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作為六朝古都,曆史底蘊濃厚,挖掘出來的知名陵墓不計其數,因此,古董街繁盛又熱鬨。當然,古董街魚龍混雜,有真品,但更多的還是仿製品,很考驗買家眼力。
姚容和謝逸年在逛了幾天名勝古跡後,決定順道去古董街瞧瞧。
一進入古董街,謝逸年就被兩側商鋪吸引了注意力,看什麼都覺得它像真的。
“您會看嗎?”謝逸年撐著一把雙人大傘,悄聲問姚容。
“略懂。”姚容說。
“您這是在謙虛還是說真的?”謝逸年嘟囔。
姚容笑了笑:“當然是說真的。”
“那我們來看什麼熱鬨啊。”
“很多古董都是作為陪葬品從陵墓裡出土的。陪葬久了,有些古董會沾染到死氣,表麵上看還是正常的,實則已經變成了一件冥器。”
死氣也算是陰氣的一種。
姚容不太擅長看古董,她擅長的是感應各種特殊能量。
謝逸年震驚:“變成冥器的古董多嗎?”
“很稀少。”姚容笑了笑,“當然,與之相對的,也有些古董會因為常年受到供奉,或者有古代大人物日夜佩戴著,吸收了大人物的少許功德,最終變成一件法器。”
謝逸年了然。
他們這趟過來,確實是來撿漏的。
隻不過他們要撿漏的,不是真古董,而是這種有特殊作用的古董。
姚容問:“你知道天師為什麼都喜歡加入天師盟嗎?”
謝逸年之前單純以為是天師盟的待遇好,但現在聽姚容這麼一分析,他琢磨道:“擁有最多古董的,肯定是國家。”
姚容讚許:“沒錯。加入天師盟,立下功勞,就可以換取法器和各種珍藏。”
“級彆最高的法器,是沾染有龍脈氣息的帝器,極少出世。但每一出世,就意味著出現了非常可怕的鬼物,必須請出帝器來定山河。”
定山河三字,讓謝逸年思緒翻飛,憑空生出萬丈豪情:“上一次請出帝器是什麼時候。”
“是民國。”姚容淡淡道,“我的先祖,攜帝器入秦嶺,誅邪祟定山河,身死而道消。”
謝逸年無限感慨。
為這短短一句話裡透露出來的悲壯。
“您的先祖,一定是那個時代最出色的天師。”
姚容莞爾。
這話也沒說錯。
不是所有天師,都有那個實力能啟動帝器的。
“青出於藍勝於藍,你會比她更厲害的。”
謝逸年被姚容誇得耳尖微紅。
哎呦,其實他真的是一個很謙虛的人,但……但姚女士對他實在太有信心了。
“您的先祖,用的帝器是哪件啊?”
“是商代帝王武丁所用的照膽劍。武丁一生攜照膽劍征討四方,這是一柄重殺伐,出世則安邦定國、或開疆擴土的征服之劍。隻可惜,在先祖與邪祟同歸於儘後,照膽劍就下落不明,遺落在了秦嶺的某個角落。這些年裡,有無數人進入秦嶺,就為了尋找照膽劍的下落,最終都無功而返。”
謝逸年的心都揪了起來:“這種級彆的國寶,遺失了也太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
“我們現在就在秦嶺腳下,您想去秦嶺看看嗎?”
“不用了。”
姚容生前去過幾次,卻什麼都沒找到。
現在的她手握鬼兵,去了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謝逸年看出她是真的沒有興致,將這件事情記在心裡,與姚容繼續逛街。
眼看著大半條街都逛完了,兩人還一無所獲,謝逸年心說:撿漏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回到趙家,姚容正式向趙政豪提出辭行。
趙政豪挽留不得,派司機送他們回了D市。
站在那棟租來的彆墅麵前,謝逸年痛心疾首:“我們才剛租下這棟彆墅,就去H市待了兩三個月,白白浪費了兩三個月的房租!”
姚容開玩笑:“不然給趙先生打個電話,讓趙先生幫我支付這筆房租?”
