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三日淩空,位置在東南、西南、正北,還不算太炎熱,必須要到正位,三日淩空的威力才算完整。”趙興暗道。
現在也就相當於兩個太陽同時出現在天空,雖然對普通人來說很炙熱,但對趙興來說,影響還不是很大。
“辟凶黃曆上的時辰完全紊亂了。”趙興掏出懷中的辟凶黃曆。
酉時出發,按說進入的過程僅有兩刻鐘左右,但現在辟凶黃曆上卻顯示午時三刻。
沒過十秒,又變成了戌時一刻。
“被十陽洞天內的混亂天時所影響了。”趙興眼中閃過思索,“有種辦法可以校準,讓辟凶黃曆上的時辰始終跟隨正方位的太陽。”
前世十陽洞天探索過半,有司農總結出來了十陽定位法。
十陽定位法很複雜,但三陽定位法,卻比較簡單。
“隻需要施展雲法,屏蔽掉其餘的太陽照射,在雲層中開一個窗口,把辟凶黃曆對準正方位的太陽,辟凶黃曆上的時辰就能恢複正常。”
“時辰功能恢複正常,方位功能也會恢複正常。”
趙興打算試一試,因為他現在認為的東南、西南、正北,是以自己的朝向和光感強度來判斷的。
但這種判斷並不準確,處於十陽洞天的不同位置,和不同的時辰,光體的強弱變化,都會導致現在的判斷出現失誤。
想要讓方位準確,必須得倚靠黃曆這件三階上品寶物。
“行雲!”
趙興正欲在頭頂撐起雲層,不曾想兩裡之外,響起了一道聲音,有金光迸向天空。
卻是有其他人也在施展雲法。
“嗯?”
趙興朝那個方向看去,明眸映照出一張紅撲撲的國字臉。
“難道他也在試圖校正黃曆?”
“也是,十陽定位法雖然是後麵才總結出來的,但現在有人會三陽定位法也不足為奇。”
他本以為對方校準完黃曆,就會撤掉雲層。
但沒想到對方一直撐著雲層,而且連黃曆也不看,就這麼往某個方向走去。
國字臉司農自己不會校準黃曆,但他也不想讓彆人來通過太陽確認方位。
“他不會校準黃曆,撐雲就為了把天上的三個太陽遮擋起來?自己菜,就把彆人拉到同一起跑線上……嗯,這很司農。”
趙興見狀也不再猶豫。
咻咻!
金光閃爍,直奔天空。
正常花費一份元氣就能施展的行雲,現在消耗卻翻倍了,而且效果大打折扣。
不過趙興的雲層在半空中書卷九層,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漩渦。
“吞雲!”
霸道的吞雲法,開始吞噬他人的雲氣,降低自己的消耗。
雲層很快在天空中蔓延。
硬生生將國字臉司農的雲法給撕裂、吞噬。
“誰?!”
國字臉大吃一驚。
他沒想到自己先手行雲還能被後來者給撞翻。
要知道他的雲法是中階七轉,而且修的是兵雲法,在預備役中已然是高手行列了。
通過感應,國字臉很快也看到了趙興的存在。
“居然能撕裂吞噬我的雲氣,好霸道的雲法,怎麼從來沒見過?”
“閣下是哪支軍隊的?我叫歐陽鬆,出身平海州麗水郡的五盤軍中,如今正要加入鎮海軍,可否交個朋友,一起……”
歐陽鬆正想和趙興交個朋友,結伴去司農監報道。
可他話音未落,天上的雲層就消失了。
“嗯?”歐陽鬆詫異的看著天上,不是剛撐起雲層嗎,怎麼又撤掉了?
再回頭一看,趙興也消失了。
“高手真多。”歐陽鬆看著趙興消失的方向,心中那點驕傲也消失了,“我是五盤軍中的天才,可在這裡,誰不是天才?”
