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我以我的名和我對女神全部的愛起誓
男孩無法理解深淵的主和惡魔到底有何不同。
他隻知道在他聽過的詞語中,深淵和惡魔是一樣的概念,而什麽什麽的主又是代表了更高的力量和位格。
所以,在因為頭頂傷口的失血而帶來的眩暈之中。
男孩繼續問道:
「那麽你能幫我報仇,幫我去懲罰那些教會的蟲豸和身為超凡者的爪牙嗎?」
這一次對方的回答再無絲毫停頓猶豫:
「我能幫你。」
男孩在巨大的眩暈和虛弱中跌坐在地,代表六六六的褻瀆儀式也已經徹底失去了火光。
因為理論上還能燃燒到天亮的蠟燭早已隨著對方的到來而徹底燃儘。
可男孩還是強撐著說了下去:
「那麽,那麽,我向你要求的就是,我要你幫我複仇,幫我讓那些教會的肮臟大人付出代價!」
對方的回答還是毫無停頓和猶豫:
「我會做到。」
宛如退潮一般消散的風暴海在此刻卻是洶湧澎拜,好似什麽可怕的東西在海洋深處蘇醒了一般。
讓每一個看見聽見這澎拜海洋的人都是發自心底的顫抖了起來。
雙月的輝光依舊被黑暗遮掩著,彷佛月光也畏懼著雲下的黑暗。
男孩已經徹底倒在了地上,但他的祈求並沒有結束,在無限的朦朧中,他謹記著不甘的微聲說道:
「他們說凡人永遠都是凡人,說我們永遠都隻能當他們腳下的泥巴,我希望你,希望你能夠以凡人的力量讓他們知道凡人不是他們腳下的泥巴。」
這些話沒有任何一位新大陸的神職者或是超凡者這麽對男孩說過。
但他們的行動,眼神,都在無時無刻的這麽告訴著男孩。
凡人永遠是他們腳下的泥巴!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男孩祈求一般的哭著問道:
「可以嗎?」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可能非常過分,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他想要有一個人告訴他說凡人在這個世界裡不是隻能成為被一切隨意欺壓的最底層。
可之前都是毫無遲疑的回答,這一次卻是沉默了。
在無窮無儘的倦怠席卷下,意識到了答案的男孩近乎絕望的問道:
「所以你也不行嗎?」
對方的聲音再度響起,那並不像是男孩聽過的故事中充滿誘騙和謊言的聲音。
反而充滿了誠懇:
「孩子,凡人無法反抗神祗,這是這個世界的底層架構,即使是我也沒辦法改變這一點。」
人定勝天,非常美好的詞語,聽上去就充滿了勇敢和希望。
可是,現實極度殘酷。
在一個凡人字麵意思上無法直視高位存在的世界裡。
人的力量渺小的可怕.
哪怕是已經開始邁入星空的人聯甚至都隻能在高序列乃至一些特殊的低序列麵前變成玩物。
男孩哭了,渾身的冰冷都抵不過這一刻的絕望。
「所以,所以真的做不到嗎?」
看著這樣一個可憐的孩子。
對方在長久的思考後,終於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可以做到,但即使是我也隻能以妥協的方式做到。所以,哪怕是這樣的妥協,你也能接受嗎?」
趕在自己完全被無窮無儘的困意和冰冷吞沒之前。
男孩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接受!」
可來自黑暗的聲音還在繼續,那聲音依舊充滿了誠懇:
「如果我要說,即使是這樣,在最後的最後,一切也還是會回到原位呢?」
這一句話幾乎將男孩從無窮無儘的困倦中驚醒,他猛然睜開眼睛說道:
「他們還是會繼續欺負我們,我們遭受的一切也還是會發生在其他人身上嗎?」
「不是。他們不會在繼續欺負你們,你們所遭受的一切也不會在發生在其他人身上,因為他們都會死!」
唯有這個,那聲音說的無比堅定。
「那為什麽這麽說?」
眼皮已經極度沉重,但男孩還是直勾勾的看著那黑暗中的身影。
對方解釋道:
「因為教會無法消失,或者說,教會所代表的秩序必需存在。」
「而且,孩子,就算是以這種妥協的方式,我都很可能無法成功,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我絕對可以讓墮落的人們以血還血,以命還命!這不局限於某一個人,而是整個教會乃至這個大陸!」
「唯有這個,我可以保證。」
失去了秩序的超凡世界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這麽說吧,羅馬在瘋狂十倍,百倍都不會比這個可怕。
因為羅馬都還是被秩序維護著,奴隸再怎麽樣都還是上位者需要管管的財富。
男孩希望的是什麽,那聲音很清楚。
男孩希望那些高位存在們再也不敢隨意欺侮他們。
但他也知道,哪怕是他也沒辦法完全做到這一點。
這個世界是注定的金字塔結構。
不過,萬幸的是,站在這個金字塔頂點的還有一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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