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心眼的謝逸年正在查看法器。

他分到的法器是一枚玉佩。

玉佩入手溫潤,質地剔透,有凝心靜神的作用。

他的短板在於修煉時間短,這枚玉佩可以提高修煉時入定的速度,對修煉有促進作用,十分適合他。

如果謝逸年沒猜錯的話,這個玉佩法器應該是湛冰雲特意為他選的。

謝逸年找了條繩子,將玉佩掛到脖子上。

兩天後,傷勢稍稍恢複的謝佐一行人離開了何家。

湛冰雲邀請謝逸年去一道觀做客,謝逸年欣然應邀。

一道觀坐落在鳳鳴山上。

鳳鳴山是本地最有名的景點之一,穿過一條千年前的水渠,沿著山腳拾階而上,在看見兩棵十人環抱大小的鬆樹時,一道觀也近在眼前。

這個點,有很多遊客來一道觀參觀,順便求些平安符回去。

謝逸年遠遠感應了下,這些平安符有驅邪避災的效果,如果遊客常年佩戴,就算不能完全擋掉生死之劫,也能避免沾染到一些汙穢之物。

遊客們說哪家哪家道觀的香火靈驗,其實就是因為這些道觀裡有天師。他們調動天地靈力畫出來的符,肯定會比尋常符籙更有效果。

湛冰雲帶著謝逸年繞過前殿長廊,來到一道觀弟子居住的後山:“前殿和普通道觀沒什麼區彆,平時我們都是在後殿修煉。”

周圍有不少穿著道袍的年輕弟子在走動,遠遠瞧見湛冰雲和謝逸年,都向他們行了一個道禮。

偶爾有些性子活潑的,還湊到湛冰雲麵前,笑問她這一次任務還順利嗎。

湛冰雲打發走他們,帶著謝逸年繼續參觀。

“冰雲姐,你們平時都是在哪裡煉器?”謝逸年問。

湛冰雲腳步一拐,帶著謝逸年去了煉器閣:“你知道這座山為什麼叫鳳鳴山嗎?”

謝逸年給了個十分中規中矩的回答:“我們上山的時候,我聽到旁邊那個旅遊團的導遊說,唐朝時這座山曾經起過一場大火。大火燒了十天十夜都沒人敢靠近,等到火熄滅了,才有住在山附近的人來查看情況,卻很驚奇地發現,山上不僅沒有任何燒焦痕跡,一草一木還都生長得比以前更茂盛了。”

“這個消息傳開之後,大家都覺得那火不是普通大火,而是鳳凰涅槃重生時的涅槃之火,所以大家都把這座山稱為鳳鳴山。”

湛冰雲瞬間樂了:“這個回答也不能算錯吧。”

“那大火是真的,不過和鳳凰沒什麼關係。鳳鳴山底下有一條靈火脈,千年之前我們的祖師爺就是發現了這條靈火脈,才決定在此開道觀,廣收門徒。”

有了靈火脈的加持,觀內弟子可以引地下靈火來煉器,久而久之,觀內弟子基本都擅長煉器。

見謝逸年感興趣,湛冰雲將一道觀的曆史娓娓道來。

每逢亂世出山救世,直至盛世歸隱山林。

千載皆如此。

“一道觀能傳承到如今,靠的從來不是偏隅一方。”湛冰雲認真道,語氣裡透出強烈的、無法掩飾的驕傲。

謝逸年能感受到,湛冰雲對一道觀擁有著強烈的歸屬感。

她的驕傲自信,不是因為她擁有天生陰陽眼,也並非來源於她與生俱來的修道天賦,而是因為她是一道觀之人。

參觀完道觀,湛冰雲帶著謝逸年去了客房,拜托同門給謝逸年安排一間房。

“天師盟已經集結人手趕赴秦嶺了。我師父說,順利的話,七天之內就能找到帝器的下落。”

“我和葉師弟幾個都剛出完任務,你安心在觀裡住著,要是無聊了就和我們說一聲,我們帶你去市裡逛逛。等到天師盟那邊找到帝器,我們再一起趕去秦嶺。”

謝逸年又向她道謝。

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遇到了班希和湛冰雲這兩個朋友。

在觀裡休息了一晚上,第一天天剛亮,葉師弟、卓師妹他們跑來客房找到謝逸年,拉著謝逸年一起去晨練。

晨練結束,他們還吆喝著要和謝逸年一起論道。

謝逸年的基礎可能不如葉師弟、卓師妹那麼紮實,可他對道法的個人見解,遠非葉師弟、卓師妹能比。

湛冰雲一開始就是過來湊熱鬨的,到後麵越聽臉色越凝重,輕甩道袍衣擺,盤坐到蒲團上,親自與謝逸年展開論道。

半小時後,謝逸年敗下陣來:“冰雲姐,你的境界比我高深很多,我輸了。”

