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軒和溫眉的目光,隨著上官子越的話再度放到了桌上。
上官子越隨手拿起一個紫皮糖,在手中把玩著:“這些玩意兒,都出自蜀國京都城一家名叫‘百寶居’的店。
這家店裡,除了出售你們所瞧見的這些商品外,還有很多你們沒見過的吃食和日常所需的用品。
價格算不上高,可零零碎碎的商品,皆是其他地方沒有的,所以格外吸引人。
‘百寶居’從開業至今,不過短短一年。但據坊間所傳,這家店一年所要上繳的商稅,可高達幾十萬兩……”
“一家店就能上繳幾十萬兩的商稅?倒真有兩把刷子。”
上官軒夫婦麵露詫異。
雖然幾十萬兩對於他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光是蘭花門,每年要上繳給四國的商稅,就不知是百寶居的多少倍。
但蘭花門跟百寶居怎麼能一樣呢?
百寶居這名字起得是好聽,實際上卻是一家雜貨鋪。
蘭花門呢?做的是風花雪月的買賣,專掙各地達官顯貴的銀子。
兩者之間,不能相提並論。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家雜貨鋪,一年就能上繳幾十萬兩商稅,正證明了它的厲害之處。
“一年幾十萬兩的商稅,還隻是一個開始。”
麵對著上官軒和溫眉詫異的神色,上官子越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以‘百寶居’的發展速度,未來的商稅恐怕能高達一年上百萬兩,甚至幾百萬兩。
因為‘百寶居’從一開始,就沒有將目光局限在蜀國的京都城。”
不知是錯覺還是……
上官軒和溫眉竟在上官子越的那抹微笑中,察覺到了幾分驕傲。
再加上上官子越方才說過的話,上官軒心裡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盯著上官子越,淡淡開口:“百寶居已經開到北國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問詢,可語氣卻十分肯定。
東西的來源在蜀國,可上官子越卻是從北國將它們帶回的,這不就是指北國已經有百寶居的分
號嗎?
“沒錯。”
果然,上官子越點了點頭。
“北國的司空將軍抓住了大好的機會,在這一次的蜀國之行中,成為了‘百寶居’的加盟商。
他和‘百寶居’簽訂了協議,將‘百寶居’的貨物帶回北國皇都,開了一家分號。”
“連北國都有‘百寶居’的分號,那蜀國的地界內,恐怕分號也不少吧?”
溫眉雖然沒有聽說過加盟商,但也不至於聽不懂上官子越的話。
北國那麼遠的地方都有分號了,難不成蜀國會沒有?
“京都城的總號要交總號的商稅,而其他地方的分號也得交分號的商稅。
表麵上看,‘百寶居’一年上繳的是幾十萬兩商稅,但實際上,它能給蜀國國庫帶來的銀子,卻遠遠不止幾十萬兩。”
“這還隻是‘百寶居’開業一年的成就。”
上官軒順著溫眉的話,繼續道:“隨著時間的推移,‘百寶居’的分號一定會越來越多。
蜀國之內的分號,每一家都得向蜀國朝廷交稅,而蜀國之外的分號,也同樣避不開給蜀國國庫做貢獻。”上官軒同樣沒聽說過加盟商,但卻能從上官子越的口中,將加盟商的意思理解有八九分。
司空跟百寶居拿貨,將貨物帶回北國去銷售。
這前者跟後者,不就是拿貨商和供貨商嗎?
既然要拿貨,那自然就得給銀子。
給了銀子,百寶居總號的流水進項就會往上漲。
有了流水進項,商稅難道還會少嗎?
隻要百寶居的貨源永遠掌握在總號的手裡,那麼不管分號開到哪裡,蜀國朝廷的商稅都不會少。
“如此說來,這‘百寶居’的勢頭果真是猛,難怪北國和風月國眼下沒了動靜。
總號加上分號,不容小覷的商稅,足以讓二國忌憚。”
溫眉想了想,分析道:“他們距離蜀國太遠了,光是路上耗費的時間和糧草,就夠他們自己吃一壺。
更何況,南騫國的財力本就不弱,又跟蜀國唇亡齒寒。
不管二國是要
先攻打南騫國,還是設法從咱們靈劍山的地界過,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戰事兒一起,勢必要持續多年。而在這些時間裡,‘百寶居’的商稅可以不斷充盈著蜀國的國庫,讓蜀國擁有更長的耐力。
在這一方麵,風月國和北國就未必能比得上蜀國。
他們的國庫一旦空了,後路便會被徹底斷掉。
屆時,莫說打勝仗,就連自己的國家還能不能保得住,都得看天意。”
溫眉說到此,臉上也露出笑容,轉頭衝著上官軒道:“軒哥,這個‘百寶居’可真是蜀國的寶啊。
不僅售賣的商品罕見,就連其東家也是個有魄力的人。
也不知那東家是何許人也?我倒是對他有了幾分興趣。”
“是啊!”
上官軒點點頭,表示讚同:“一年之內能取得如此成就,憑著一己之力,拖延住敵國的進攻,這樣的人,確實也讓人佩服。”
上官子越聽著二人的話,挑了挑眉。
垂眸看看自己手中的紫皮糖,又想起了遠在蜀國的那個小糯米團子。
剝開包裝紙,將整個紫皮糖放入嘴裡。
濃鬱的香甜蔓延在整個口腔,心情都愉悅了不少。
他緩緩起身,朝上官軒和溫眉道:“那‘百寶居’的東家,確實值得爹爹和娘另眼相看。
當然,如果爹爹和娘做事情時能夠多加考慮,不再像去年一樣衝動,往人家家裡送一些試探人心的物件兒。
我想,那位東家應該也會同樣欽佩你們。”
言畢,也不等上官軒和溫眉開口,他便先行了個禮。
丟下一句‘兒子有些乏了,先回去歇著’,便瀟灑離去。
上官軒和溫眉皆是一愣。
夫妻二人露出同款表情,麵麵相覷。
上官軒:“眉妹?這兔崽子是個什麼意思?”
溫眉無奈:“說教我們呢。”
上官軒:“不,他的意思是說,百寶居的東家出自逍遙王府。”
溫眉嗔了上官軒一眼,沒說話。
但心裡卻想著:你這不是清楚得很嗎?那還問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