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瑞德帶著老婆孩子出去玩了,還未回來。
“望月樓也算不虛此行,解決了一個麻煩不說,還能換來幾幅傳道畫作。”趙興洗了把臉。
把《禮魂》送給陸倩後,對方答應至少找來兩幅傳道畫作。
加上宗世昌說的一副,自己身上的錢財還能再買一副,差不多能搞到四副傳道畫作。
至於賣得值不值?在趙興看來是值得的。
以後這戰詞戰曲就沒什麼大用了,氣運王朝一崩,禮修、樂修、舞修都得跌落塵埃,淪為小道。
時代更替,有些職業一步登天,有些則是掉落塵埃。現在他缺錢,能賣出去應急,那就賣掉,反正都是白撿的。
“希望宗大少和陸千金給力點,弄來些好的傳道畫作。”
將此事暫且放在一邊,趙興開始修煉《大夢春秋》的入門篇。
【你收攝了命魂中的瞌睡蟲,你對瞌睡蟲法術有所領悟,法術進度+10】
【你收攝了命魂中的瞌睡蟲,你對瞌睡蟲法術有所領悟,法術進度+12】
【你釋放了瞌睡蟲……】
……
修煉了半個晚上的瞌睡蟲法術,趙興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照例前往司農監修煉。
雖然天時四法短時間內進度很難再提升,但趙興也沒有放棄。
他相信這種日常訓練不是白練的,隻是進步微小到不足1點,日積月累,遲早能突破瓶頸。
小山貓懶洋洋的趴在槐樹上,隨後雙爪撥來一片槐樹葉,咬了一口。
“喵~”
不好吃,山貓又吐了出來。
“這玩意能好吃嘍?你真是餓了啊,走我帶你去找吃的。”
趙興看了看時間,打算帶著山貓去陳府蹭飯。
他自己種的天元梨樹,離開花結果還早得很。
“喵。”山貓耳朵豎了起來,聽到吃的,它立刻跳到趙興肩膀上。
司農一般都吃得不錯。
趙興過去的時候,陳時節正在府上吃大餐。
“二階上品食材大黃魚?你還放了熟地黃、澄明枸杞?”
“山藥白鱔煲?補氣養肺,健體滋陽?”
“還有銀耳鵬雀?嘶,燉得真香啊!”
“欸,這文火錦雞裡麵怎麼也放澄明枸杞,又是壯陽的,陳大人要注意休息啊,切莫操勞過度……”
陳時節瞥了趙興一眼:“你這陰陽怪氣的功夫是跟誰學的,能不能好好吃飯?”
“嘿嘿。”趙興不再打趣陳時節,不過看著飯食就知道,桂娘這兩天肯定是都待在陳府了。
兩人對著一桌子好菜大快朵頤,此時一條大黃魚突然從地上活蹦亂跳的跑了出去。
黃魚的體型比山貓還大兩倍,小山貓仰頭咬著,完全被黃魚給遮擋住了身形。
趙興和陳時節都吃得很快,幾乎可以用風卷殘雲來形容,這是在軍中養成的習慣。
“明天豐收節,你是不是要出城?”吃完後,陳時節問道。
“是。”趙興點頭,“安平鎮是我負責的田賦區域,元稻最後一波收割,得過去看看。”
“叫上沈追吧,我再給你一具草人。”陳時節揮了揮手,從後堂頓時跑出來一具穿著蓑衣帶著鬥笠稻的草人。
趙興打量了一眼,居然沒看出什麼門道來。
“護法草人。”陳時節介紹道,“裡麵存了兩道劍氣,拓印自我在軍中一位朋友的劍道秘技。我這具護法草人在南陽郡做都做不出來。”
玄天教九月動手的可能性不大,不過以防萬一,陳時節還是給趙興上了一層保險。
“厲害。”趙興豎起大拇指,護法草人是中階法術,而且是極為難練的,陳時節這具,更是不同凡響,用五行觀物看了看,趙興居然感覺到眼睛有些刺痛。
織法草人的材料就不是普通的材料,充滿了金行之力整體的結構十分精密,完全將裡麵的兩道劍氣鎖死不外泄。
這樣的護法草人能用很久,隻要不被破壞,幾乎可以持續個三五年!
