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外麵門一響,又衝進來五個人,一看就明顯是馬漢的同夥,他們一加入馬漢的隊伍,馬漢一方頓時氣勢大漲,王薔薇的人明顯就有膽怯之意。馬漢更是囂張地哈哈大笑:“薔薇姐,兄弟們手腳不長眼,您要是不讓著點,不小點碰了您的嬌貴身子,多對不住您……”言外之意是,如果王薔薇不讓開,他就連王薔薇一起打了。夏想忽然哈哈一笑:“好了,薔薇姐,你的情誼我記在心間了,你退後一下,看看我今天怎麼在郎市立威!”馬漢一愣,夏想迷糊了還是怎麼了,他還立威?馬上就要威風掃地了,他拿什麼立威?馬漢還沒有反應過來,夏想又動手了。夏想猛然抓住一把椅子,劈頭蓋臉地砸在離他最後的張龍身上,隻聽“嘩啦”一聲,椅子被砸得粉碎,而張龍呆立原地,張大了嘴巴看向了夏想,似乎不相信發生的事實一樣。呆了片刻之後,頭上開始流出鮮血,他隻是來得及用手指了夏想一下:“你……”一句話沒有說出,就“撲通”倒在地上,昏迷過去。夠狠,夠猛,夏想一把椅子立威的一幕,一瞬間就定格在了王薔薇眼中,讓她終身難忘!她見過的官員,要麼道貌岸然,要麼文質彬彬,要麼衣冠禽獸,第一次見到夏想既有英俊灑脫的一麵,又有狠絕果斷的一麵,就讓她在內心深處,既佩服夏想的冷靜,又畏懼他的毫不留情的致命一擊。夏想,不能逼迫過緊,隻能徐徐圖之,否則他發作起來,真是嚇人得很!讓王薔薇沒有想到的是,夏想接下來的手段,更是讓她膽戰心驚。馬漢見夏想三次出手,打倒自己三個兄弟,頓時血向上湧,媽的,拚了,管他是什麼副市長,向死裡打,打死算,他怒吼一聲:“兄弟們,上,男的打斷腿,女的隨便……”臟話還沒有說出,一隻暖瓶迎麵飛來,嚇得他急忙躲到一邊。暖瓶摔到地上,熱水濺了一地,飛到他的臉上,燙得生疼。馬漢急眼了,發瘋一樣要衝過去,還沒有邁動腳步,就聽見門一響,從外麵衝進來三四個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精悍過人,一臉沉靜,雙眼怒火,一言不發,快步如飛來到馬漢幾人麵前,幾人忽然同時出手,站在最前麵的三個人猝不及防,一聲慘叫就倒在地上,雙手抱腿,滿地打滾。冷酷的眼神,冷靜的出手,整齊的步伐,讓馬漢心中一凜,是練家子,還是退伍兵?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對方的來路,為首一人已經來到他的麵前,一拳就朝心口打來。馬漢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也練過幾年,以為能在對方手下過上兩招,剛一抬胳膊想要擋住對方的拳招,就覺得胸口一疼,低頭一看,一隻拳頭已經結實地印在了胸膛。好快,馬漢隻來得及想了一個念頭,一陣巨疼傳來,就雙眼一翻,昏迷過去。幾人正是以蕭伍為首的特種兵,一直在江山房產上班,也算是蕭伍一直暗中培植的夏想的保安力量。昨天晚上就趕到了郎市,按照夏想吩咐,一直躲在暗處,就等夏想召喚才及時現身。其實夏想昨晚安置好蕭伍之後,也沒有想到哦呢陳今天就會向他示威。不過今天在飯店發生了衝突之後,他正想讓蕭伍進來解圍時,不巧王薔薇正好趕到,就又讓蕭伍等了片刻,觀察一下郎市兩大神秘人物之間的對峙,結果還是王薔薇在某方麵的勢力不及哦呢陳。既然對方囂張到了如此地步,夏想今天就決定好好立威,一是殺殺哦呢陳的威風,二是正好也讓王薔薇看到他冷酷無情的一麵,在以後的合作之中,也好堅守一個誰也不要跨越的底線。蕭伍一方一共四人,一出手,幾人都是一言不發,果斷而快速地出手,一擊必中,短短幾分鐘後,馬漢一方幾個人,全部倒在地上,無一幸免。夏想看了蕭伍一眼,也不說話,衝王薔薇一點頭,拉著宋一凡就向外走,因為他已經聽到外麵有警車的聲音。推開門,外麵聚集了黑壓壓的人群,都在圍觀今天發生的大事。幾輛警車來到現場之後,從上麵下來一人,倒讓夏想小吃了一驚,竟然是路洪占親臨。哦呢陳麵子真是不小,驚動了市委常委、公安局長親自出動,今天的熱鬨,有得看了。路洪占見夏想安然無恙地站在飯店門口,心中不知是喜是憂,忙向前一步:“夏市長,你沒受事吧?不好意思來晚了一步,我聽說有人鬨事,還衝撞了你,就急忙趕來了。”夏想沒接路洪占的話,上來就是一句:“路書記,郎市的治安現狀堪憂,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傷人,還敢對常務副市長出手,是他們無法無天,還是郎市的警察都是吃乾飯的?”夏想一杆子打擊一大片,路洪占臉色就不太好看:“夏市長,郎市的情況比較特殊,有各方麵的客觀因素製約,有時間我會向你詳細解釋一下。”“不用了。”夏想擺擺手,突然聲音提高了不少,對周圍圍觀的人群朗聲說道:“鄉親們,郎市是郎市人民的郎市,不是某些黑惡勢力的郎市。誰讓郎市人民不得安寧,我就讓他不得安寧!”