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聰明如安逸興和彭夢帆者卻心中明白,打擊夏想就是打擊整個領導小組,因為夏想是領導小組的靈魂,夏想如果出了事,整個領導小組就會失去核心。沒有了夏想的領導小物就相當於失去了領軍人物,就會前景黯淡。領導小組沒有了前景,身為領導小組的成員,也就沒有了前途。所以安逸興對夏想的安然回歸滿心高興,真心地安慰夏想幾句。彭夢帆則是一臉激動地緊緊握住夏想的手,連連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夏處長是個兩袖清風的好乾部,我要向你學習。”綜合二處的人也全部到齊,麵對著一張張熱情洋溢的笑臉,夏想一一握手,打招呼,心裡也是暖洋洋的,剛要招呼大家坐下,就聽到門口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大家都在,好,太好了,正好範省長來看望大家來了,大家歡迎一下。”是範睿恒的秘書張質賓的聲音。範睿恒笑容滿麵地從門外進來,一進門,就主動衝眾人打招呼:“同誌們好。”眾人一邊熱情地向範省長打招呼,紛紛圍上向前去,伸手表示激動的心情,一邊都不約而同地心想,範省長從來沒有來領導小組看望過大家,今天夏想剛一回來,就無巧不巧地前來看望了,可不是什麼巧合,而是有意為之。更讓眾人感到驚喜的是,平常他們可沒有機會近距離和範睿恒接觸,也聽說過範省長威嚴有餘,親切不足,不太和一般的下屬接近,不過今天一見也是十分平易近人,對所有人伸過來的手都是來者不拒,一一握了一下。和眾人握手完畢,範睿恒最後才和夏想握手,他一隻手握住夏想的手,一隻手放在夏想的右肩之上,語重心長地說道:“夏想同誌,辛苦了,受委屈了,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對你表示慰問。你是領導小組的關鍵人物,肩上的擔子很重,不要有思想包袱,要繼續在工作崗位上做出新的成績和貢獻。”夏想能真切地感受到範睿恒對他的關愛,也清楚範睿恒此舉是為了給他正名,給他打氣,擔心他有心理負擔,也是當著眾人之麵抬他一抬,不讓領導小組的人對他有什麼不好的看法,可謂用心良苦。夏想對範睿恒就十分感激。範睿恒目的達到,和眾人揮手告彆。範睿恒高調表態對夏想表示認可,眾人都心裡有數,知道夏想雖然到紀委喝了一次茶,不但沒事,還鬨騰了一場,聽說連紀委副書記古人傑也遭了殃不說,連葉書記都驚動了,而且葉書記去了之後,不但沒有對軍隊大闖省委大院有任何不滿,相反,還對紀委的工作頗有微辭。葉書記的態度一目了然,孰遠孰近,眾人都心知肚明。以前聽說過夏想深得不少大人物的賞識,眾人還以為是以訛傳訛,試想以夏想一個小小的處級乾部,在省委大院裡隨便一抓就是一把,他又憑什麼得到眾多大人物的青睞?今天一見果不其然,隻從聽到的葉書記的態度和看到的範省長的親切慰問,夏想深得大人物的不僅僅是賞識,而是器重。眾人再看夏想時,目光中多了敬畏,還有羨慕和嫉妒。不過當眾人的驚訝還沒有過去,就又聽到一個人的聲音遠遠傳來,格外響亮:“小夏,你現在沒事了吧?誰又沒事找事,故意折騰人,是不是嫌日子過得太自在了?”話音剛落,一個人就急衝衝闖進門來,眾人都定晴一看,不由大吃一驚,來人不是彆人,正是省委組織部長梅升平。燕省13名省委常委中,有兩個人平常最隨意,不太在意身份,一個是馬萬正。馬萬正一般沒有要事很少帶秘書隨行,經常是一個人背著手在省委大院走路,誰和他打招呼,他都會笑臉回應,被稱為燕省最平易近人的省領導。另一個就是梅升平。梅升平出門更是很少讓秘書前頭開路,以便顯示他的省領導的身份,他從來都是一個人來去匆匆。和馬萬正不帶秘書顯得隨意平和不同的是,他不帶秘書,卻是獨來獨往的意思。而且他從不和人主動打招呼,遇到彆人打招呼,一般也不回,即使心情高興時,微微點一下頭,就算是難得的禮遇了。此時的梅升平沒有一點組織部長的官威,一臉焦急地進來,來到夏想麵前,上下打量夏想幾眼,又笑了:“我就知道你有驚無險,聽說有人陷害你?我就知道有些人總是喜歡無事生非,下次彆落在我手裡,否則,不信還卡不了他們脖子。”眾人聽了,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堂堂的省委組織部長,說話帶威脅的口氣,太不講究說話含蓄的領導藝術了。不過梅升平向來特立獨行慣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誰的麵子都不賣,經常和崔向崔副書記頂撞,隻聽說他對夏想另眼看待。以前還覺得是傳聞不可信,今天一見,還真不是空穴來風。夏想,也太招人喜歡了點,怎麼先是範省長,現在又是梅部長,都是省委裡麵數一數二的人物,都對夏想十分愛護,眾人對夏想的佩服和羨慕就又上升到了無與倫比的高度。