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到自己營帳中的時候,留守在營帳的葉鐵等人,一副很好奇自己為什麼會回來睡的樣子,他們的這幅表情,當即就是讓葉明盛非常的受傷·········
這種事情也沒法解釋,即便是說了也還越描越黑,葉明盛索性也懶得搭理他們,隻是讓葉奎,用木桶打了點溪水,洗漱一番後,便是躺在了草席之上,想要好好睡上一覺,好為明天的行軍積攢能量。
不過想的雖然很好,但是可惜事與願違,原本之前在深山中葉明盛,躺在草席上,便能很快進入夢鄉,可是今天不知為何,卻是無比的清醒,絲毫不覺得有任何的倦意。
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的葉明盛,心中煩躁異常,索性也不睡了,走出營帳解了個手,後來後躺在草席之上,思慮了起來。
而他思考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和裴智秀有關。
剛剛當著裴智秀的麵,他雖然把事情說的那麼輕鬆,讓裴智秀不用擔心,她的身世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但是那隻不過是他用來寬慰裴智秀的話而已,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之前朝廷能夠容忍,以黑龍會為代表的東島倭人,在宮都,新羅等地發展,除了精力主要被北邊的欽察汗國,以及內部的各部藩鎮牽製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宮都,新羅等地,說到底不過是藩屬國而已,不是大周的疆域,所以朝廷可以容忍他們的存在。
但是隨著以黑龍會為代表的東島倭人力量,日趨強大,觸角開始伸向遼陽,再加上宮都被大周實際控製,那麼接下來可以預見的就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朝廷必定會對黑龍會進行打擊。
而那個時候,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自己已經成功調任振武軍中了,十有八九也會承擔部分對黑龍會的清剿任務。
因此事情如果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裴智秀身上的倭人血統,一旦被人知道,就將會平生很多麻煩,更何況按照裴智秀所說,她母親還是倭人的細作,這無疑還更加麻煩了···········
雖然有這個隱患存在,但是葉明盛倒也不是特彆擔心,他在瑞山縣城,駐紮了好幾個月的時間,都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關於裴智秀母親的事情。
如果不是裴智秀親口告訴自己,他都不知道這個事情,這就說明裴智秀對自己身世的保密,做的還是很不錯的,隻有不出意外情況,外人根本不會知道。
另外大周如今的局勢,本身就是一個火藥桶,一觸即發的樣子,根據葉明盛判斷,也就是三年五載的事情,這段時間他要麼借助振武軍的東風,一路青雲直上,成為一方諸侯,要麼就是在權力的鬥爭中淪為炮灰。
前者位高權重,也就沒有人敢拿裴智秀的事情,來找他的麻煩了,如果不幸成為後者,那麼有更多糟糕的事情,需要他來操心,裴智秀這點事情,同樣也不算什麼了··········
老實相比於後麵的事情,葉明盛更在乎的,是如何在振武軍中上位。
在惠山山脈穿梭的時候,葉明盛的腦袋,同樣沒有閒著,他一直在考慮,該如何找門路,調去振武軍中。
雖然依舊想象不到,自己可以找誰,幫自己辦成這件事情,但是葉明盛大概想到了兩個可能幫到自己的人·············
這第一個人,當然就是自己的老鄉,在虎捷禁軍,擔任正四品指揮同知的方經了。
身為禁軍中為數不多,寒門出身的高級武官,方經之所以能夠上位,在能力不錯的同時,也是因為長相高大英俊,再加上嘴又很會說話,因此娶了一個好老婆——勳貴派係中魏國公湯棣的庶女,搭上了勳貴派係的車,才混到了正四品的位置。
隻不過因為方經是因為裙帶關係上的位,再加上也很依賴魏國公的照拂,所以這就導致他家庭地位不是很高,有點怕老婆,這就連帶著他雖然身為從四品的指揮同知,是禁軍的高級武官,但是在禁軍中地位不是很高,說話辦事也不是很硬,與之結交的朋友,也不是朝堂高官。
因此事情就是求到他身上,他也即便有心想給你辦,也沒這個能力,要不是這樣葉明盛,早就借著方經的東風,把自己正七品的官位,往上提一提了,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是葉明盛能夠想到的,第一人
除了方經之外,葉明盛第二個想到人,名叫錢不離
按照大周律法的規定,武官之間職務調動升遷的事情,是需要經過兵部的批準,時至今日大周藩鎮割據,律法的規定,早已經是名存實亡,藩鎮之內的武官,有的給兵部送一道公文,不管你同意與否就走馬上任了,有的乾脆就自行任命了,叼都不叼你兵部一下。
隻有禁軍等一些忠於首輔上官宏遠的部隊,還在遵循著律法做事
在大周的權利中心洛安混了這麼多年,葉明盛雖然沒有結識什麼大佬,不過在兵部中,葉明盛倒也不是,一個認識人都沒有,他還真有幾個熟悉的酒肉朋友,其中官職最大的,背景最深,便是這個錢不離,在兵部擔任正七品主事一職。
這個錢不離是葉明盛,通過孔瑞安的圈子認識的,兩人雖然不是一個部門,但是因為年齡相仿,官位相同,想出起來也還算融洽,平日裡在洛安的時候沒少一起喝酒,葉明盛關於大周朝堂局勢上的部分消息,也都是這個錢不離,身上獲得的!
雖然錢不離對他的身世,從來沒有主動談起過,一直三緘其口,但是葉明盛通過對孔瑞安的旁敲側擊,基本上也是摸清了錢不離的身世背景。
錢不離是洛安門閥錢家的人,而且還是錢家某個大人物的親兒子,也正是因為此,錢不離才能調入到兵部,補了一個正七品主事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