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我說不許去就是不許去!
你倆都多大年紀了,一回來就鬨個不停,真不怕外頭的晚輩們笑話是吧?”
鐘大夫和花婆婆私底下那點感情糾葛,溫眉還能不知道?
說到底啊,這山水澗也是無辜。
你說你倆心裡有對方就有對方,吵架就吵架,自己關起門來解決唄。
相互鬨了大半輩子,鬥了大半輩子,就是不肯捅破那層窗戶紙,這能怪得了誰?
去了一趟山水澗,莫名其妙吃了一頓飛醋,回來就開始不消停!
哦,人家山水澗求你們去了?往你們脖子上架刀逼你們花錢了?
真真是胡攪蠻纏!
不過,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鐘大夫和花婆婆的脾氣溫眉也是了解的。
彆看她現在把臉色擺出來,鐘大夫和花婆婆也不急著出門了。
但光下令不許二人出手,卻沒將誤會說清,山水澗依舊有被踏平的危險。
沒辦法啊。
誰讓鐘大夫和花婆婆一心認為山水澗是黑店呢?
就算現在他們不行動,等過幾日,還是會對山水澗下手。
想著,溫眉便歎了口氣,讓二人坐下。
“你們了解山水澗嗎?知道山水澗的發展曆程嗎?有沒有弄清楚山水澗在蜀國的地位啊?
什麼都不知道,就因為自己花了幾十萬兩銀子卻沒登榜,就一口咬定人家是黑店?
你們有什麼證據嗎?你們怎麼確定那些參加打賞的客人都是假客人?
人家山水澗打開門做生意,也是有真本事兒的。
這迎來送往的客人除了蜀國權貴世家外,還有其餘國家的富商。
那些人不僅有著偌大的家業,出手也極其大方,根本就不會把幾萬兩甚至幾十萬兩放在心上。
出來找樂子嘛,誰不想高高興興的?
花婆婆你能打賞,彆人也能打賞,誰打賞得多誰就登榜,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總不能你當了榜一你就高興,彆人當了榜一,你就說彆人是托,說人家山水澗是黑店。”
言畢,又道:“你們倆啊,也彆再說自己花了幾十萬兩卻什麼也沒撈著。
那山水澗我和莊主去過,但凡是參與了打賞的客人,不管打賞多少,都會贈茶贈酒。
像你們這些銀子打賞得多的,隻要你們願意,完全可以在裡頭小住上一個月。
這一個月,山水澗包吃包住,服務極其到位。
不過啊,若是想繼續爭榜,那就得重新打賞。
山水澗的榜單,一日一換。”
做買賣嘛,全憑自願。
人家山水澗就是有爭榜這個說法,你願意花錢買樂子就買,不願意就在一旁看個熱鬨,誰還能逼了你去?
更何況,人家山水澗對出手大方的客人都是有優待的,可謂是十分有人情味了。
溫眉本以為,自己這麼說已經足夠清楚。
在她看來,鐘大夫和花婆婆脾氣雖然古怪,但還是很明事理的。
僅有的那點胡攪蠻纏,他倆都留給對方了。
可誰知,話音方落,花婆婆就來了句:“夫人說得沒錯,凡事兒都講究一個證據!
今日就算了,我先放山水澗一馬,等改日尋到了證據,再收拾他們!”
鐘大夫也點點頭:“夫人不是說我們打賞的那些銀子能讓我們在裡麵住一個月嗎?
不如我們去山水澗住吧?不用一個月,頂多三天,證據就找到了!”
花婆婆:“有道理,走,這就回去!”
鐘大夫:“走,彆到時候他們不承認了,不給我們安排房間!”
溫眉:“!!!”
這都哪跟哪啊?
兩個老家夥聽不懂人話了是不是?
“去吧去吧!”
溫眉一急,脫口而出:“你們若想得罪你們的乖徒孫,那就趕緊去山水澗大鬨!”此言一出,即將走到門口的鐘大夫和花婆婆頓時止步。
二人十分默契地回過頭,再轉過身,盯著溫眉看。
鐘大夫:“夫人,您這話是何意?
我們揚善除惡是好事兒,怎麼就得罪乖乖徒孫了?”
花婆婆眼珠轉了轉:“乖乖徒孫在京都城,這山水澗也在京都城……
哎喲夫人啊,這山水澗不會是我乖乖徒孫家開的吧?”
溫眉:“!!!”
她錯了。
當她脫口而出提到暖寶的時候,她就後悔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給縫起來
——怎麼嘴那麼快呢?
——明知道鐘老和花婆婆精得跟什麼似的,還提暖寶做什麼?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
再不該說的話,她也說了,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告訴鐘大夫和花婆婆他們聽錯了吧?
好在這兩個老家夥還是很在乎暖寶的。
一聽說會得罪暖寶,連門都不敢出了。
“嗯~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
溫眉沒直接給答案,而是含糊道:“有些事情啊,也不好說的太直白。
你們覺得是就是,覺得不是就不是。
總之我的意思就在這,不許去找山水澗的麻煩!”
說罷,又道:“再有,不管你們心裡想到了什麼,這事兒都不許往外說。
我們靈劍山莊的人,不做那長舌之徒!”
溫眉話說到這,便不再多言。
而鐘大夫和花婆婆呢?
雖然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但心裡也有數。
這不?
鐘大夫臉上充滿笑意,最先站出來保證:是是是,夫人所言有理。
夫人您放心,這舉頭三尺有神明。
老夫發誓,絕不會將山水澗是暖寶她家產業的事情往外說。”
溫眉:“!!!”
花婆婆緊跟著也道:“是啊夫人,方才都是誤會。
既然山水澗是乖乖徒孫的產業,那我們萬沒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
而且我家乖徒孫的秉性我是信得過的,她怎麼可能開黑店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溫眉:“……”
鐘大夫繼續:“是啊,老夫就說嘛,那山水澗怎麼開得這樣好?
不管是小姑娘還是小夥子,都如此出挑。
原來啊,是我家乖徒孫一家培養出來的,真是有本事兒了!”
花婆婆:“嗯,難怪山水澗新鮮得很。
這麼有意思的地方,也就隻有我乖徒孫一家能開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