趙興用五行觀物查看,近距離下也隻能隱約感覺到鋒利感,根本看不出來裡麵的門道。
陳時節對趙興的誇讚也頗為受用,他想讓趙興跟著一起去軍中,自然是要展露一些手段來吸引。
“那我先告辭了。”趙興吃完就走,乾脆利落,他知道陳時節不喜歡廢話。
秋分前後,是最後一波元稻收割的時節。
到了十月還不收,元稻就會爛在地裡,老百姓也無法再種出新的一茬。
安平鎮也是沈追的治安管轄區域,隻不過他也不用常在那,普通民眾之間的小打小鬨,也用不著太高的武力值解決。
趙興和沈追坐的是公派馬車,馬車本身的防禦力有三階,拉車的馬也有異獸血脈,頭頂有一個凸起,四肢粗壯和蹄膀呈現黑紫色。
“紫角馬拉車,沈兄現在也是發達了啊,都有這種座駕了。”趙興調侃道。
“你莫要取笑我,這不過是配的種,隻帶點異獸血脈而已。”
血脈純正那頭頂就該長出紫角,馬蹄也應該是紫色的,而非現在的黑紫色。
真正的紫角馬,一般都是戰馬。不過沈追能分一匹這樣的馬車,也算是出息了,至少證明武司對他的看重。
“駕~”
馬車在官道上疾馳,不到半個小時,就抵擋了安平鎮。
此時各處田地,都是金黃一片,農人在地裡收割元稻,婦人在地坪裡翻穀,孩童則是在撿著稻穗,在摟成一捆後,就報喜似的交給長輩。
這一幕美好,平靜,恰如安平鎮的名字。
突然間,天空變得陰暗,遠處有烏雲飄來,似乎是要下雨了。
“趙兄,快快!”沈追連忙道。
“急什麼。”趙興笑著朝天空一指,金光裹挾著一顆珠子飛上天空,沒入雲層中。
正是四階的東湖珠。
雖然這顆四階的東湖珠,是寒冰屬性,但它同樣也可以用來吸納雨水雲氣。
正常的司農官,用的不是東湖珠,而是官方發放的寶物‘雲雨珠’,那是專門用來調節雨水的司農寶物。
這顆東湖珠,雖然不是專門用來吸收雲雨的,但勝在品級高,是以效果也不差。
不一會,這烏雲就變淡,一刻鐘後,就徹底化為了白雲。
“嗖~”寒冰珠重新回到趙興手中,上麵的藍光變得更加鮮豔。
原本手忙腳亂,準備避雨收穀的農人,又恢複了平靜。
“趙兄好法術。”沈追笑著駕車,繼續帶著趙興在田間巡視著。
安平鎮,牛家的田地。
此時正有一群稻客,在為主家收完元稻後,在倉棚下歇腳。
其中有名相貌平平,顴骨突出,手腳粗壯的中年男子,和一位黃皮桶腰,頭頂包頭巾的婦人正在低聲聊著。
“九月是沒辦法行動了。”中年婦人低聲道,“時間太倉促,上麵打算放在十一月動手。”
“十一月是最後一個陽月,不動手那就得等明年了,我估摸著在立冬前後。”
“既然不動手,又何必要讓咱們來這裡受一波苦?”中年男人錘了錘腰道,“不能動用真正實力,我這腰子都快累斷了。”
“安平鎮是那趙興的轄區,他有勸農之職,提前來踩踩點也好,再說每年都要來這牛家當稻客,今年不來就顯得有些怪。”婦人遞過來一個水壺,“喏,先解解渴。”
“哎,跟個凡人一樣,滋味真是難受啊,即便這麼久了,還是習慣不了這種凡俗的痛苦。”男子抱怨的看著天上的雲彩。
“彆說了,有人來了。”婦人似乎熱得不行,扶著腿就要起來。
此時,牛家的主人則是乘著轎子帶著幾人抬了箱子過來。
“陳德順、伍陳氏,快來,發工錢了!”有人在不遠處吆喝著。
中年男子和婦人頓時起身,裝作興高采烈道:“哎,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