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二樓一個昏暗的臥室中,古老與豪華共融,寧靜與莊重並存,燈未被點亮。
這間臥室牆壁上裝飾的壁畫描繪著霍寧帝國的場景,深沉的木紋色牆壁和天花板透出濃厚的曆史韻味。
臥室一側,巨大玻璃窗邊窗簾半開,窗外,城堡庭院和更遠的山林仍隱匿於黑夜,隻有微弱的月光從窗戶照進來,映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正中是一張寬敞的四柱床,雕花實木框架和柔軟床墊上的純白床單和被套看起來既華麗又舒適,床頭,兩個巨大的羽毛枕頭安靜地躺在那裡,仿佛邀請著住客進入甜美的夢鄉。
這間臥室不僅讓人聯想到城堡的曆史和故事,也給客人提供了一個舒適和私密的空間,可以在這裡享受靜謐的夜晚,放鬆身心。
隻是……氣氛並非如此。
四柱床的旁邊,鐵鏈正堅固地鎖著漆黑的橡木高背椅,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昏迷不醒,她的長發散落在肩頭,皮膚蒼白如紙,纖細的手指無力地垂在椅子兩側。
她的身體也被數條鐵鏈牢牢地綁在椅子上,腳鐐像一條冷硬的蛇,緊緊地纏繞在她的腳踝上,使她無法逃離。
克瑞瑅帝國三個女生中的小神官,也是除了毀滅聖女之外的另一名背叛者,她此刻昏迷的樣子又恢複了平日裡偽裝時那般嬌小可憐,讓人難以想象她是一個凶惡的複生教徒。
仿佛演技已經刻入骨髓。
她的身上被加上了各種物理及魔法禁製,儘管現在可以啟用一次血族權能,但因為其本身的攻擊屬性太弱,威脅性已經極低。
不知這般寂靜持續了多久。
陰暗的臥室中,一聲木門吱呀的響聲刺破了沉默,深秋夜晚的山崖寒氣隨之湧入。
門緩緩打開,一個高大的男性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筆直的身姿在黯淡的月光下投出一道長長的陰影。
手裡正提著一個滿是水的鐵桶,緩步走進房間,每一步都沉重清晰而伴隨著鎧甲的金屬輕碰聲。
他走到了昏迷的少女旁邊,沒有任何的猶豫,將手中的水桶傾倒,冷水瞬間打在了少女的身上。
“啊!”
水花四濺,複生教會女神官的身體猛地顫抖,伴隨著一陣咳嗽聲一雙藍眼在驚恐中閃爍。
她本能地用力地掙紮,但那嚴密的鐵索卻緊緊地束縛著她,讓她無法動彈。
“你們這……!”
複生教會女神官剛準備叫囂,話語卻在看清聖騎士身姿時止住了。
聖騎士站在那裡,眼神冰冷而殘酷地目睹著她的反應,沒有絲毫的憐憫和猶豫,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讓女神官心中不禁瞬間湧起強烈的寒意。
早上……還有下午……這個聖騎士,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
此刻昏暗的房間,綁在椅子上的她就像成為了所有恐懼的焦點。
那些華麗的家具和裝飾品反倒開始顯得有些壓迫,讓她感覺到一種孤獨。
過了幾秒鐘,大門再次被推開,沉重的木門吱吱嘎嘎地發出聲響。
當行刑官進來時,雙手戴著厚實的棉麻手套,而神官則握著一個老舊的布拖把。
他們的眼神同樣冷得可怕。
嫻熟老練的樣子和他們那平靜的神色就像準備進行著垃圾清理工作一般。
奇怪的場景接連映入眼簾,讓氣氛驟然變得更加緊張陰鬱。
“你們要乾什麼?”
女神官的雙腿無力地顫抖著,總感覺這三個人很不對勁!
但聖騎士並沒有理會她的任何喊叫,把鐵桶放在了女神官的椅子旁。
而行刑官都沒有看她。
在桌台上攤開了一卷由羊皮包裹著的醫用刀具,它們是原本就存放在古堡裡的。
“你等下可能會流很多血,不過那個鐵桶應該裝得下。”
行刑官拿起其中一把柳葉刀,注視著刀尖的折射出纖細光芒,淡漠地解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