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薑老夫人一個眼神製止!
——蠢貨!
——還嫌自己不夠丟人現眼嗎!
薑老夫人走到楊氏身邊,輕輕撞了楊氏一下,便朝逍遙王妃行禮告退。
楊氏不敢確定的事情,薑老夫人倒是懂的。
同姓九族,與妻族無關。
所以楊家哪怕嫁了一個女兒進孟家當世子妃,也一樣能逃過此劫。
現在孟家除了那幾個小的外,皆被斬首示眾。
不管此番叛國之事兒有沒有正式落下帷幕,隻要楊家沒有參與其中,就不用擔心腦袋搬家。
楊氏雖是楊家的外嫁女,但楊氏都無事兒,她就更不用擔心受牽連了。
而且逍遙王妃方才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皇上是明君!
之所以株連孟家同姓九族,就是不想薑家受牽連。
否則,孟家與楊家是姻親,楊家與薑家又是姻親!
再加上薑家手握重兵,就算不因此獲罪,也勢必會受人懷疑。
皇上這是真的在護薑家啊。
楊氏今日所舉,根本就是多餘,並且愚蠢至極!
說到株連九族,四國中的九族其實分為兩種,視情況而株。
其一,乃是同姓的九族。
這個九族,指的是高祖、曾祖、祖、父、自己、子、孫、曾孫、玄孫。
凡是在此範圍內開枝散葉,且能追溯到的同姓,不管是嫡係一脈還是庶出,都算在九族之內。
當然了,該九族也包含了嫁入本族,冠上了夫姓的各個媳婦兒以及出嫁女。
其二,乃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
這個九族,是會殃及到嶽家的。
以孟家為例,若他們株連的是這個九族,那麼楊家也休想逃。
而同樣娶了楊家女兒的薑家,勢必也會受到影響。
……
薑老夫人和楊氏從正廳出來,正巧碰到暖寶和薑姒君下課。
薑姒君一看到這兩個人,就猜出對方是為了什麼而來,心裡多少不大痛快。
牽著暖寶的手,小聲埋怨:“她們怎麼又來了,真是纏人的鬼。”
“放心吧!”
暖寶捏了捏薑姒君的手:“看她們的臉色,定是被爹爹和娘親堵回去了。”
說罷,又提醒道:“記得請安,莫擔一個不孝的罪名。”
說話間,兩撥人已經越來越近。
薑老夫人和楊氏率先停下腳步,給暖寶請了個安。
雖說薑老夫人於公有誥命,於私算長輩,可在暖寶這個郡主麵前,她依舊得守著規矩。
楊氏就更不用說了。
“見過郡主,郡主這是下課了?”
暖寶點點頭,回了個禮,笑道:“原是薑家奶奶和薑家嬸嬸來了?可是惦記姒君姐姐了,特地過來看看?”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倒讓薑老夫人和楊氏的臉上有些不自然。
而這時,薑姒君也規規矩矩行了禮:“君兒見過祖母,見過母親。”
言畢,又親昵上前,拉著薑老夫人的手:“祖母近些時日身體可好?君兒此番回京都城後,是該回去看一看祖母的。
可奈何剛回來沒休息兩日,就得去上書房上課了,再加上老師布置了好多功課,所以君兒至今沒空下來。33yqxs?.??
前兩日還跟郡主說了呢,等到休沐日時,一定得回將軍府一趟!可誰曾想,您倒先來瞧我了!”
“祖母惦記你呢!擔心你在逍遙王府闖禍,故而過來拜見王妃娘娘,詢問詢問你的情況。”
薑老夫人看著薑姒君如此乖巧,頗為意外。
自從薑姒君住到逍遙王府後,她一共就見過薑姒君兩次。
上一次,她發現薑姒君比以前有規矩了。
這一次,除了規矩好以外,還多了幾分親昵。
“祖母放心吧,我很聽話,不會闖禍的!”
薑姒君哪裡不知道薑老夫人是在演戲?
但她不帶怕的。
對方演,那她也演咯。
“對了祖母,前些日子我不是見到爹爹了嗎?爹爹很好,邊境的百姓們都很愛戴爹爹,您放心吧!”
“你見到你爹爹了!”
聽薑姒君提起兒子,薑老夫人的眼中倒多了幾分真情:“他真的很好?沒受傷吧?有沒有按時吃飯?瘦了沒有啊?”
“沒受傷~吃得可多了,人壯壯的,不瘦!就是變得有點黑!”
“黑一點不怕,隻要人好好的就行!”
薑老夫人說著,又問:“你爹爹有沒有什麼話要你告訴祖母?”
“有啊。”
薑姒君笑著點點頭。
心裡懟了一句:有個鬼,爹爹壓根就沒提起您。
但嘴上還是說了幾句薑老夫人愛聽的:“爹爹讓我告訴您,他會保護好自己,讓您彆擔心。還讓您照顧好自己,保重身體,等他回來!”
說著,瞥見楊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又道:“對了,爹爹還說母親一個人在家,又要掌管後院,又要帶弟弟,難免忙不過來。
他讓您得閒的時候,多幫襯幫襯母親,彆讓母親太辛苦了。”
薑姒君此言一出,薑老夫人和楊氏的神色都有些不對勁兒。
兩個人盯著薑姒君,都不信這是薑將軍說出來的話。
不過……
是真是假,薑老夫人不在意。
反正經曆了方才的那些事兒,她心中已有了打算,不能再把將軍府的瑣事兒交給楊氏了。
如今薑姒君這話來得正是時候,對薑老夫人有益。
而楊氏呢?
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
她恨不得能掐死薑姒君,讓這個礙眼的東西徹底消失!
可偏偏薑姒君在逍遙王府。
她就算有再多的磋磨法子,也沒有用處。
“來,拿著。”
薑老夫人既說了自己是來看薑姒君的,就得把戲給演足。
當著暖寶的麵,她將自己的荷包塞給薑姒君:“這是祖母給你的零用,你莫省著,該花就花。”
“是,多謝祖母。”
薑姒君捏了捏荷包,裡麵都是銀票,心中歡喜得很。
而有了薑老夫人帶頭,楊氏自然也不能裝傻。
隻見她笑得比哭還難看,也給了薑姒君一個荷包:“這是母親給你的零用,你拿著。”
薑姒君來者不拒:“多謝母親。”
一手一個荷包,真真是意外之喜。
錢啊。
香噴噴的錢啊。
她何時在祖母和繼母身上撈到過這麼多銀子?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