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親眼一見,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領導重視,才知道以前動不動就聲稱的領導重視的重大活動隻是表麵現象……真正的領導重視是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候顯真情。如果是陳風,夏想就會嘻哈一笑,因為陳風的話真真假假,既有真實的一麵,也有演戲的成份。但梅升平則不同,他基本上在自己麵前有什麼說什麼,在彆人麵前是如何不得而知,但在自己麵前,卻一向是不來虛套,夏想就一臉鄭重地說道:“感謝梅部長的關心和愛護,我沒事,不過是誤會一場,而且紀委的同誌也澄清了事實。”梅升平哈哈一笑:“沒事就好,我就知道他們想要設計你,還差了點火候。我聽說古人傑的辦公室被砸了,還弄出了什麼舉報信事件?有一句話說得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是不是這個道理?”最後一句,梅升平是衝在場所有人說的。眾人都受寵若驚,連連點頭稱是。梅升平隻說了幾句話,抬手一看手表:“不行,到時間了,晚上還有應酬,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下次有機會再說。”然後拍了一下夏想的肩膀,很瀟灑地一揮手,“走了。”說來就來,就走就走,果然是特立獨行的梅升平。梅升平一走,眾人都感覺如釋重負,大大鬆了一口氣。也怪,剛剛範省長在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有多大的壓力,梅部長一來,就讓所有人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威壓。所有人都一個心思,果然是組織部長,好重的官威。安逸興提議,晚上大家一起聚餐,為夏想和古玉壓驚,得到了眾人一致響應。眾人簇擁著夏想剛走到門口,就見宋朝度安步當車地上樓而來。宋朝度一見眾人的架勢,就清楚是怎麼一回兒事,先和眾人打了招呼,又笑著說:“恐怕我得向大家借用一下夏想和古玉了……”扭頭看向夏想,又說,“小凡最近總是吵我,說你好久沒有去看她了,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帶你到家裡看她,否則就和我沒完。我是副省長,管了不少人,卻管不了自己女兒。”“嗬嗬……”眾人一起附和著笑了起來,笑歸笑,心裡明白宋省長的隨和與範省長的高調維護、梅部長的快人快語的關愛不同的是,他的話表明了和夏想來往密切的私交。此時再看夏想時,眾人的眼光就幾乎全是無奈和羨慕了,瞧瞧人家,不過是在紀委受了點委屈——有沒有受屈還兩說,反而折騰了一氣,不定誰吃了虧——卻受到了一個省長、一個組織部長和一個副省長的抬舉,值了,真是值了。夏想和古玉隨同宋朝度到了宋家的時候,宋一凡還沒有放學回來,幾人就說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情。“真是好玩的一天。”古玉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興奮之意未去,意猶未儘地說道,“夏想太厲害了,以前我還不怎麼服氣,今天的事情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就想,夏想才多大,眼睛一眨就有一條陰謀詭計,想想就是嚇人。要是他害我的話,我估計被他害死了都不知道,說不定還得感謝他。”夏想笑了:“你是誇我還是損我?我那不叫陰謀詭計,叫足智多謀好不好?我可不是害人的人,隻不過是被迫應戰罷了。再說,今天還有你的功勞在內。”“我也奇怪今天怎麼就突然出現了軍隊?”宋朝度是知道夏想的事先安排,因為夏想在去寶市之前,已經就此事向他做了說明。不過夏想當時所說的安排隻是想乘機調查朱紀元,通過查出朱紀元的問題,連帶牽涉到古人傑。因為夏想雖然已經調查到了古人傑私自扣壓了朱紀元的舉報信,但卻沒有辦法證明。隻是突然之間形勢大變,意外出現了國寶和軍隊事件,弄得古人傑不但雞飛蛋打,還抖出了扣壓舉報信問題。宋朝度也能猜到有古玉的介入才有了今天的局麵,因為他清楚夏想沒有調動軍隊的能力,更不可能調動保密的軍隊。軍隊和國寶事件,確實是因為今天古玉節外生枝,非要替夏想打抱不平,突然提出了玉石送禮的問題,才讓夏想認為有機可乘,將計就計來了一出瞞天過海。儘管夏想也覺得此計有點弄險,但仔細斟酌之後,覺得還是值得一試。還好,終於成功地撬動了一絲縫隙。其實即使今天抖不出舉報信的問題,夏想也早有安排,下一步就會讓朱紀元意外暴露,讓朱紀元貪汙受賄的行為大白於天下,並由朱紀元的問題深挖下去,不信揪不出古人傑的問題。