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8章 嶺南三花 花開一季(1 / 1)

問鼎 何常在 1567 字 19天前

臨近年關,夏想手頭的工作反而繁瑣並且沉重了起來。專項行動的正式開展,讓他肩膀上的擔子一下加重了幾分。再加上準備繼續深挖的紅花大案,以及省委的各項工作堆積在一起,讓他幾乎不堪重負。還好,唐天雲和林康新為他分擔了部分工作,才讓他的壓力稍微減輕了一些。唐天雲自不用說,經過幾次事件之後,夏想完全認可了唐天雲的為人和能力,大事小事交到唐天雲手中,他絕對放心。另一個意外收獲是林康新。上次以兩桃殺三士之計,放出提拔的風聲之後,三人確實積極主動地都前來夏想的辦公室表示了靠攏,但在最終提名公布之後,秦榮友和喬新風就立刻迅速消退了熱情,遠離了夏想的視線。似乎是沒有收到什麼成效,其實不然,據唐天雲說,秦榮友和喬新風因為最近和夏想的走近,已經被牟源海和康孝所猜忌,他們之間原先密切的關係,已經出現了裂痕。倒是林康新的表現出乎夏想的意外。正式敲定提名李逸風之後,林康新並沒有沮喪之意,也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的表現,反而比以前的工作更積極主動了,而且還明顯地有靠攏的意思,就讓夏想暗暗驚訝林康新的轉變。夏想並沒有猜到的是,林康新其實對於擔任紅花市委副書記,並不抱太大的希望,因為他知道他和夏書記之間,沒有足夠的交情,夏想提拔他,是人情,不提拔他,是本分。但夏想卻最終決定提名李逸風,就讓林康新認定了夏想的人格,他有渠道知道當年李逸風和夏想並非同一陣營,甚至還有過敵對階段,夏書記卻既往不咎,還大力提拔李逸風,林康新對夏想的評定就是——是一個值得追隨的領導。林康新就決定從做好分內事開始,先擺正態度,再站穩立場,最後儘心儘力為領導服務,一定可以得到領導的認可。林康新相信總有一日,他也可以成為夏書記真心接納的一員。……“夏書記,吳公子該放了。”唐天雲小心地提醒了夏想一句,關了吳公子一周了,也算沉重地打擊了吳公子的囂張氣焰,現在整個省委曾經受過吳公子氣或是被吳曉陽欺壓過的人,都對夏書記致以崇高的敬意。但唐天雲也知道,吳曉陽是一座高山,夏書記才來嶺南不久,不可能一次過招就能將吳曉陽打敗,吳公子事件,是該見好就收的時候了。夏想似笑非笑地看了唐天雲一眼:“不急,還差三天。”唐天雲一想,三天後就放假了,敢情夏書記是打定了主意,就要關吳公子到過年,夏書記已經勝了一局,就沒必要再在小事上計較了,就算關他到過年又能如何?不過唐天雲也就是心裡想想,並不敢多問,畢竟領導的心思都深,更深的用意和政治目的,以他的級彆和眼光,肯定無法度量。放下心思,唐天雲正要出去,轉身注意到秋海棠掉了幾片葉子,他過去撿起,又噴了噴水,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哪裡不對,又仔細端詳一下,發現了問題,是秋海棠長得太雜亂了,該修剪了。他就自作主張,拿起剪刀開始修剪秋海棠。很認真投入地修剪了足有五六分鐘,地上落了一層葉子,再遠觀近看,才算滿意了。將葉子打掃乾淨之後,唐天雲要出去時,卻被夏想叫住了。“天雲,沒看出來你還有園林修剪的才能,是不是平常也喜歡養花?”夏想笑容可掬,饒有興趣地問道。唐天雲笑了笑:“我平常比較沉悶,要麼在家裡看書,要麼就擺弄花草,時間一長,就有了點養花的心得。”夏想沒再多問,隻是笑道:“正好,秋海棠交給你照顧,肯定會長得好。”回到座位上,唐天雲心中納悶,夏書記怎麼特意提到了秋海棠,難道是他不喜歡秋海棠?問題是,秋海棠是誰放在夏書記的辦公室的?第二天,放假的氣氛漸濃,省委大樓的辦公氛圍也淡了許多,新任省委常委、省軍區司令員施啟順來到夏想的辦公室,再次提出要求省紀委放人。夏想沒說放,也沒說不放,隻是含糊其辭地說要下午開會研究一下再做決定。施啟順也不好和夏想爭執,說實話,他多少有點懼怕夏想,隻是含蓄地一提吳曉陽很惱火,再不放人,就有可能向中央告狀。中午快下班時,省委終於等來了兩名神秘的客人,確切地講,是夏想終於等來了兩名神秘的客人。說神秘,其實也不神秘,因為不是彆人,正是古老和符淵。但也可以說是神秘,因為和上次公開露麵不同的是,古老和符淵再次前來省委,沒有公開,除了夏想之外,並無幾人知道。