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央公園進古皇陵這一路, 隻能用一個詞形容。

安靜,安靜,還他喵地是安靜。

聯盟那邊的外交官們, 除了領頭的幾個, 剩餘都是外交部抽調的, 可謂是常年負責聯盟外交的外訪和來訪,聯盟在星係內強大,去哪兒彆人不是畢恭畢敬的,包括之前來帝國, 帝國對他們也是好聲好氣, 時星是皇室的新成員, 跋扈一些可能跟性格有關,態度不具備太多的政`治性參考, 但是池曜不同啊, 池曜是帝國陛下啊, 池曜的態度……

池曜對聯盟這個強勢態度, 鬨得外交官們各個都惴惴的。

剛開始心裡還埋怨帝國強勢, 但人性或許就是恃強淩弱的, 感受過池曜摧枯拉朽的精神力,加上素日裡對帝國皇室精神力高強的耳聞,思考久一些, 於無可反抗的威懾中, 漸漸的, 反倒覺得天垣星不懂事了。

昨天見麵行禮的時候就唱了反調, 鬨得帝國不舒服就不說了, 今天還試圖往帝國的古皇陵裡硬闖, 拖累他們循規蹈矩的外交官員也要為天垣星的不當行為買單, 一起承受池曜的精神力壓迫,真是……晦氣。

多走幾步,米勒等人或多或少,都接收到了來自同行外交官們的指摘目光。

而帝國這邊,大家心裡也是在打鼓。

發怵池曜的態度。

比起聯盟的憤憤不悅,帝國接待官們,覺得揚眉吐氣的同時,心裡隱隱又覺得自己這種想法不對,再考慮得遠些,又還有一些深層次的擔憂。

陛下為人,執政幾十年的相處磨合,帝都高級文職們就沒有不清楚的。

站在帝國的立場層麵上,池曜罕有感情用事的時候。

小殿下到陛下身邊滿打滿算也就大半年,都不能四舍五入硬算一年期限,要說池曜衝冠一怒為藍顏,顯然不合適的同時,可能性也太低了。

小殿下性格樣貌瞧著也不是啥蠱惑人心的啊。

但如果不是感情用事……

陛下對待聯盟的態度是不是太激進,也太強硬了些?

開弓沒有回頭箭,池曜身為陛下,從小到大受先王和政治家老師們的耳提麵命,帝國不會有誰比他更清楚他自己的身份代表著什麼,一言一行都會被怎樣地放大揣摩,且在政治層麵被作出怎樣地解讀……

如果不是感情用事,陛下依舊這樣對待聯盟外交官們……想到此處,文職人員們心情就沒有輕鬆的。

無措,擔憂,暗暗慌張,可謂五味陳雜。

先是小殿下,又是陛下,難道,帝都的天真要變了嗎?

沒有答案。

但外交還沒有結束,還有晚宴,接待文職們都隱約有感覺,以池曜的性格,一旦發作,到距離他確切地明示大家,不會間隔太久。

古皇陵一行,用費楚的視角來看,大抵可以用四個字形容:安靜如雞。

沒什麼深意,就是字麵意思。

不止帝都的官員內心惴惴,聯盟的外交官們也被池曜的反常強勢態度搞懵了。

進了古皇陵,池曜精神力可怖的感覺還殘餘在骨子裡,帝國外交部cue流程,池曜、時星和畢周作為皇室直係領頭介紹,三人皆是神色如常,行程中原計劃沒有池曜,他也不怎麼開口,時星不了解,滿心敬畏保持安靜,由官員來講述不大合適,故而基本上都是畢周在說話。

這兩天,時星吸引了大量仇恨值,畢周誰也沒得罪,外交官們對畢周的印象相對模糊。

由他開口,後續竟是沒人找茬挑事。

天垣星的也沒有。

他們反抗最為激烈,池曜的精神力便施壓厲害,彆人不知道,費楚和符青心裡跟明鏡兒似的,被池曜的精神力那樣控製,再下重點手,現在的天垣星外...