湛冰雲絲毫不自得:“我就是比你多學了很多年。以你的悟性,幾年之後你我再論道,我未必能勝過你了。”

葉師弟和卓師妹麵麵相覷:唉,原以為他們在同齡人裡也算不錯的了。結果,上麵有湛師姐,下麵還有個比他們略小一些的謝逸年,這可真是亞曆山大啊。

接下來幾天時間,謝逸年都安心待在一道觀裡,時不時與湛冰雲、葉師弟等人切磋,加深自己對道法的理解。

天師盟尋找帝器的行動卻不太順利。

拿到何家給的藏寶圖、謝家上交的調查資料後,天師盟立馬鎖定了鬼王老巢。

之後,天師盟抽調了一十位客卿長老趕赴秦嶺,直奔鬼王老巢。

但是,他們太大意了,就算那隻鬼王已經被滅殺幾十年,鬼王的老巢也不是那麼容易闖的。

一十位客卿長老險些被鬼王留下的後手困死,還是帝器照膽劍發出振鳴,在最後關頭庇護了他們,他們才成功逃過一劫,並沿著那聲聲振鳴,以及資料裡的陣法記錄,找了整整兩天,才找到了一處山穀。

山穀被重重陣法覆蓋著,客卿長老們確認許久,其中一人鬆了口氣:“沒錯,是姚家的陣法。”

其他人精神一震,七嘴八舌道:“這些陣法肯定是姚家先祖臨死前布下的,就是為了保護照膽劍。”

“以一人之力拚殺鬼王和四大護法,還能留下一口氣安置好照膽劍,果真不愧是曾經的第一人。”

“我們從最外圍開始破陣吧。”

有資料作為參考,再加上來的客卿長老裡,有不少陣法造詣很高的。

群策群力下,他們花了大半天時間,總算破解掉了所有陣法。

當陣法散去,籠罩在山穀裡的白霧也隨之消散,巨大的石頭中,一柄古樸重劍橫插其上,散發著淡淡的威壓,宛若遊龍蟄伏。

隻是,他們繞了一圈,都沒有在山穀裡找到姚家先祖的屍骨。

有客卿長老試著接近照膽劍,想將照膽劍收起來帶回天師盟,卻被照膽劍散發的威壓逼退,根本不能靠近照膽劍十米範圍內。

他們趕緊將消息上報給天師盟,而後就一直守在山穀口,寸步不敢離開。

天師盟沒有封鎖消息,而是直接將這個消息發到玄界論壇上,表示會在幾日後,派天師們進入那處山穀,嘗試讓帝器擇主。

消息一出,天師界震動。

無數天師從全國各地湧入H市。

那滔滔聲勢,讓所有鬼怪這段時間都不敢在H市作亂,甚至不敢在H市胡亂冒頭,就怕不小心撞見天師被收走。

當然,也有例外。

姚容不僅沒有繞著天師走,她甚至和七個天師一起坐在頭等艙裡。

據她觀察,經濟艙那邊還有五個天師。

“這位女士,請問您要喝些什麼?”空姐微微側頭,溫聲問坐在頭等艙的姚容。

“不用了。”姚容頭戴一頂鴨舌帽,臉上戴著口罩,輕聲拒絕。

空姐問坐在姚容裡側的那名天師:“這位先生,請問您要喝些什麼?”

“來杯溫水。”

那名天師回答,伸手去接水時,姚容順便幫他扶了一把水杯。

“謝謝。”那名天師道。

“不客氣。”姚容說。

飛機下降,抵達H市,姚容去拿行李箱時,又看到了坐在她身邊的那名天師。

那名天師的同門正在小聲抱怨:“自從那位現世後,盟裡就發了通知,要求我們巡查駐地,查清那位的行蹤。我們查不到,盟裡還批評我們辦事不利,這實在是太冤枉了。”

那名天師附和:“可不是嗎,我們還不儘心啊?自從知道那位現世後,我到現在都沒睡過一個踏實覺。”

姚容瞧見了自己的皮箱,低聲跟兩人說了句“麻煩讓讓”,就從他們旁邊擠了進去,拎走了自己的皮箱。

從頭到尾,兩名天師都沒往姚容身上多瞟一眼。

係統趴著看戲,嘖嘖道:【那麼多年輕天師來了H市,你說,要是你突然發狂,把他們全部坑殺在H市,天師界的傳承肯定得直接斷層,再過一百年都未必能恢複元氣。】

姚容:“哇,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係統。你的殺性這麼強,要是有了身體,還不得成了大魔頭?”

係統急道:【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

姚容嘖嘖兩聲,還是一副十分意外的模樣:“真該讓天師盟的人過來聽聽你都說了些什麼。”

“不過你這話提醒了我。我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

姚容興致勃勃道:“你幫我給天師盟總部發封郵件,和他們打聲招呼,就說我到H市來旅遊了,最近H市很熱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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