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一段時間不見，看來你成長了不少啊。”

隨著黃裳話音落下，那道熾烈的劍芒微微一頓，隨後緩緩花開，一個身穿黑甲，手持刺劍和重盾，容貌冷峻的男子緩緩浮現。

這是黃裳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與憤怒麵對麵交談。

也是第一次看清楚憤怒的摸樣。

出乎他預料的是，憤怒看上去竟是相當的年輕，甚至跟他差不多，隻是因為氣質過於冰冷肅殺，那料峭的劍眉如同兩把利刃一樣，給人一種飛揚跋扈，卻又無人可擋的感覺，而那雙星目之中更是散發著懾人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所以儘管他容貌如此的年輕和英俊，卻會讓人下意識的忽視掉這一切，反而深深地被他那種冰冷肅殺的氣質所震懾。

哪怕是闖蕩了多元宇宙這麼久的黃裳，此刻直麵憤怒，哪怕隻是憤怒的一道分身，他也升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而此刻，在將那淩厲而審視的目光從黃裳身上掃過之後，憤怒的眼中卻是浮現出了一絲滿意之色，隨後點了點頭，道：“雖然明知道是陷阱還執意去打開這秘庫禁製的行為未免有點太過愚蠢，但好在準備的這些後手還勉強能看得過去……嘖，昊天，我聽說過那家夥，沒想到你到時候能借到他的力量，運氣不錯。”

說到這，憤怒微微頓了頓，然後淡淡地說道：“有什麼想問的就趕緊問吧，我沒閒心跟你墨跡太久……”

“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盤古，然後戰勝他？”

黃裳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了解憤怒的性子，所以此刻也不墨跡，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居然又是這種蠢問題。”

聽到黃裳的話，憤怒眼神冰冷且鄙夷的看了黃裳一眼，隨後淡淡地說道：“我記得你們華夏有一首詩，叫做《題西林壁》。”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在輕吟了那首古詩之後，憤怒淡淡地說道：“你可知什麼是大道之主？那便是一道之主，一界之君。你要找盤古？嗬，你現在這個小世界也好，外麵那個盤古世界也罷，他們都是盤古！”

“都是盤古？”

聽到憤怒的話，黃裳明顯愣了下。

“沒錯，你要找盤古，但你卻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

憤怒淡淡的說道：“盤古，是盤古世界和你這個世界的起源與主宰，是一切的開始與終焉。在你們這兩個世界完全融合，形成一個整體之前，真正的盤古是不會出現的。”

“你之前所遭遇的一切，甚至哪怕剛剛的那道意識和力量，都不過是當初盤古隕落之前所留下的一些手段，以及一部分的執念而已。”

“所以就算你摧毀了剛剛那道執念，讓你的世界變得更加強大，但對於整體的大局還是沒有多少的影響，甚至這隻是從另一方麵促進了兩個世界的融合，以及盤古的複生而已。”

“實際上，這才是真正的陽謀。”

說到這，憤怒頓了頓，然後接著說道：“陽謀，既是大勢，也就是說無論你如何去掙紮，去努力，都無法改變這個事情的發生。就像剛剛一樣，你若是輸了，自然一切休提，但你即便是贏了，對於盤古而言隻要兩個世界融合完畢，他的意識複蘇，那他立刻就能執掌這方世界的天道，從而剝奪掉你所有的力量。在這種情況下……你拿什麼跟他鬥？”

“總會有辦法的，不然的話你不會讓我回來，佛祖也不會讓畢夏回來！”

聽到憤怒的話，黃裳心中一沉，隨後卻是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彆賣關子了，有什麼辦法直說吧？”

“心性倒是不錯……”

聽到黃裳的話，憤怒卻是突然笑了起來：“正如我所說，一旦你們兩個世界融合，盤古複蘇，那他就能執掌天道，掌控一切。”

說到這，憤怒突然話鋒一轉：“但如果他提前複蘇了呢？”

“提前複蘇？”

黃裳微微一愣：“你是說，在兩個世界徹底融合之前把他喚醒？”

“沒錯！”

憤怒點了點頭，道：“還記得盤古世界的那個所謂成為天道聖人的傳說嗎？”

“戰勝所有聖人，執掌天道與法則，成為真正的世界之主？”

聽到憤怒的話，黃裳靈光一閃：“你的意思是在兩個世界徹底融合之前結束聖人之間的爭端，找個聖人扶持，讓其成為盤古世界的‘主宰’，從而提前促使盤古複生？”

“沒錯，這麼做的話，如果你運氣足夠好，倒是還有一線生機。”

憤怒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至於培養誰成為天道主宰，我想你心裡應該有數……不過我希望你明白，無論你培養誰成為盤古世界的主宰，一旦讓其徹底登上那個位置，盤古的意識也會立刻蘇醒，將他們的意識所占據。”

“到時候，如果登上那個位置的是你的仇人或者對手，那麼盤古的意識很快就會跟他的意識徹底融合，從而完美執掌盤古世界的權柄，到時候你獲勝的幾率幾乎可以說是百不存一。”

“而如果登上那個位置的是你的親人，比如你的那位老師……那以你那三位老師的特殊之處，或許能夠幫你爭取一線生機。”

“但同樣，這麼做便會要犧牲掉你那三位老師，很可能會讓他們神魂俱滅，永遠消失。”

說到這，憤怒頓了頓，然後露出一絲冰冷而譏諷的笑容：“所以……最後你會怎麼選呢？是選擇犧牲你的老師或者至親摯友，來博取那一線生機？還是令選他人登上這至高之位，以此來保全你的那位老師？畢竟以你現在的能力，隻要運作得當，你雖是無法脫離這方世界的了，但未必不能幫你老師或者是其他人留取一線生機……”

“是不是感覺事情到這裡就變得更加有趣了？”

“怎麼樣，要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