在夏想的安排下,符淵的隨從和關押中的吳公子見了一麵,至於談了些什麼,又有什麼收獲,夏想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會過問,因為肯定涉及軍方事務。在符淵的人和吳公子談話之後,吳公子就終於得以重獲自由。據說吳公子走的時候,他還叫嚷著要和夏想見個麵,宋剛在旁邊小聲勸了他一句什麼,他才打消了念頭,乖乖地夾著尾巴離開了省紀委的秘密地點。一介平民的吳公子,也享受了高級乾部雙規之時才能享受到的待遇,也不虛此行了。不過也有人擔心,放了吳公子是放虎歸山,甚至還有人認為夏想完全可以將事情做絕,將吳公子上交給中紀委,就如任海寶一樣,直接和任昌一案一並處理了事。也有猜測夏想心思的人,大概看出了什麼,夏想關押吳公子一段時間,不過是打擊一下吳公子的囂張氣焰。又抬手放人,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大魚是誰?就不言而喻了。不少人就擦亮了眼睛,拭目以待。夏想沒在省委和古老、符淵會麵,而是在省紀委的一處秘密據點——身為省紀委書記的好處就是,省紀委雙規黨員乾部的秘密地點有很多,而且處於嚴格的保密之下,一般很少有人知道。其實夏想本想找一處僻靜一點的莊園,畢竟在秘密據點會客有點好說不好聽,但符淵卻堅持要看一看被雙規之後的高乾的待遇,夏想就答應了。古老和符淵的嶺南之行,行程不短,連夏想也沒有想到二位一直在嶺南流連了一周有餘。如果說僅僅是為了暗中調查吳曉陽之事,確實是小題大做了,肯定還有另外的要事要辦。“現在的乾部,真好當,也舒服多了,犯罪了,交待問題的地方也象五星級賓館,夏書記,你說這算不算是一種辦案腐敗?”在位於市郊南部的一處秘密據點,符淵走馬觀花看了之後,無限感慨地說道,“軍隊上的腐敗不比地方上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老古在嶺南悠然度假一周,滿麵紅光,神采奕奕,可見是收獲頗豐。不過老人家到底老了,現在已經拐杖不離手了。還好,走路的時候步伐穩健有力,也不需要彆人攙扶。老古接過符淵的話,說道:“軍隊腐敗更是無法無天,沒有新聞媒體的監督,又派係林立,自己人監管自己人,不貪汙腐敗才怪!而且軍隊上的采購又不透明,也缺乏審查機製,照這樣下去,人民解放軍還想解放全人類,不自己被自己解放就不錯了。”比起符淵的含蓄,老古的話更是直接。符淵點頭:“古老說得對,腐敗不除,高樓大廈就會從內部倒塌,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活生生的事實。”他停下了腳步,站在一棵木棉樹下,用力一拍樹乾,“夏書記,我的原則就是,這已經涉及到共產黨和解放軍的生死存亡,我寧死也不會放手!”“我即使丟官也要與腐敗鬥爭到底!”符淵朝夏想伸出了右手,“我了解到了你在湘省時的大刀闊斧的反腐,願與你共勉!”符淵的話充滿悲情與決心,堪與當年前總理上任之時的悲情告白相類似——要為貪官準備一百口棺材、裡麵有自己的一口。夏想緊緊握住符淵蒼勁有力的手:“願與符將軍共勉!”到了房間之中,落座之後,符淵就不怎麼說話了,似乎該說的話,他已經說完。老古就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講述。“其實,嶺南之行,我一為散心,二為會會老友,第三嘛,陪陪老符,第四,順便為你和冠華鋪鋪路。夏想,你恐怕不知道,我和老符剛從梅花市回來。”“梅花市是個好地方,嶺南省委許多領導都出於梅花市。”夏想眼睛一亮,“嶺南三花,花開一季。”老古哈哈大笑:“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你?”嶺南一共有三座以花為名的城市,分彆是紅花、梅花和鳳花,其中梅花市有一家季姓名門望族,是開國元勳之後。從梅花走出了數名影響嶺南大勢的高官,全是季姓家族。季家在嶺南的影響力,不僅僅是體現在政治層麵,在經濟層麵,也是極為深遠並且根深葉茂,是嶺南本土勢力的領軍人物。“季家對你很感興趣。”老古說出了一句令夏想大吃一驚的話,“季家有人想和麵談一件事關陳皓天切身利益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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