夏想話音剛落,就從飯店裡麵傳來一聲慘叫。叫聲之響,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顯然是人有受到了巨大的痛苦。路洪占臉色一緊:“夏市長,請允許我帶人進去維護秩序。”夏想站在門口,不讓一步,路洪占和身後的一群警察,誰也不敢推開夏想,而且夏想的樣子,擺明就是不讓眾人進去的姿勢。夏想不接路洪占的話,繼續大聲說道:“在這裡,我向鄉親們做出保證,市委市政府會撥出專項資金用來打擊黑惡勢力,而且還會培訓一批精明能乾的公安人員,時刻保護郎市人民的安全,還郎市一片青天。”房間內,又傳來一聲慘叫。路洪占算是明白了,夏想就是借機當眾打哦呢陳的臉!當著所有人的麵,公開向黑惡勢力宣戰,並且讓人在裡麵痛打哦呢陳的人,明顯就是給他難堪,給哦呢陳警告,同時話裡還有暗示,是在告訴他,常務副市長掌握財政審批大權,彆看你是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但不要忘了,公安局的經費都是市政府撥款。“路局長,郎市公安乾警的素質有待加強,公安乾警的隊伍的出警速度和辦事能力,也有待提高。我會向省廳建議,讓市局有關領導到省廳接受培訓!”夏想微一停頓,裡麵就又傳出一聲慘叫,配合夏想的講話,簡直就是天衣無縫,是完美的注腳。路洪占也怒了:“夏市長,如果裡麵有人在行私刑,我會秉公執法!”幾名警察一見路洪占動怒,就要向裡擠。夏想腳下不動,直視路洪占的雙眼:“路局長,郎市黑惡勢力這麼猖獗,不但公然威脅市政府常務副市長,還敢要當著我的麵想要綁走我的妹妹,我倒想問問你,郎市還是不是郎市人民的郎市?公安係統放縱黑惡勢力為非作歹好幾年,你們拿的是人民的工資,手中有槍,頭上的帽子有國徽,但你們捫心自問,胸中有沒有正氣?頭上有沒有青天?”他向前邁進一步,路洪占就後退一步,完全被他的氣勢壓住。“你們身為公安乾警,還有沒有責任心,知不知道什麼是榮辱,什麼是民心?什麼是正義?如果你們都秉公執法的話,今天,就不會有宋省長的女兒差點被綁架事件的發生!”夏想的話一說完,裡麵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猶如警鐘敲響,回響在每一個人的心上,經久不息,又令人不寒而栗。就連路洪占身為老公安,也被夏想的鎮靜和決絕的一麵,震驚當場!不知怎的,心裡生不起一絲反抗之力,隻覺得在夏想麵前,他心發虛頭發冷,竟然有想要退縮的念頭。“誰敢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誰就會摔一個生活不能自理!”夏想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既是說給路洪占聽,也是鄭重告誡哦呢陳,事件做過頭了,小心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圍觀的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不少人大聲叫好,喝彩聲歡呼聲響成一片。路洪占一臉通紅,今天算是栽了,被夏想堵在門外,裡麵的慘叫明是打哦呢陳的耳光,但夏想的話卻是句句在打他的臉,是對他工作的嚴重不滿意。雖然說來夏想不過是常務副市長,還指揮不了他,但夏想真要在撥款上卡公安局的脖子,也能讓他難受。還有……路洪占猛然醒悟過來,什麼,宋省長的女兒?怎麼回事,怎麼又牽扯到宋省長了?宋省長可是常務副省長,位高權重,是省委裡麵分量極重的一位,而且還是下屆省長的接班人,怎麼就又得罪宋省長的女兒了?還有一點讓路洪占額頭冒汗的是,宋省長和省公安廳廳長關係不錯,因為公安係統的特殊性,他想要上升一步,不但要省委研究,省公安廳的意見也很關鍵,要是得罪了宋省長,後果很嚴重。路洪占也顧不上哦呢陳的麵子了,忙問:“夏市長,您剛才說……宋省長的女兒也在?”連路洪占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夏想的稱呼已經從“你”變成了“您”,不知不覺中,已經完成了一次心理轉變。夏想微一點頭:“是呀,宋省長千金從京城前來看我,我請她來吃飯,不料有人不長眼,不但想請我吃癟,還想對宋省長的千金動手動腳,宋省長要是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心裡有數……”說完,夏想伸手推開門:“我還有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路書記了,希望路書記能記住自己的話,秉公執法!”夏想和宋一凡坐車揚長而去,蕭伍、王薔薇等人早就從飯店後門走之大吉,不給路洪占問話的機會。