交官彆瞧著人模狗樣的,恐怕一舉一動都在強自支撐,不暈過去出醜就算好的了。

找茬?恐怕沒那個精力。

費楚和符青的想法是對的,直到出了古皇陵,天垣星眾人一個二個,還是在不斷地在流冷汗,竭力保持著得體。

池曜並不顧及他們,古皇陵走完,再去中央公園其餘地方,一個下午,天垣星人沒再多嘴一句,時星竟然覺得出奇地清淨。

去往晚宴的路上,上飛船時星回頭望了一眼,有些可惜。

“怎麼了?”

察覺到時星落後一步,池曜回頭出聲。

時星看向池曜,眼眸飽含期待,驀然提議道,“殿下,下次我們單獨來中央公園逛逛吧。”

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見著池曜點頭,時星露出一個燦爛笑容,不再停留,隨行上了飛船。

晚宴地點並不遠。

入席前,接待官員在和突來的池曜確認菜品,一旁的費楚罕見麵露擔憂。

時星瞧見問了一句,費楚側過身來,湊他耳朵邊道,“過了這麼久,天垣星的人該恢複過來了,如果要再說下午的事,恐怕……”

恐怕這個晚宴他們用的不會太舒服。

話沒說完,看菜品的池曜一心二用,插嘴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鬨任他們來。”

費楚有些詫異,時星之前都不在池曜身邊,不懂費楚聽見這回答的驚訝,任彥永和韋真卻是理解的,不等費楚有所反應,兩人率先出聲。

可惜池曜現在並不想聽任何的問詢與建議,抬手阻止了兩人發言,示意接待官繼續講解菜品,而一經確認,便帶著時星等人陸續入場晚宴廳,壓根就沒準備給兩個人任何的開口機會。

任彥永:“……”

韋真:“……”

知道池曜是謀定而後動的,這樣做必定也有他的深意,兩位文官對視一眼,隻得認命跟著進了晚宴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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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晚宴開始。

開場一片和諧。

外交官們都坐一片,席間並不禁止交頭接耳,在費楚視線裡,天垣星的外交官們互相說了不少話後,簡·米勒終於如他預料地一般,起身開口責問。

米勒鐵青著臉,驟然發作,“不知陛下今日在古皇陵前,用精神力強迫我等聯盟來訪者對帝國古皇陵行禮,是何深意?”

發作時,池曜正在給時星分肉,在宴會廳一片反常的寂靜中,手上動作不徐不疾,聲音也悠悠道,“你們不是想進帝國古皇陵嗎,既然堅持,那行了禮再入內,有什麼問題?”

米勒無法平靜,強調,“可我天垣星外交人員並沒有認可行禮一事!”

分好肉,池曜遞到了時星麵前,眾目睽睽下,把手裡的叉子也放時星盤子裡,還有心情叮囑道,“彆光盯著彆人,吃東西。”

米-彆人-勒:“……”

自認為也是彆人的帝國眾人:“……”

知道池曜言出必行,時星接過叉子,真頂著一乾視線吃了一口。

彆說,真香。

見時星開動,池曜視線這才轉向米勒,煙灰色的眸色宛若無機質,不像時星喜怒形於色,池曜更類似海水,表麵瞧著從來都是風平浪靜的,但是內裡究竟是真正的平靜,還是暗流湧動,不等到他發作,外人永遠無從得知。

被這視線覷著,米勒說不出的心頭一突。

下午時分,池曜也是用這雙眼睛看著眾人,施加精神力,強行……

感受著身體裡還殘餘的不適,米勒重重捏了捏指節。

池曜麵色如常,再度反問,“不認可行禮,那你們進什麼古皇陵?”

米勒一噎。

...

好歹是大學士,米勒反應迅速,詭辯道,“陛下慎言,事發時我們還沒有進去,是在外圍商議中,我們的軍官隻是不知道古皇陵的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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