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隨之從指環中溢了出來,但很快又被這枚特殊的指環給吸收。透明的戒指逐漸發生了變化,內部慢慢的充斥著葉心夏的鮮血,並慢慢的擴散到整塊戒指血石之中,變得鮮豔無比!!與此同時,葉心夏的額前,一個被忘蟲隱藏的印記也隨之浮現,起初像是血絲在擴散,沒多久化作了一個血之額紋。教皇額紋從清晰變得模糊,又從模糊慢慢隱去,最終像是烙印在了葉心夏的靈魂之中,永生永世無法洗去!“隻有魂飛魄散,否則你的教皇額紋都不可能消散,葉心夏,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至高無上的黑教廷教皇,統治著七大紅衣大主教,七名引渡首,一切紅衣大主教與引渡首座下的教眾們,也將完全臣服於你,隻要你一聲令下,他們都會為你掃清你統治道路的所有阻礙,哪怕血流成河!!”殿母帕米詩開始激動起來。葉心夏在登上神女之位時,也沒有看到殿母露出這樣狂熱的神態,看得出來殿母已經將教皇這個身份壓抑在心底太久太久了,終於有這麼一天可以釋放真正的自己,還是以統治者的姿態!!天亮了。殿母帕米詩幾乎忘記了時間,她看了一眼窗外,幾縷陽光從上層高窗上灑落下來,落在了她略顯幾分蒼老的臉頰上。她忍不住用手去摸了摸發白的鬢發,但還是儘可能的露出迎接新“美好”的笑容。多美好的一天,過去幾十年來晨光都透著幾分“陳舊”的味道,晨光都是那麼索然無味,隻有今天截然不同,有溫度,有顏色,有令人希冀的變化,而且接下去的每一天都會產生這種變化!“去吧,你的禮讚第一日,撒朗也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這一天會有無數人來朝拜我們神印山,當然,你也會見到遠比那些信仰者更虔誠的教眾們,他們已經在登山了,有幾位紅衣主教和引渡首,你應該得接見接見的。”殿母帕米詩說道。“嗯,時間過得真快,我也需要準備準備。”葉心夏點了點頭。迎著晨光,一襲長裙的葉心夏走出了殿母閣。走過木橋,高高的山巒下麵是一條條蜿蜒曲折的向山道,從這裡望下去已經可以看到人群絡繹不絕,他們一步一步的朝著神印山上攀登,組成的人潮長龍根本望不到儘頭。人在溫飽安逸的時候,很容易忽略掉信仰的力量,經曆了一場危機過後,帕特農神廟的神輝反而更植入到了每一個雅典市民心中。這大概就是殿母的野心吧。隻是殿母究竟是傾向於帕特農神廟,還是傾向於黑教廷?在帕特農神廟日益衰敗的今天,她需要黑教廷,好讓人們徹底銘記帕特農神廟。而自己成為教皇的那一刻,殿母眼睛裡散發出來的光芒又完全符合黑教廷的瘋狂!大概時間久了,殿母自己都分不清了。將來的自己,也會這樣嗎?回到了神女殿,葉心夏沒有合眼的時間。她坐在鏡子前,芬哀在她的耳邊像一隻小喜鵲,歡快得說個不停。“陛下,您現在是神女了,妝容應該顯得有威嚴一些。”芬哀決定給葉心夏增添幾筆濃妝,至少得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烈焰紅唇。“不用,今天我希望淡妝,最好素顏。”葉心夏露出了一個很勉強的笑容。“那怎麼行,您昨天就耗費了大量的精力,昨夜更一宿沒睡,氣色很差的呢。禮讚第一日,全世界的人都在注視著您,您一定要美得讓全世界為你神魂顛倒!”芬哀說道。“也對,即便是死刑犯,她的妝容都會在離開監獄前打扮梳理。”葉心夏認同的點了點頭。“您怎麼這樣比喻呀,死刑犯和您怎麼比。這個世界所有的女人都會羨慕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會青睞您,就連神都是眷顧您!您是已經是神女了,不再是隨時都可能被拉下神壇的聖女,沒有人可以指責您,也沒有人可以違背您……”芬哀說道。“我也曾這樣想。”葉心夏聽到芬哀的這番話不禁有些觸動。神女。她還在學生時期時,看到有關神女的文書時也曾這樣想過。可真是如此嗎??昨夜在地下牢房裡,梅樂用最惡毒最肮臟的言語來痛斥神女,葉心夏沒有反駁,因為那些就是事實啊。這麼多年,葉心夏都在為神女之位做著無數的改變。終於成為了神女。可最殘酷的才剛剛開始。她曾憐惜每一個生命,哪怕是窗前被雨水打斷了翅膀的昆蟲。如今,她明知道雅典和帕特農神廟周圍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依然要畫上一個精致的妝容,穿上一塵不染的白紗。“真美,陛下,不知道怎樣的人才配得上您。”芬哀完成了妝容,心滿意足的說道。“我配不上任何人。”禮讚山在這個芬花節日裡,山林就像是造物神途徑此處不小心打翻的顏料盤,無心渲染了一幅層次分明又色彩迷人的畫卷。風格外的柔和,帶著獨特的芬芳,些都是歐洲最有名香料最本質的氣味,很多國家的貴婦們都為了神女峰采摘的香氛元素一擲千金。晨光柔和,照耀在那禮讚山上隨處可見的玻璃雕像上,反射出聖潔之暉,明明是一座寧靜的山卻處處透著令人神往的光芒……人,絡繹不絕。禮讚山是終點,帕特農神廟神女峰也隻有在這一天會完全向人們開放,冗長蜿蜒的階梯,還有一些巍峨棧道、懸崖吊橋,都擠滿了人,他們迫切要進入到禮讚山,進入到新的神女的視線裡,卻又異常循規蹈矩,不敢破壞帕特農神廟神山上的一草一木。漫長的道路,虔誠的人群,偶爾也可以看到一些身姿嫋娜女侍和女賢者,她們在山亭處用橄欖枝的雨露去祝福某個攀山者,每一個得到雨露祝福的人都像孩子一樣激動大喊,對他們來說能夠得到女侍與女賢者的祝福已經不枉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