夏想的原則是,崔向如果和他光明正大的對抗也沒有什麼,甚至就是程曦學的公開論戰,也算是陽謀。大家有事情擺到明麵上解決的話,一切好說。但如果背後陰人,施展不入流的手段的話,夏想自認是好人,也有三分壞手段,何況對方本來自身還不正,還以為天下都是貪財好色之人?夏想就不免動怒,非要給對方一些顏色。否則還真以為他軟弱可欺?他不主動害人不假,但彆人害他,不但要證明清白,也要還回去才是他夏想的手段。聽宋朝度問起今天的突發事件,夏想就簡單地將古玉出於維護他的本意,意外介入的事情一說,還誇了古玉幾句:“古玉也是聰明的女孩,不但假裝得挺象,還幫了我的大忙。”夏想話音剛落,外麵傳來一個不服氣的聲音:“誰是聰明的女孩?難道比我還聰明?都說漂亮的女孩不聰明,聰明的女孩不漂亮,和我一樣既聰明又漂亮的女孩少又之少,夏哥哥,古玉難道比我還好?”宋一凡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進門,話未說完,人已經出現在書房門口。古玉聽到宋一凡的聲音,婉轉清脆,就猜測應該是一個機靈調皮的女孩。她回頭一看,見一個束著馬尾辮的女孩站在門口,瓜子臉,鳳眼,雙目漆黑,雙眉如黛,雖然穿一身不顯身材的學生服,但天真爛漫的氣息撲麵而來,渾身散發出逼人的青春和美好。古玉立刻站了起來,雙眼笑成一彎新月:“好漂亮的小妹妹,快來讓姐姐看看……”宋一凡一見古玉,也眯起了眼睛:“姐姐,你也真漂亮,尤其是你的眼睛,有點象外國人,嗯,太有味道了,太好看了,我喜歡。”果然是女人,一見麵,就是女人之間的話題,夏想就笑:“小凡,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古玉……”宋一凡確實很久沒見夏想了,和古玉隻說了兩句話,就上下打量了夏想幾眼,笑道:“夏哥哥什麼都好,就是一到夏天就曬黑了,你說你一曬就黑,會不會和姓夏有關係?”夏想搖頭:“男人都是一曬就黑,不象有些皮膚好的女人,雖然白,但夏天怎麼也曬不黑。”“不對,我們班就有小男生夏天也白白淨淨的,一點也不黑。”宋一凡歪著頭笑夏想,“你自己黑,就怪陽光,真沒羞。”“有什麼可沒羞的,男人,還是黑一點才讓人感覺可靠。”古玉倒不是維護夏想,而是有感而發,“我高中時代也是覺得男生也要白一點帥一點才好,後來長大了才發現,對於男人來說,隻要不是醜八怪就行,外貌是最次要的,最重要的還是人品。沒有人品的男人,長得再帥再有錢也沒有用,對女人來說,男人不是用來觀賞的,是用來依靠的,所以一定要可靠。”“女人是用來愛的,所以一定要可愛,對不對?”宋一凡倒能舉一反三,立刻說道,“不過古姐姐說得也不對,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隻要退而求其次不在意男人的相貌了,從遺傳學的角度考慮,帥哥和美女才能生出漂亮的後代。女人漂亮,最好也找一個帥哥結婚,最好是又帥又有錢人品又好……”“天下哪裡有這樣的極品男人?”古玉不經意看了夏想一眼,捂著嘴笑了起來,“就象夏想這樣的半極品男人,也早早被黧丫頭搶了去,更何況比他更好的極品男人了,更是想都不要想了。”夏想無奈,插話說道:“咱們不說女人的話題好不好?”“不好!”宋一凡和古玉異口同聲地說道。夏想和宋朝度對視一眼,二人都是一臉無奈地笑了。“那好,既然你們想說,我就做一個總結性發言。”夏想站了起來,背著手,一副哲學家的模樣,“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俊男美女的結合容易生出漂亮的後代,其實不然,現在大部分俊男和美女的父母都不夠漂亮。而且從社會現實來說,美女嫁給俊男的機會也是非常少,為什麼?因為美女也是一種稀少的社會資源,既然稀少,肯定會流向少數人手中。少數人自然是指社會的精英階層了,就是有錢人。”“為什麼不是官員?”宋一凡好奇地問道。宋朝度今天也是心情大好,難得也參預到討論中來,一句話就點破了天機:“許多人年紀輕輕就可以成為富翁,但沒有人年紀輕輕就可以成為高官。戀愛和結婚又是年輕人的事情,所以說,美女大多嫁給了有錢人。”古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明白了,有錢人大多不帥。就象可愛的女人不漂亮,而漂亮的女人不可愛一樣,有錢的男人不帥,帥哥往往沒錢。”“也不絕對。”夏想笑了,他想起有一個名人說過,現在美女越來越少,因為美女都嫁給了爆發戶和煤老板,結果浪費了大好的基因,生出來的下一代都不好看——言外之意自然是說爆發戶和煤老板大多長得醜了——其實說這一句的話那個名人,長得也有點醜,“隻能說既有錢同時又帥,兩者結合在一起的概率很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