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王壓根就沒把孟郡王當一回事兒。
他緩緩拿起茶杯,淺淺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才繼續道:“以前,本王一直想不明白。
孟小姐去年不過才三歲,就算教導不嚴,喜好說人是非,又怎麼會逮著本王的閨女來詆毀?
如今看到孟郡王的所作所為,嗬嗬……本王倒是理解了幾分!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孟郡王這樣的祖父,也難怪孟小姐小小年紀,便學會恩將仇報。”
“王爺……”
“怎麼?本王說錯了嗎?”
逍遙王冷眼看著孟郡王:“上一次本王的兒女在毒蠍子的老窩救下你的孫兒和孫女,換來了無儘的詆毀。
使得本王的女兒小小年紀,便背負了凶悍、沒家教的名聲!
若不是因為老天爺有眼,還原了事情的真相,本王的女兒以後還能有好名聲嗎?
這一次本王的兒子不計前嫌,再次救下你的孫女。
可你呢?卻以道謝之名,跪在本王的麵前,威脅本王替你進宮求情?
孟郡王啊孟郡王,本王自問與你不親近,但也從未害過你。
知道你們郡王府的孩子不好相與,更是叮囑逍遙王府的孩子能避則避!
結果避到了今日,你卻主動上門,要害本王?
你信是不信,今日.你若傷著哪裡從本王的王府出去,明日外頭就會有傳言,說本王記著一年多以前的仇,對你多加羞辱。
你這一跪一磕,丟的不是自己的骨氣,而是要壞本王的名聲!”
說著,茶杯重重一放,又道:“自古以來,君無戲言,皇上的聖旨豈是想駁就能駁的?
本王與皇上感情再深,那也有著君臣之分。
你一句皇上會聽本王的話,不僅讓皇上龍顏掃地,更是陷本王於不忠不義。
這知道的,會說本王與皇上親近,即便人到中年當了父親,也依舊像兒時一樣對待皇上。
可不知道的呢?豈不是要說本王對皇上不敬,覬覦皇上的皇位?”
“王爺,我萬萬不敢有如此心思啊!”
孟郡王一聽這番
話,瞬間急了:“我隻是見靜好挨打,關心則亂,並沒有想要害王爺的意思啊。
王爺您看在我們孟家祖輩的份上……”
“孟家祖輩?嗬!”
逍遙王冷笑了一聲,再度打斷孟郡王的話:“孟家祖輩的臉,都被你們給丟光了,本王還看什麼?
難不成你真以為,靠著祖上立下的功,我們魏家就得世世代代慣著你們?
孟郡王啊,你真是老糊塗了!同樣是貪汙,為何王家和吳家都是抄家流放,偏隻有你被革了職?難道你想不明白嗎?
你們祖上的那點功勞,已經在這一次的貪墨事件中被耗儘了。
要想保孟家平安,本王勸你最好看緊自己的兒孫們,彆再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否則,再有下一次,孟家會落得什麼下場,誰也說不準!”
言畢,逍遙王總算擺擺手:“愣著作甚?還不快把孟郡王送回去?”
“王爺……”
“滾!”
逍遙王很是不耐:“帶著你那位寶貝孫女一起,滾出去,再不許登我逍遙王府的門!”孟郡王一聽,整個人瞬間又老了十歲。
他再也喊不出一句王爺了。
所有求情的話,在這一刻被堵在喉嚨裡,咽不下,也吐不出。
小廝們力氣不夠大,兩個人都拿孟郡王沒辦法。
但那遙一進來,單手就把他給拽起來了。
看著被拽走的孟郡王,想起他來時說的那句‘街頭孩子野’,逍遙王妃終是有些忍不住。
朝著那背影提醒了句:“街頭的孩子們為什麼會打孟小姐,郡王爺不妨去調查一二。
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也不能完全聽信於她,郡王爺以為呢?”
孟郡王聽言,身子頓了頓。
他艱難轉過身,蒼老又無力:“多謝王妃娘娘……”
孟郡王耗儘了孟家的臉麵,終是沒能為孟靜好求得一句好話。
而他的寶貝孫女呢?自打離開正廳後,小心思就飛起來了。
孟靜好忍著痛,一路跟在丹秋身後。
丹秋聽下頭的人說,魏傾華在暖寶放學後,第一時間就
去長樂園陪著暖寶了,所以便直接將人帶去了長樂園。
幾人剛走進長樂園的院子,就聽到屋子裡頭傳來陣陣笑聲。
“哈哈哈~三哥哥你屁/股下是長針了嗎?坐沒坐像,還不如暖寶妹妹呢!”
“三哥哥你消停會兒,扭來扭去的,打攪我家月兒寫字啦!”
“沒有沒有,奴婢可不敢怪三公子,他脾氣暴得很咧!”
“哈哈哈~三哥哥被嫌棄咯~”
聽著這銀鈴般的笑聲,孟靜好的眼裡充滿了怨氣。
明明眾人的談話並沒有提及她,可她還是覺得這是對她的羞辱!
——魏傾華肯定把昨天的事情跟他妹妹說了,要不然死暖寶怎麼會有這樣好的心情?
——好端端的,他不待在自己的院子裡,來死暖寶的院子乾什麼?肯定是過來跟死暖寶一起笑話我了。
——憑什麼?
——憑什麼我的日子過得水生火熱,你們卻在這裡歡聲笑語!
“孟小姐,請您在外頭先行等候。”
丹秋帶著孟靜好來到走廊下,便不再讓她往前了。
孟靜好收回眼中的恨意,乖巧道:“是,辛苦姑姑了。”
丹秋沒說話,隻是點點頭,便去給暖寶請安。
屋內的人聽說孟靜好來了,紛紛愣住。
薑姒君看向暖寶:“她怎麼來了?”
暖寶看向魏傾華:“是來找你的吧?”
魏傾華看向薑姒君:“可能是來找小辣椒的,小辣椒是她表姐……”
“閉嘴吧你,我沒她那樣的表妹!”
薑姒君凶巴巴瞪了一眼魏傾華:“都是你惹來的麻煩,彆賴在我身上。”
丹秋瞧見幾位小主子這模樣兒,真是哭笑不得。
隻能小聲提醒:“說是要當麵跟三公子道謝,還得為了以前的事兒,跟小郡主道歉。”
“道謝?不用了吧!”
魏傾華一臉苦澀:“我可不想見她,怕晦氣。”
“道歉?誰稀罕啊!”
薑姒君接過話,模仿著魏傾華的語氣:“她的道歉說不定還有什麼目的呢,一定不真誠!”
唯有暖寶,突然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