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苦似乎在火堆裡麵說話、尖嘯, 但是都聽不見。

然而靈魂又不是便攜式的,靈魂需要容器,不然不好帶走。

於是人魚等到舒棠吃完了牛腩湯, 出去隨手抓了一隻野山雞。

然後超度了山雞的靈魂,然後把阿苦塞進去了。

舒棠:……

倒也不是山雞有什麼特彆之處, 而是剛剛好可以當晚餐燉雞湯, 就順手把阿苦塞進去了。

舒棠感覺阿苦可能是第一個活著體驗做雞的感覺的人, 唏噓不已。

山雞引吭高歌,不停亂撲騰, 撕心裂肺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情願。

舒棠和人魚回來了, 還帶了一隻雞。

因為舒棠和人魚都不願意提溜著這隻雞, 所以是牽了一根繩。

舒棠遛狗遛貓,還是第一次遛雞,抓著繩子在山間飛奔, 差點把雞給累死。

節目組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舒棠報平安了,但是山上一個女孩子,還是很危險的。

郭導:“剛剛還以為你們不見了, 對了, 阿苦呢。”

雞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喔喔喔聲, 翻譯一下應該是:我在這!

舒棠:“他說家裡臨時有點事, 回去了。”

雞叫得更大聲了。

郭導看了一眼這隻雞,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

“晚上燉雞湯啊, 我能去蹭一口吃的麼?”

雞安靜了。

聽著眾人一邊走一邊討論雞的幾種吃法, 雞·阿苦的心理陰影麵積在擴大。

那座破廟也到了。

七百年前建的海神廟, 如今已經破舊不堪了。但是還好,有山間的村民在這裡歇腳,搭了兩間,有屋頂可以避雨。

雞暫時沒有被燉,因為人魚沒有抓到第二隻山雞做備用容器,所以隻好留它到明天了。

大家領了帳篷,開始熱火朝天地搭建帳篷。

舒棠的貓頭帳篷因為彆致的造型,引起了眾人的豔羨和圍觀。

就是有點小。

舒棠是故意的,因為小帳篷不能翻身,那就不好滾床單了。

舒棠同誌今天的辟穀就保住了。

人魚知道舒棠的小心思,也不說話,隻微微眯起了眸子。

然後輕笑。

舒棠一看見他笑就忍不住挪開眼,因為特殊時期的人魚,就算是僅僅坐在那裡,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撩人感。

入夜後,人魚在廟裡轉了兩圈,就帶著舒棠朝著破廟的後院走去。

舒棠很警惕,腦海裡閃過了破廟paly、野戰play等等關鍵詞,什麼幕天席地、顛鸞倒鳳之類的詞層出不窮。

不受控製地往外蹦出來。

人魚腳步一頓。

人魚開始摘袖扣,很柔和地說,“親愛的,我本來不想的。”

舒棠:……

舒棠開始往外溜,然後就被人魚抓住了後衣領,給拎回來了。

舒棠就感覺神廟一變。

神直接把她拉進了七百年前的神廟裡。

舒棠後來想,大概是因為嫌棄破廟臟吧。

然後舒棠就被按在了祭台上。

她當小鬼時很喜歡爬上去摸祭品吃,隻可惜現在變成了祭品,獻給了神。

少女的裙擺下,腿無力地顫抖。

手指抽了出來。

神明用手帕,仔仔細細、慢條斯理將潮手指上的水漬擦乾淨——

神語氣平靜地批評她:

怎麼可以在神麵前這樣呢?

祭台上,少女抬頭就能看見神明威嚴、高大的神像。

像是在無欲無求的神像注視下——...

接受審判。

舒棠捂住了臉,嗚嗚嗚地要往前躲開。

莊嚴禁欲的神明看著她,白發垂下,輕笑了一聲。

道貌岸然的神,分開了少女的腿。

……

幻境結束了。

他們還好好地站在原地,還是那座破廟。

舒棠卻站不穩,往前一摔,被人魚給扶住了。

人魚在笑,問她,“這個夢怎麼樣?”

舒棠:……

舒棠有點腿抖。

舒棠的想象就是想象,但是神的想象,隨時可以變成現實,而且在幻境裡還不用考慮舒棠的體質問題。

舒棠就算是在夢裡死去活來,出來也隻是腿軟而已。

人魚眯起了眼,似乎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舒棠:關上!給我關上!

舒棠追悔莫及,伸出手想讓人魚不要亂想了。

舒棠想起了什麼,立馬道:“明明答應了,下一次我處置的!”

“親愛的,這是幻境。”

人魚輕笑,湊過去在她耳邊,聲音又輕、又柔和,但是有種莫名的危險感,

“不然,親愛的,你覺得你現在,還站得起來麼?”

舒棠:……

神本來是來做正事的,但是因為舒棠想歪了,所以神也自然而然地想歪了。

他們倆時常這樣正事不做然後半路開始談情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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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年前,神最討厭這種低效率的行為,但是現在神覺得非常好——

畢竟,七百年前,神還很討厭彆人在他的神廟裡翻雲覆雨。

所以說,人們總是會不可避免地成為從前討厭的那種人。

人魚開始哄舒棠,“親愛的,你不是想去打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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