謝逸年鬱悶:“這也太浪費了。”
姚容道:“沒事,以後類似的情況不會少。總不能因為時不時要出遠門,就影響生活質量。”
反正已經這樣了,謝逸年揉揉自己的心口,不願意再想。
多想一秒,就多痛一秒。
洗過澡,謝逸年躺在床上,懷裡抱著個檸檬公仔,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打開玄界論壇,搜索起“帝器”二字。
不少帖子都提到了帝器。
其中一個帖子,就談論到那位動用帝器的姚荔天師。
剛想去找找姚家的信息,院長奶奶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電話那頭,院長奶奶十分高興,笑著告訴謝逸年:“院裡收到了一筆數量很可觀的匿名捐款。”
“捐款人還在最後特意強調了,要把錢用在更換床鋪、更換床上用品、給孩子換助聽器這些事情上。巧巧他們知道後都高興壞了,特彆感謝那個捐款人。”
謝逸年唇角微翹,聲音溫柔:“那太好了。前段時間您還跟我說,院裡的床架用了十幾年,棉被也不夠暖和了。還有巧巧他們的助聽器,也確實是時候換了。”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院長奶奶反複道,又問他最近在忙些什麼。
“我最近在跟師父學手藝,可能有段時間不能回孤兒院去看望您了。如果有什麼急事,您就給我打電話或發消息。”
院長奶奶叮囑:“行,年子你要好好跟著師父學,難得有人教你,學一門手藝,以後怎麼都不會差了的。”
“我都明白的,您放心吧。”
沒有了後顧之憂,謝逸年全身心投入到了、學習中,他就像是一塊海綿般,不斷吸收著各種陌生的知識。因為知道機會來之不易,就比旁人更懂得珍惜。
姚容還教謝逸年繪製符籙。
隻是,相比起他在陣法上的一點就通,他在符籙一道的天賦就比較一般了。
而他的煉器,更是一塌糊塗。
但謝逸年也不氣餒。
既然符籙和煉器都不行,他就一心撲到陣法上。
等謝逸年的抓鬼術法入了門,姚容還把附近的鬼都召喚出來,讓這些鬼陪著謝逸年過招。
鬼:“……”
救命,到底有沒有鬼權啊!
謝逸年:“……”
一般天師想要精進術法,隻能靠出任務抓鬼來實現,他有這麼多鬼做陪練,術法想不好都困難。
尤其是姚容很清楚謝逸年的極限在哪裡,每次都找那些比他強上一線的鬼來給他喂招,等他一到極限,就立馬喊停,卻不讓他直接去休息,而是讓他趁著疲憊打坐感悟。
隻花了半年時間,謝逸年就掌握了很多人需要花上幾年時間才能掌握的東西。
這天上午,趁著天氣好,謝逸年整理房間,整理出了一大堆陣盤和符籙。
這些都是他平時的練手作品。
效果不算特彆好,可以用,毀掉很可惜,但拿去打鬥又欠缺威力。
謝逸年想了想,收拾出一批,送去給柱子和院長奶奶他們。
他們問起時,謝逸年就說是在道觀裡求的:“威力不算特彆強,但日常用來辟邪和招好運還是可以的。”
院長奶奶笑著收下。
柱子不信這個,但也很感動於謝逸年這番心意:“我會一直戴著的。院長奶奶說你這段時間忙,沒想到你還抽空去給我們求了這個。”還約謝逸年什麼時候有空出來吃個飯,大家聚一聚。
謝逸年給趙政豪夫妻也寄了一批。
沒過兩天就接到了趙政豪夫妻的視頻通話。
趙政豪夫妻先是謝過他,又跟他分享了一件事——
昨天早上,趙夫人檢查出懷孕兩個月了。醫生說懷相很好,胎兒也很健康。
謝逸年十分高興:“那可太好了。”
“是啊。”趙夫人麵容柔和,肚子還沒顯懷,她卻下意識用手扶在肚子上,“還要多謝姚天師的求子符。”
謝逸年眉開眼笑:“我之前都不知道這個好消息。”
趙夫人說:“昨天查出來後光顧著高興了,也忘了馬上跟你們說。”
“我等會兒出門,再給你們寄些保胎符過去。”謝逸年說。趙夫人是高齡產婦,有張保胎符在,總歸是更讓人安心。
一旁的趙政豪笑:“那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昨天聽到這個好消息,是又高興又擔心,整宿沒睡。”
趙夫人白了趙政豪一眼,又笑著對謝逸年道:“我給你和姚天師也準備了禮物,明後天應該就能送到了。”
姚容問起尋找拐賣兒童基金會的事情。
趙夫人將基金會的事情娓娓道來。
有趙氏集團在後麵支持,有趙夫人親自盯著,基金會的發展十分良性,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