路洪占進到飯店一看,隻見七八個人全部倒在地上,個個手腳斷裂,還真是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了。跟隨路洪占一同進來的警察見狀,都倒吸一口涼氣,狠,真他媽的狠,哦呢陳這一下虧大了,幾個主力乾將都被人給廢了,這個仇結大了。不過想到剛才夏想的強硬姿態,所有人都對接下來哦呢陳的反應紛紛猜測,也不知道偷雞不成反而損兵折將的哦呢陳,會不會再變本加厲地報複夏想?如果夏想和哦呢陳之間再起衝突,夏想需要調動警察力量時,路局長又該如何選擇?郎市,要由一件看似簡單的打架事件引發連鎖反應,可能會有一場重大的地震發生了。回去的路上,王薔薇和夏想又見了一麵,她有點愧疚有點尷尬,更有點後怕。沒想到夏想在文質彬彬的麵孔之下,也有如此冷酷絕情的一麵,下手絕不手軟,將哦呢陳的幾名手下,完全廢手廢腳,讓他們以後隻能在床上度日,彆說再害人了,上個廁所都得有人扶。也是他們活該報應,他們充當哦呢陳的馬前卒,在拆遷的過程中,充當暴力拆遷隊,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其中王朝和趙虎還因為強|奸婦女被抓,最後卻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了,結果被強|奸的婦女精神受到了刺|激,現在成了瘋子。更不用提他們在舞廳等娛樂場所,害過多少良家和非良家婦女,路洪占沒敢整治他們,正好他們自嫌命長,主動撞到夏想手中,夏想以暴製暴,也算是為民除害了。王薔薇對夏想就更多了一層認識,感覺在他看似平和的笑容背後,也有一腔嫉惡如仇的熱血。夏想和王薔薇告彆之後,和蕭伍會麵,叮囑蕭伍幾句,蕭伍幾人就開車離去。然後夏想就一臉笑意問宋一凡:“小凡,你沒有禮服?”宋一凡已經從剛才的事件之中驚醒過來,早就恢複了爛漫的本性,在她眼裡,隻要有夏想保護她,隻要夏想出麵,天大的事情都能解決,她就是天底下最幸福最安全的人,什麼都不用擔心更不用操心。“沒有禮服,我是學生,沒有需要穿禮服的場合。”宋一凡不知道夏想是何用意。“走,去商場買一身漂亮的禮服,晚上陪我一起參加一個品茶會。”夏想的原則是,如果對手逼到門上,他必須給予必要的反擊,否則就會讓對手產生一個他軟弱可欺的錯覺。今天晚上是約定的品茶會,他打了哦呢陳的人,但並不影響他正常出席品茶會,而且他還要給哦呢陳一個驚喜,攜省長千金出席。宋一凡才不管夏想帶她去哪裡,夏想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她和夏想在一起,什麼都不用想,隻管開心就行。夏想廢了哦呢陳幾員乾將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郎市市委以及哦呢陳的耳中。艾成文接到電話之後,愣了半晌,隻說了兩個字:“活該!”古向國得知消息之時,正和塗筠談論關於大學城的問題,因為塗筠在去年也曾經經手過大學城的審批,古向國就提醒塗筠,手腳乾淨一些,既然交給了夏想,就彆留下什麼漏洞。萬一被夏想查到了什麼,就等於授人以柄了。得知夏想和哦呢陳之間第一次激烈的衝突,以哦呢陳慘敗而告終之後,古向國失手打落了水杯,塗筠也是驚訝地張大了塗滿了口紅的烈豔紅唇,半晌沒有合上。哦呢陳失敗了?夏想大獲全勝,怎麼可能?什麼,還牽扯上了宋省長的千金?都哪裡跟哪裡,全亂套了。古向國拍案而起:“胡鬨,夏想太胡鬨了!”其他市委常委聽到之後,都是震驚莫名,不知所以。最耐人尋味的是消息也及時傳到了賦閒在家的瑞根的耳中,瑞根正在家中修剪一株長勢並不旺盛的秋海棠,他聽到消息之後,一失手就丟了剪刀,剪刀差點刺在腳上也渾然不覺。“夏想,到底還年輕……年輕人,悠著點,小心才能行得萬年船。哦呢陳,你惹不起!”……哦呢陳正和金銀茉莉在一起品茶,接過一個電話之後,揚手將手中珍貴的紫砂壺摔個粉碎,怒道:“廢物,一群廢物!活該被廢!”隨後又覺得不應該在女兒麵前失態,就又勉強一笑,說道:“沒事,小麻煩,已經過去了。”金銀茉莉已經聽到了什麼,銀茉莉扭過小臉,一臉疑問:“姐,你說夏想還會不會來品茶會?”金茉莉沒了主意:“估計不會來了……都撕破臉了。”銀茉莉卻堅定地搖了搖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光亮:“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會來,而且還會做出讓我們大吃一驚的事情。”哦呢陳不敢相信地看著銀茉莉,因為他是第一次聽到銀茉莉分析問題得出的結論,和他的看法驚人的一致。他沉吟片刻:“好好準備一下,晚上隆重迎接夏市長的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