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傅司白醒了過來。
夢境混亂又無序,清醒之後,宿醉的腦子還有些隱隱作疼。
他坐起身,揉了揉額頭,敏感地嗅到了空氣中有一絲熟悉的氣息。
昨晚的一些零碎的畫麵在腦子裡閃過,好像一直和她在一起,像夢又不似夢,真實又不真實。
傅司白穿著拖鞋,踏著懶懶的步子走出了房間。
吧台上的保溫盒裡有雞蛋和蒸餃,旁邊擱著一杯溫水,溫水壓著粉色的便箋紙,紙上有一行娟秀小字——
“有早課先走了,吃飯前先把水喝了——溫瓷”
字體圓潤可愛,有點像小學生。
傅司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似乎加了蜂蜜,淡淡的甜,但不膩。
他一飲而儘,然後拿著手機走到陽台。
日光照耀著他輪廓英挺的麵龐,他倚靠著玻璃窗,低頭給溫瓷發了條短信——
傅司白:“昨晚喝多了。“
卜卜:“蜂蜜水喝了嗎。“
傅司白:“喝了。“
卜卜:“好哦^A”
傅司白指尖停頓了幾秒,編輯道:“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卜卜:“想不起來了?”
傅司白:“嗯。”
卜卜:“你猜?”
“……”
好啊,反將一軍。
想到上次她喝多的情形,傅司白有幾分無奈,快速編輯文字:“不要開玩笑,家裡沒套。”
……
課堂上,溫瓷低頭看到手機裡橫出來的這段話,臉頰驀然爬上一層緋紅。
她也喝斷片過,醉了之後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想到上次傅司白那樣整他,她也想戲弄戲弄他,於是道:“放心,不會賴你,更不會拿孩子當要挾、圖謀你什麼的。”
傅司白看到這條短信,知道大概率沒情況,稍稍輕鬆了些,回道:“真要發生什麼,也彆在我醉酒的時候。”
卜卜:“為什麼?”
傅司白:“沒感覺的事,老子不認。【微笑】”
……
下課後,喬汐汐來到溫瓷身邊,感歎道:“昨晚真的好可惜哦。”
“嗯?”
“導演選出了幾個舞配,但是領舞挑來減去都沒有滿意的人選,隻能讓雲卉暫時頂上了。”
喬汐汐抬腿擱在欄杆上,對溫瓷道,“她的舞比你差遠了,如果你來的話,領舞的角色肯定是你的沒跑了。”
“是我自願放棄,這沒什麼可說的。”
雖然有點惋惜,但想到畫廊經理欺負媽媽那件事,如果不是傅司白,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無論如何,她都應該以傅司白為先。
這時候,雲卉和幾個女生走進舞蹈教室,身上還穿著《驚鴻》分派的水袖舞裙。
立刻有同學圍了上去,對雲卉道:“卉卉,你們的舞裙好美啊!”
“劇組下午要專門拍業內專業的舞蹈老師來指導我們的動作。”
“訓練期間也算時薪嗎?”
“當然,不過比起這個,能在這樣的大ip的電影裡露臉,才是最重要的。”
“聽說隻有領舞才有露臉的鏡頭哎。”
有女生道:“卉卉已經選上領舞了。”
幾個女同學意味深長地交換著眼神,有意無意地刺向溫瓷:“某人平時這麼行,上課總被老師拿來當動作示範,結果這次…嘖,連舞配都沒選上。”
喬汐汐知道她們故意說給溫瓷聽,不服氣地回道:“溫瓷是自願放棄,如果她參加麵試了,哪還有你們的事。”
溫瓷拉了拉喬汐汐,讓她不要這樣說。
雲卉見溫瓷這般神情,輕哼了一聲:“聽說某人化妝都化了三個小時,關鍵時候掉鏈子,是怕到時候選不上丟臉吧。”
“可不是,她家都這樣了,能在這種關鍵時候放棄這麼高時薪的工作,除了慫,我想不出還能有什麼原因。”
“劇組裡有最專業的舞蹈指導,她幾斤幾兩,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
喬汐汐被這些女孩酸溜溜的言論氣得發昏,想和她們大吵一架,溫瓷卻拉住了她的袖子,搖了搖頭。
沒有必要和這些人爭執,太沒格調了。
逞一時之快,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惹一身腥氣。
以前的溫瓷從來不會遇到這些刻薄的人,圍繞在她身邊的隻有美好的微笑和讚美。
家道中落,她被迫跌入泥潭,四麵荊棘,寸步難行,人性醜惡的一麵也宛如仗著獠牙的怪獸,對著她張牙舞爪。
這就是最真實的人間啊。
……
球場上,傅司白拎著球,轉身一個三分投,籃球穩穩地飛入了籃筐中。
“好球。”
身邊少年發出振奮的喊聲。
傅司白身邊繁花緊簇、從來不缺這樣的歡呼聲,早已習以為常。
他來到線外,撿起書包上的白毛巾擦了擦汗,拎著單肩包便要離開。
等會兒還有一場演出。
莫染和林羽幾個百無聊賴地站在籃球館外等候著,很快,見他過來,林羽將吉他扔給了他。
傅司白單手接住,和他們一起朝校門口走去。
林羽隨口道:“聽我女朋友說昨晚有個劇組的麵試。”
傅司白充耳不聞,低頭摸出煙盒。
“溫瓷本來也要參加,結果因為擔心某人喝死了,錯過了麵試。”
聽到她的名字,傅司白拿煙的手頓了頓,望向身邊的少年:“什麼麵試。”
“不太清楚,一個什麼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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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染解釋道:“《驚鴻》,一個大ip的古裝宮廷電影,聽說投入還蠻多,這兩天在藝術係找舞配,很多人去報名,百裡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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