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是吧,老子和你們奉陪到底!”
“今天誰也彆想走!”
轟隆!
話音未落,黎風頭頂上頓時撐起了一片火紅色雲。
“血雲法、最為詭異,能夠通過雲氣反噬施法者,一旦被血雲纏上,短時間內掙都掙脫不開,血氣、雲氣都會消耗過甚,爭雲勝利,給敵人本身造成的傷害最大。”
“雲卷九次,雖欠缺了些圓融之感,但九轉的血雲法不可小覷。黎風這是動真格的了。”
趙興一看黎風頭頂的雲層,頓時就認出來對方所修的中階雲法。
同時他也知道,黎風是打出了真火氣。
如果隻是切磋,不打算動真格,司農一般都不會行雲。
施展雲法,那就是要打出個高下,打出個生死了。
不過也是,換做自己,也會覺得冤,也得憤怒。
“該跑路了。”
趙興瞥了一眼,立刻就撤退。
他現在離穀口最近,離黎風最遠。
水已經攪渾,那麼自己就得抽身。
趙興還未有過當司農官的經曆,很多法術都還沒修全,甚至節氣令、萬物生長圖、陰陽本我經這些,他都還沒練呢。
真要打,這麼多人,未必能全身而退。
“陰風,去!”
趙興趁機施展一道陰風,夾雜在初階起風法之間,攻擊黎風。
這導致黎風有短暫的失神,失去了對趙興這個方位的鎖定。
“撤!”
趙興抓住機會,立刻腳踩騰雲,朝著前方衝穀口衝去。
他很快消失在穀口內,已經進入到了雷雲區域。
黎風的血雲法,徹底失去了對趙興的感應。
“是他!”
“這個畜生啊!你給老子等著!”
黎風發現了作怪的真凶,死死的盯著趙興的方向。
不過現在,他還要解決眼前的這幾個人。
既然動了真火打起來,要解釋,也是事後打贏了再說,否則就是示弱露怯。
有理沒理,人家都要踩你三分!
“這事不是老子乾的。但是……”黎風死死的盯著著幾人。“你們真的惹怒我了。”
“來啊,你們不是要打嗎!”
“都給老子一起上!”
黎風怒吼著。
“怕了你不成?!”
“今天就要挫挫你的銳氣!”
“上!”
司農監,太倉院。
太倉院地鏡儀前的人還多了一些,畢竟要教那麼多預備役司農,教導、訓練的人也不會少。
雖然新兵報道,安排分配這一塊是盧邦負責,不過其中有些比盧邦地位還高,實力更強。這些強者偶爾也會來太倉院看看。
“盧邦,今天軍司農開始入十陽洞天受訓,你都看了幾個時辰了,有沒有什麼好的苗子推薦?”一名胡須發白,但精神奕奕的老者走進地鏡殿,朝著盧邦問道。
“有幾個,田侯想要什麼樣的苗子?”盧邦問道。
“我是地利派,你當然是找有這方麵天賦的,你給我觀察觀察懸空領和重水河、地火平原這幾個區域,如果有發現不錯的苗子,提前告訴我。”老者微笑道。
“沒問題,您就放心吧。”盧邦笑著送走了老者。
實際上誰來他都是這麼說,但具體怎麼做?終歸還是得按規矩來。
送走老者之後,盧邦又回到鏡子前:“看看那小子到哪了。”
他看的是趙興。
自從趙興施法把地火平原搞得雞犬不寧,讓眾多後來者備受折磨後,左子治和盧邦,就一直關注著趙興。
“出了地火平原後,他往萬裡雷池去了。”左子治指了指道“不過他運氣不好,碰到了黎風他們。”
“哦?”盧邦頓時看向地鏡儀,黎風,他是知道的。虎蛟軍選人,第一批裡麵,黎風就是比較出色的。
作為第一批到的,黎風在洞天外待了一個多月。
司農之間的法術切磋,動靜都不小,黎風在外麵,也接受了後來幾批人的挑戰。
黎風的勝場很多,僅僅輸了五場。
最終在虎蛟軍內部的新人中,黎風排在了第六。
“還有三個人,也不錯。”左子治拿著本冊子道,“烈陽軍選的餘春武,玄甲軍選的何雨、彭燃。”
“嗯。”盧邦微微點頭,不過在他這裡,左子治說的三人,也僅僅是不錯罷了,稍微能看上眼的,黎風算一個,如今又多了個趙興。
“怎麼回事,他們的速度慢下來了。”左子治突然看著畫麵內。“好像在喊什麼。”
“我調一下聲音。”盧邦也挺好奇的,很快在他的調試下,地鏡儀中傳來了聲音。
“黎風,你欺人太甚!”
“黎風,你還說你不會陰風法?”
“……”
盧邦聽著聲音,看著畫麵中的趙興,臉上頓時變得極為精彩。
他剛才自然注意到了趙興的小動作,一開始還比較隱蔽,可旁觀者一看,頓時他就明白了來龍去脈。
因為趙興根本不認識黎風,他進來駐地外都沒待兩個時辰,所以趙興說的話,完全就是故意的,推動餘春武四人對黎風出手。
“夠陰險的啊。”左子治笑了,他也看出來了那陰風是趙興施展的。“他要是正兒八經打,恐怕連應付餘春武都夠嗆,畢竟他都沒有過軍司農的經曆。”
“可這麼一攪和,他反而成了最有利的那個。”
“這怎麼能叫陰險呢?”盧邦道:“十五個人,如此情況下,他能占得優勢,這叫聰明啊。”
“是挺聰明。”左子治點頭,“就是黎風有點冤,無緣無故,中了趙興的計,有嘴都說不清。”
“哈哈哈,是挺冤的。”盧邦看完之後也哈哈大笑,“要換成是我,我也恨不得砍了趙興那小子。”
“你看,黎風也發現是誰使壞了,不過這小子已經溜了。”
山穀內,聽著後方的怒吼聲,趙興跑得更快了。
“也不知道那黎風到底造了什麼孽,隨便一推動,便那麼多人圍攻他。”
趙興是來十陽洞天這邊的駐地比較晚,他知道軍中選調,很多都是一早開始了。
畢竟吏員要等開春納官,軍隊選人,學院、道院……卻是年前就開始了。
“可能他來得早,在外圍駐地打出了名氣?”趙興思索著前麵那幾人說過的話,覺得很有可能。
“他這是太高調了,招人妒忌。”
“不過,太低調了也不行,軍中好鬥,太低調就會給人一種弱雞的感覺,誰都想來踩幾腳。”
武官不像文官,在穀城的時候,像唐挽春、高立農、龐元,一度都看自己不順眼,也會對薛聞仲陰陽怪氣。
但,到底是文官,整體氛圍,都是比較守禮和克製的,軍中又不一樣了。
“該高調的時候得高調,比如這種可以拿積分獎勵的時候,平常時候就低調一些,不要老出現在人前晃悠。”
“有利益,有好處才去爭,爭的時候,也儘量搞偷襲,像這次一樣。盲目的爭和意氣之爭都要不得。”趙興給自己在十陽洞天中的行事定下原則。
“轟哢!”
一道驚雷將趙興驚醒,他頓時不再想黎風之事,專心的闖萬裡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