“地方上的天才,僅僅是參加此處訓練的門檻,我還是低調一點……”
歐陽鬆也不再撐雲,找準一個方向老老實實的趕路。
上萬人進入十陽洞天,不過趙興發現降落在自己周圍的人並不多。
除了剛才見到的那一名國字臉青年,接下來了走了一刻鐘,都沒見到其他人,也沒發現法術動靜。
“看來我闖過界壁是比較早的,也好,免得浪費時間爭鬥。”
趙興看了看地圖,現在他已經來到了一處碎岩地帶,周圍寸草不生,要麼是很細小的砂礫,而且呈現暗紅色。
“地火平原,按照地圖上的標識,我處於地火平原的東邊,而司農監的方向,則在地火平原的西邊。”
“我可以繞路而行,不過要繞八倍的路程。”
“可如果走地火平原,也更危險,地脈之火浮於表麵,即便有黃金蓑衣,也很容易受傷,而且地火平原還有一些入品的異獸阻攔。”
繞路,不一定會慢,因為按照老陳給的資料地圖,如果繞路,危險性是小一些即便有猛獸,也都不入品。
不繞路,想要快速通過,那就得看有沒有本事了。
“地火平原就是個篩選天才和庸才的區域,就這一個地形,足以篩選掉七八成的參訓者。”趙興沒有猶豫,直接踏入了地火平原。
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些自信的,那麼多的法術都修煉到了圓滿,足以應付很多複雜的環境。
“地脈火行之力洶湧,周圍連草都沒有,不然可以編幾個草人探路了。”
“五行裂土法!”
趙興以踏雲靴快速通過一塊斷裂的地火岩之後,突然對著後方施展了法術。
“轟隆!”
大地突然開裂,一條蔓延七八千米的裂縫,在趙興身後出現。
暗紅色的地火岩都露出,地火狂暴噴湧,很快就飄灑出來,形成了一條岩漿小河。
“咕隆~”
地火噴湧,形成了支柱,仿佛一條紅色的綢帶,從天空中看,這裡形成了一條隔絕帶。
氣運大成功!
趙興露出了一絲笑容。
和歐陽鬆的想法如出一轍。
自己在趕路的同時,也要讓彆人不好趕路。
剛好趙興發現這裡的地脈之力異常,最好施展五行裂土法。
所以趙興便毫不猶豫的施展了。
“五行裂土法,把下麵的地脈之火都引導出來了,踏雲靴隻能短暫的低空飛躍,就算後麵的人想飛過來,也要考慮會不會被地火噴到。”
趙興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隨後繼續趕路。
十陽洞天,太倉院。
太倉院是司農監的一部分,也是這次軍司農預備役前來報道的地方。
此時,在太倉院的一處宮殿中,有兩名司農官坐在案前。
在他們的前麵,擺著幾十塊十幾米高的鏡子。
鏡子上倒映的,正是大湖入口到司農監太倉院的一個個主要地區。
“這次參訓的預備役一般般啊,都沒幾個出挑的。”其中一名身穿麒麟臥林常服的中年官員喝著酒,隨手翻著一本名冊。
“盧兄,你每年都這麼說。”另一名身穿甲胄,胸口有著七朵祥雲的男子笑道:“每年都對這些新兵說是最差的一屆,前年鎮海軍、烈陽軍不就出了幾個好苗子嗎?兩年時間,就升到了統領級。”
“子治,我說他們訓練的時候表現差,和後來他們升官有什麼關係呢?”盧邦看著左子治,“更何況你說的那幾個,多少都靠了點家世,所以才升官快。”
“那倒也是希望今年能有些好苗子,能入盧兄法眼。”左子治道。
“入不入我眼,都得訓練他們,誰叫我接了這個差事呢?”盧邦將名冊丟到一邊,“隻希望不要太無聊就行,我先睡一下,左兄你幫忙盯著點……”
“嗡~~”突然,其中一塊標誌著地火平原的鏡子搖晃起來,鏡麵旁邊有七顆珠子,分彆代表著金木水火土風雷。
當鏡子搖晃,旁邊的紅色珠子也亮了起來,顯示該區域出現了異常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