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孟家來不來的,皇帝也不在意。
來了呢,彼此麵子上做做功夫。
不來呢,宮裡頭倒還省了。
省心、省事兒、省吃的喝的和紅封。琇書蛧
雖說安排座位,端茶倒水這種活兒,也用不上皇帝。
身為一國之主,更不缺那一兩個紅封和一些吃食。
但本著能省則省的優良節儉品質,皇帝還是挺高興的。
至於薑家。
薑將軍遠在邊疆,自然也來不了。
將軍府的老夫人雖有誥命在身,卻也以身子不利索為由,沒來湊熱鬨。
楊氏一開始倒是想來。
但想著薑姒君如今住在逍遙王府不說,就連除夕夜宴也得跟著逍遙王和逍遙王妃一起出席,便也沒了入宮的心思。
入宮做什麼?
給彆人看笑話嗎?
自己和繼女都入宮了,可繼女卻跟在彆人的身邊,這個臉她丟不起。
思前想後,還是帶著兒子窩在將軍府裡,方能保住臉麵。
……
除夕過後,就是大年初一。
這一日雖然不走親不迎客,但逍遙王府卻熱鬨無比。
畢竟今年多了一個薑姒君嘛,就連小強的戰鬥力都變強了。
再加上哈士奇和阿豹,這王府簡直是雞飛狗跳。
哪怕這幾天一直在下雪,今兒一早地麵上的積雪能有兩個拳頭疊起來那麼深,也擋不住他們玩鬨的心。
被小強騎在身上,並且被抓住了耳朵的阿豹,在原地打轉,嘴裡嗷嗚嗷嗚地叫。
打轉的時候,不慎踩到了正在旁邊看熱鬨的薑姒君。
使得薑姒君嚎叫不止:“啊啊啊!臭阿豹!你踩到我的腳啦!”
魏傾華不服氣暖寶誇讚哈士奇,非要跟哈士奇來個雪地賽跑。
暖寶作為哈士奇的主人,隻能在一旁大喊:“哈士奇~加油!三哥哥~漏油!哈士奇~加油!三哥哥~漏油!”
哈士奇見自家主人這樣看重它,不免有些小得意。
這一得意,就被魏傾華用輕功給反超了。
暖寶一激動,就扯著身旁人的衣袖,大喊:“哎喲哈士奇呀,你跑快一點,我們要
輸啦。”
被扯住衣袖的人是魏思華。
他一臉無奈,提醒道:“暖寶!你再扯下去,二哥哥的衣裳就破了。”
圍觀群眾魏慕華一臉淡笑,問了句挑撥離間的話:“妹妹重要,還是你的衣裳重要?”琇書蛧
魏思華:“……”
趁著魏慕華不注意,彎腰就抓起一把白雪朝他扔去。
“大哥最重要,咱們也來熱鬨熱鬨。”
緊接著,又捏了一個雪球,打向魏慕華。
“來啊老大!再不玩,過幾年你成親了還能玩嗎?總不能跟著你兒子一起玩吧!”
“你個潑猴!”
魏慕華被自家二弟這麼一激,也笑著卷起衣袖。
兄弟倆加起來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竟也玩得不亦樂乎。
逍遙王和逍遙王妃就站在廊下,看著滿院的瘋孩子和瘋野獸,忍俊不禁。
隻是好笑之餘,逍遙王妃又想起了上官子越。
“也不知子越那孩子回家了沒有?這大團圓的日子,可彆自己在外頭過年啊。”
“你這是鹹吃蘿卜淡操心。”逍遙王笑看著院子裡的孩子們,語氣卻有幾分無奈。
“那小子年紀雖小,但你看他像是個不牢靠的人嗎?
以前在咱們家住得多舒服?到了過年的時候,還不是該走就走?
對他這樣好,都趕上親生兒子了,也沒見他留下來陪你過年。”
說著,逍遙王又哼了一聲,繼續道:“今年就更離譜了!一走這麼久,都沒見他回來看過你一眼,我真為你不值!”
“哎喲?你這話聽著怎麼還酸溜溜的?究竟是為我不值,還是你自己心裡不痛快啊?”
逍遙王妃好笑地看了逍遙王一眼,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調侃道:“孩子他爹?你小時候泡澡,是不是都在醋缸裡泡啊?
年輕時為了我沒少吃醋,後來又天天盯著暖寶,生怕有人跟你搶閨女。
現在好了,連子越你都不放過?嘴裡成日說人家是臭小子,結果臭小子要回家陪自己的父母過年,你心裡倒不痛快了?”
“胡說!”
逍遙王
微微瞪了自家媳婦兒一眼,但臉上卻充滿笑意。
“就那臭小子,有什麼可讓我不痛快的?他最好一輩子守著他父母,彆來逍遙王府才好!”
說罷,又有些心虛:“我隻是惦記著他上次拿給咱們的回禮!
說好了今年混在年貨裡讓他給帶回去,結果那小子來都不來,這可怎麼帶?
那燙手的山芋,我們都留了一年了,眼下看來又得留一年。”
“說起那些回禮,我也發愁得很。可不留也留了,不在意再多留一年。”
“那臭小子就是故意的!他肯定察覺出咱們要把東西退回來,所以連門都不敢登。”
“阿祁,你想得太多了。”
“是那臭小子太狡猾!”
……
狡猾的上官子越在哪裡呢?
他是故意不來逍遙王府的嗎?
也好在逍遙王的那些話,沒讓上官子越聽了去。
否則,他就算再淡定,恐怕都得喊一聲冤枉。
狡猾嘛,就認了。
有時候一個人的狡猾,恰恰也證明了他的聰明才智。
但要說故意不來逍遙王府,上官子越可不承認。
他哪裡是不想來?
分明是被北國和風月國那頭的事情給纏住了。
不過有一點,逍遙王倒說得很對。
不管人在哪裡,要過年的時候,上官子越總要回家的。
這不?
除夕沒趕上,但大年初一的時候,他還是順利回到了靈劍山。
跟去年一樣,還沒上到山莊,就看到自家小弟在半山腰的石梯上坐著。
隻是今年的他一身新衣,乾乾淨淨,倒沒沾上野獸的唾沫和泥巴。
“大哥?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上官仲景撒丫子往下跑,直接衝了過來。
好在上官子越眼疾手快,一把將上官仲景給拎住。
否則以上官仲景的速度,再加上石梯上的殘雪,絕對能讓他直接滑到山腳去。
“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在這等著?”
上官子越把人穩住,開口問道。
結果,卻見上官仲景的腦袋不斷往後探去,反問了句:“大哥?我的小狼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