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溫瓷和爸媽一起去了南湖濕地公園,這裡很美,湖上島,植被茂密,有參天的喬木種在水中,有種行走在侏羅紀公園的感覺。

不少遊客在這裡釣魚燒烤、納涼散步…還有在湖畔邊搭著小帳篷露營的。

溫瓷選好了一塊靠近湖畔的平整綠蔭地,鋪好了方格布的野餐布,從小籃子裡取出了水果和零食,擱在媽媽麵前。

媽媽正戴著墨鏡、悠閒自在地曬太陽,爸爸則拿出了他的釣魚工具,在湖邊開始了怡然自得的垂釣。

溫瓷一會兒拿牙簽給媽媽戳西瓜,一會兒又撕開牛肉乾喂給她,然後和她一起平躺下來,帽子遮著臉蛋、曬太陽。

“哎,你彆挨著我了,好熱呀,一邊兒去。”舒曼清嫌棄地說。

溫瓷偏要黏著媽媽,親昵地抱住了她的手臂:“就這麼大的野餐布,我隻能躺在你身邊呀。”

“真是的,這麼大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嘻。”

溫葉良輕哼了聲:"她就黏你,對我這個老爸是漠不關心。

“才沒有嘞!”

舒曼清推了推溫瓷:“你爸吃醋了,還不快去哄哄他。”

“算了吧,我怕這唧唧喳喳的小麻雀一來,把我的魚全嚇跑了。”

溫瓷努努嘴,仍舊黏著舒曼清,她溫柔地用濕紙巾給她鼻頭擦了擦汗:“你這狗鼻子,怎麼這麼容易冒汗呢。”

“所以我都不怎麼化妝嘛。”

倆人說話間,溫葉良忽然道:“對了,你認識傅氏集團的那位小公

子?叫什麼..傅司白?”

溫瓷心頭一驚,還沒開口,舒曼清立刻道:”

“你爸是看了那天的熱搜新聞,你和...一起救了一個懷孕的女人,對嗎?”呃..是這樣..."

真是太危險了卜卜。

舒曼清嚴厲道,”彆仗著自己會遊泳就亂來,江裡麵水流湍急,是能讓你亂來的嗎!

“這不是救人心切嘛。"

溫瓷知道舒曼清是在岔開話題,於是順著她的話道,“我以後會小心的。”

然而溫葉良並沒有被母女倆一唱一和給帶著走,又問道:“你跟那個叫傅司白的…很熟嗎?”

“是…是同學,遇上了聊過幾句。”溫瓷顯然有些心虛,低頭拿牙簽穿著西瓜,“不太熟。”

“卜卜,那種豪門世家出來的公子哥,沒幾個好東西,你不要去沾染。”

溫瓷和舒曼清對視了一眼,舒曼清轉圜道:“害,你這話說得不公正,是因為傅氏集團之前用卑鄙手段對咱們乾了不光彩的事,所以你才讓卜卜遠離他的吧。”

“也是有這個原因,總而言之,聽爸爸的沒錯,那種家庭,咱們高攀不是,也惹不起。”

舒曼清用手肘戳了戳溫瓷,讓她彆悶著。

“爸,你想哪兒去了,我跟他真就是普通朋友,認識而已。”

“那就行,多的話我不說了,你自己把握分寸。”

她望了望舒曼清,母親無奈地聳聳肩,表示要讓你爸接受傅司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也是為什麼在得知她父親醒來之後,傅司白便提出了分手。

是的確沒有辦法再維係那段或真或假的戀愛關係了啊。

溫瓷心情悶悶的,起身道:“媽,我去買點水哦。”

“好。"

整個南湖濕地公園隻有入門處設立了一個小超市,很多人都在排隊結賬,今天周末,遊客也很多,所以貨架上的商品還沒來得及補全,稀稀落落的。

好在溫瓷想要的檸檬蘇打剩了一瓶,她毫不猶豫地拎走了,又給媽媽買了冰凍可樂,給老爸買了烏龍茶。

隊結賬的時候,卻聽到身後有個怯怯的聲音,對她說道:“姐姐,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檸檬蘇打讓給我嗎?”

溫瓷回頭,看到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孩。

女孩柳葉眉淡淡的,紮著馬尾辮兒,眸子烏亮,穿著一件白色的卡通體恤,黑色長褲,運動鞋毛毛糙糙,看著比較樸素。

她正盯著溫瓷的檸檬蘇打,朝她露出了甜美可人的微笑:“姐姐,我多給你一元錢,你把它讓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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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喝這個口味。”溫瓷婉言拒絕,“不好意思哦。”

“那我…多給你兩塊錢吧。”女孩可憐巴巴地盯著她手裡的水,“我男朋友喜歡這個口味。”

“不是錢的事。”溫瓷也是個執拗的性子,“我也喜歡這個口味。”

“可我都這樣懇求你了,真的,我男朋友隻愛喝檸檬味的,我要是買彆的口味,他肯定不會接受,拜托拜托,求求你了,姐姐,你就讓給我吧,他要是不開心,就會不理人的。”

小姑娘軟語相求,後排有幾個排隊的年輕男客人見此情形,自然也產生了共情,幫嘴勸道:“不然就讓給她吧,一瓶水而已。”

“這麼漂亮的mm,對男朋友還這麼好。”

“神仙女朋友,讓人羨慕哇!”

“嗯,因為他值得的。”方心慈眼巴巴地望著溫瓷,“姐姐,不然我再加三塊,行嗎?”

“……”

本來就是一瓶水,讓不讓的其實也無所謂,但麵前這女孩如此糾纏,甚至還發動了後排的幾位顧客…

好像溫瓷不讓,她就成了拆散人家幸福戀情的大反派似的。

溫瓷臉色冷了冷:“大熱天讓女朋友跑這麼遠來買水,買了彆的口味還會不高興不接受,這種男朋友,建議分。”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滴了二維碼,買走了檸檬蘇打水,出店門便擰開蓋子、痛快地喝了一大口。

女孩麵露失望之色,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另外買了瓶雪碧,又買了些礦泉水,撞進袋子裡。

看著她委屈可憐的模樣,溫瓷又有些愧疚了。

若是以前,指不定她也真就讓了,不會和這些小姑娘做計較。

這兩年,溫瓷的心不僅沒有被現實磨平,反而更加銳利。

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象牙塔裡隻看得見美好和光明的小公主了,她貼近了現實最粗糙的土壤,努力地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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