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縱馬狂奔,身後的箭矢如影隨形。
顧朗縱馬狂奔,身後的箭矢如影隨形。
“將軍您莫怕,我們護著您…”
顧朗清楚的聽到箭矢刺破身體聲,是兩名兵士用身體為他做盾。
他咬著牙,不敢流淚,不敢回頭。
邵和停下馬,長臂拉開了弓,鋒利的箭頭在陽光下閃著冷芒,瞄準顧朗的後心。
“嗖——”
“將軍!”
就近的兵士用儘全力撲到顧朗的馬上,同時按下顧朗的身體。
箭尖帶著溫熱的血,滴落在顧朗的側臉,仿若灼燒。
邵和眸光一狠,再次搭箭,然而漫天箭雨忽而襲來。
郭華和鄧顯兒率大軍前來,邵和看著顧朗的背影,恨恨的摔了弓,“撤。”
顧朗得救了,可護著他的兩名兵士幾乎被紮成刺蝟,藥石無醫。
顧朗抖著手覆上他們的眼。
鄧顯兒帶兵前去山林,帶回了方白的屍體。
顧朗盯著方白胸口那個大窟窿,一陣眩暈。大半日征戰逃亡,再加上顧朗情緒大起大落,顧朗縱然年輕也撐不住了。
“將軍,將軍!”
郭華扶住顧朗:“去請軍醫。”
有些事當局者迷,但當郭華和鄧顯兒脫離出來後再看,就覺出貓膩,所以及時趕來支援。但他們也更驚懼邵和的瘋狂。
鄧顯兒看著方白的屍體,麵色沉痛:“現在怎麼辦?”
郭華咬牙:“先把屍體放進冰窖。”
方白是金城人,時人講究落葉歸根。可方白的親妹妹卻在京城。
至少…至少得等方白的親妹妹來看方白一眼,那是方白唯一的親人了。
白鴿飛入皇宮,顧澈正在處理國事,他看到窗台的鴿子,阻止宮人,他自己親身過去。
顧澈吩咐:“去拿穀物來。”
宮人:“是。”
顧澈摸了摸鴿子的羽毛,隨後取下信件。
宮人送來穀物時被顧澈的臉色駭的跪倒在地,鴿子不懂,它盯著宮人手邊的食物,歪了歪腦袋飛過去。
“你先退下。”
宮人知道這是在說她,猶豫片刻,將穀物放下躬身退了出去。
顧澈攥緊紙,閉上了眼。
郭華的來信幾乎不帶主觀情緒,把事情原委說了。
當初顧朗被顧澈派去江南,就是因為有郭華和鄧顯兒這些老將護著。
顧朗隻是跟邵和周旋,甚至方白申請調去江南,顧澈應下也是這方麵考慮。
有經驗的老將護著,這些小輩慢慢成長。而顧澈一邊處理國事,一邊在京訓練火銃手。
但是所有人都低估了邵和的殘忍,誰會把自己手下兩千士兵推出去送死。
戰場上的損耗和死在自家首領手裡根本不一樣。
顧澈一直待到黃昏,葉音親自來尋他,顧澈儘量平和道:“你怎麼來了?”
葉音:“出事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葉音示意其他人退下,她挺著肚子進殿,顧澈過去扶她。
葉音在榻上坐下:“說吧,出什麼事了。”
在顧澈開口前,葉音先道:“不要瞞我,你知道我手下的玄騎衛不是擺設。”
顧澈一瞬間泄了力,他把手裡皺巴巴的信件給葉音看。
那上麵沾染了顧澈的汗跡,一些字都被模糊了,但葉音也能猜出大意。
迅速瀏覽過,葉音平靜的將信件燒了:“阿澈,我記得火銃手訓練的差不多了。”
顧澈蹙眉:“音音……”
葉音轉身:“你走吧。我會在京城等你凱旋,等你帶來天臨軍的覆
滅邵和身死,大寧一統的好消息。”
顧澈不語。
隨著月份的推進,葉音害喜的越來越嚴重,她的小腿已經浮腫了,但因為睡眠不好,她眼底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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