的道了一聲。
“難道先前所曆,皆是幻境?可究竟要何等同體術法,方才能造此大夢?”
他自顧自而語,雖是萬分不解,但也未再往心裡去了。
沒意義了,那一襲青衫即出,自己又何以去爭奪這所謂帝位。
一切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不過是人家稱帝路上的一塊墊腳石而已。
這般想著,白夜反倒是心情舒暢了起來,不再為先前那夢魘的景象而憂神良久。
他隨地一躺,眼睛一閉,什麽也不管不顧。
哪怕此時此刻那蕭策和元十九二人要報仇雪恨,白夜心想著也是隨他們去了吧。
“三位,可以離開了。”
就在其閉目之時,忽地有一道聲音在白夜耳邊響起,這一道聲音不過是極為尋常的輕語,可在白夜眼中,也宛若九天驚雷一般,令其瞬間彈跳而起,大口大口的喘氣。
白夜將目光移向元十九以及蕭策二人之處,這二人神色之中也明顯有驚懼之色,顯然也是被那聲音嚇的不輕。
不過是一道輕語,卻嚇得三位天命之人儘皆膽寒,可想而知,三人所曆經的夢魘是有多麽恐怖了。
大陣之中,陸塵不知何時已然浮於半空之中,輕笑著看向三人。
三人皆是一陣心驚肉跳,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之處。
當那靈犀一指被真龍術破開後,陸塵便已悄然施展了大夢乖離之術。
此術雖是小神通,但因陸塵新近得了夢之極道,兩廂交織之下,在那一刹那間,便已然令白夜等三人儘皆墮入夢境之中。
夢境之中,三人儘皆被陸塵斬殺成千上百次,直到三人道心儘數崩碎,陸塵這才將三人放出。
“你不殺我們?”
白夜疑惑而問,卻不敢看向陸塵。
“這麽想死?”
陸塵笑問。
白夜與元十九皆出自帝朝,而那蕭策也是出自一北域極為古老的劍道傳承之中,陸塵若當真在此殺了這三人,與這三大勢力恐怕便是結下了死仇。
而在踏平天淵之前,陸塵自然不會去徒生事端,給自己多尋些麻煩。
當然其所答應黃奕的承諾,來日自然也會辦到。
但在此時,卻並不適宜殺了這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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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留了三人一命,但陸塵卻是實打實的給這三人留下了銘刻在心底之處的夢魘,令得三人道心儘皆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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