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麼?就喝個酒而已,我媳婦兒都沒急,你倒急上了。”
逍遙王吐槽了薑將軍一句,便朝雅間裡的丫鬟道:“去,上幾道精美的小菜,再拿幾壇上等的美酒過來。”
等丫鬟退出去後,才又說:“既然你不要姑娘陪酒,那我就不給你喊人了。
咱們兄弟倆好好喝一杯,算是給你接風洗塵。”
“我多謝你了。”
薑將軍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下次這樣的接風洗塵你可彆給我安排,我是正經人。”
“說得好像誰不正經一樣。”
逍遙王懟了句,又解釋道:“你彆跟個老古板似的,這家青樓跟彆的青樓不一樣。
不瞞你說,我家鳳華和我家兒媳婦都來過,她們特彆喜歡這裡的點心。”
“嗬嗬。”
薑將軍忍不住笑:“幾年不見,你撒謊的本事兒倒是退步了不少。
你媳婦兒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了解?她會來青樓?就算來,也是拿著你家老三的狼牙棒來揍你吧?”
“哈哈哈。”
逍遙王不怒反笑,指著薑將軍朝魏慕華和魏思華道:“你們看看,我就說他是老古板吧,一點新鮮事物都接受不了!”
“薑叔叔,我爹說得沒錯,我娘和我媳婦兒確實來過這。”
魏慕華怕薑將軍繼續誤會逍遙王,幫著解釋了幾句:“山水澗確實獨特,與其他青樓不同。
今日咱們是來得早了,等晚一些您看,這裡頭還有不少女客的。”
“什麼?還有女客?這……這玩得也太花了吧?”
薑將軍徹底炸裂了,他根本沒法理解:“女客都是從哪裡來的?難不成是京都城中的貴族夫人?
她們來這裡,就不怕壞了名聲兒?”
“你想什麼呢?”
逍遙王怕大兒子二兒子臉皮薄,解釋不清楚,便搶過話茬:“來這的客人又不全是乾那些勾當的,大多都是飲酒看戲,談天說地。
你隻當這是一個消遣的好去處,彆當成是青樓就行。
再說了,人家山水澗的姑娘也不是誰都能喊得動的,比前邊那個蘭花門還傲骨得很呢。”
話音方落,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是山水澗的丫鬟們將美酒和佳肴端來了。
見有外人在,逍遙王和薑將軍誰都沒有再繼續方才的話題。
等丫鬟們布完菜,倒完酒,一個個退了出去,逍遙王又舉起酒杯:“來,歡迎我們薑將軍平安歸來!”
魏慕華:“薑叔叔,辛苦了。”
魏思華:“薑叔叔,我敬您!”
四個男人,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逍遙王請薑將軍喝酒,可不是單純的喝酒啊。
他是想借著這次接風洗塵,好好跟薑將軍談談心。
一來,是怕薑將軍回到將軍府後,會被將軍府裡的事情給刺激出毛病。
畢竟兒子並非親生這種事兒,是個男人都很難接受。
二來,還想勸薑將軍,此番回京,就彆再去邊境了。
邊境那邊已經培養出新的將軍,這幾年足以鎮守關口。
薑姒君慢慢長大了,身為父親,薑將軍還能陪幾年?
他和逍遙王妃對薑姒君再好,也代替不了薑將軍啊!
“阿淮啊,你說咱們都這把年紀了,是不是得看開一點?”
逍遙王不是個擅長安慰人的主兒,所以這一個開頭,就開得格外突兀。
薑將軍剛喝完一杯酒,聽了逍遙王這話,還以為逍遙王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了。
開口就問:“怎麼了?誰讓你心裡不痛快了?”
“那倒沒有,就是……就是看著我皇兄摔斷腿後竟丟下了政務,突然有感而發。”
逍遙王隨意扯了個借口,道:“你看看我皇兄,以前多勤政愛民啊,天天為了政務操勞到三更半夜。
那時候我還跟你調侃過他,說他那個人啊,死都得死在朝堂上!
結果你看?突然之間,他竟想開了,多不可思議!
為此,我還去問過他,他說,活到這把年紀,孩子都長大了,還有什麼是看不開的?
做人啊,該放手就放手,彆跟一些看似很重要,實則無關痛癢的事情糾纏不休。”
“這是皇上說出來的話?”
薑將軍有點狐疑:“什麼是看似重要,實則無關痛癢?朝政嗎?還是蜀國的子民?
阿祁,我是皇上的伴讀,對他還算了解,我相信他不會這樣認為的。
若這些話真是他所說,那我得問問他,他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逍遙王:“……”
他就納悶了。
怎麼薑淮這家夥不按套路出牌呢?
按道理,他說完這番話後,對方應該也跟著感慨一番啊。
“你這話不好聽了啊,下次彆說了。”
逍遙王瞥了薑將軍一眼,繼續道:“也許我皇兄就是想通了,所以什麼事情都能看得開。
我覺得這樣也挺好,至少以後遇到事情啊,再也不會為難自己了,你說呢?”
“我說什麼?”
薑將軍明顯誤會了逍遙王,苦笑道:“我這剛從邊境回來,你就把我帶到青樓,又勸我忘掉元清。
那接下來,是不是還要給我納幾個美妾,美其名曰彆為難自己?”
“我……¥#@*&%……”
逍遙王真是醉了。
這酒沒喝幾杯,他就有點招架不住薑將軍咯。
——不是,誰跟你說元清了?
——你這狗東西真是讓人惱火!
逍遙王感到了深深的無奈。
勸人看開點這一計劃,他終究以失敗告終。
勸不動。
眼前這個家夥太愣了,根本勸不了一點點!
——行吧。
——既然阿淮看不開,那我就看開點。
——我不勸了!
不過,第一個目的沒能達到,他還有第二個目的。
又是兩杯酒下肚,逍遙王緩緩開口:“我聽我皇兄和瑾熔的意思,這次你回來,就不再把你派出去了。
京都城新得了一批精兵,足有三萬人,說是要交給你繼續操練。
還有禁衛軍,說不定也得交給你。
日後,這京都城的安危,恐怕就得靠你了。”
“禁衛軍?”
薑將軍聽言,皺起眉頭:“禁衛軍不是太子在管嗎?我都在邊境待慣了,回不回京都城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