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軍的‘江明’,是從六品下的武將,他駐守在東桑城,急於立功,現在廖都尉既然打了招呼,他肯定會配合我們。”罡風層的雲雨樓船中,陳時節向趙興介紹著。
“現在那座死火山周圍,被江明給圍住,就等著咱們前去。”
“聽著怎麼有點討好的意思。”趙興問道,“這麼點事,他一個都尉還親自去坐鎮?”
陳時節輕笑道:“你有所不知,鎮海軍以水軍居多,主力部隊,都在沿著滄瀾江以南往上遊打。”
“滄瀾江戰場,也是主要戰場之一,鎮海軍目前的表現中隻是中規中矩。”
“對比起彆軍,甚至可以說,有點差。”
“在平蠻軍團中,鎮海軍目前的總戰功數是墊底的。”
“上遊控製在南荒手裡,他們很難占到什麼便宜,還是得益於其餘戰場的戰線推進,四大王庭邊打邊撤,鎮海軍才有了一些進展。”
趙興恍然,要馴服滄瀾江不是那麼容易,更何況上遊還有水巫在搞事情。
雲城就是依水而建,當初他在雲城可是差點被陰了,也是來了一批天才,夏靖、王季、曹爽他們攜手努力,這才沒有出什麼岔子。
那次隻是蟲巫對雲城進行了一次小小的天災打擊,八品蟲巫出手,等於是試試水。
戰功榜開啟以來,天災打擊的強度何止強了百倍?
鎮海軍今天這裡撈點功,可明天就得扣回去。
他們跟著戰線推行了幾千裡,結果戰功並沒有獲得多少,遠低於平均水平。
“眼看其餘的友軍部隊都在吃肉,鎮海將軍‘藍鴻鳴’坐不住了。”
“好說歹說,硬是在九天應元府的軍事議會上,為手下爭取到了機會,讓八萬人數的軍隊上了岸,其中一支就是江明所統帥的這支部隊。”
“另一支就是李鵲,哦,也就是上次你救下的那個陳路的上司。”
趙興笑道:“狼神部落被神威軍和烈陽軍差不多打完了。現在能打的地方就剩東南邊的火龍關和西南邊的鳳鳴山群山。”
“這老兄真是沒什麼好運氣。”
鎮海軍就一支三萬人的偏軍,不可能去鑽鳳鳴山脈,因為那邊沒啥友軍部隊,這麼點人去鑽莽莽群山,跟去送沒什麼區彆。
鳳鳴山脈繼續往西南走,那就是四大王庭中最難啃的骨頭——炎光王庭。
巴博克的沙蟲,是連趙老爺都要做噩夢的存在。
誰往那邊打,誰就會被打成沙比。
“也不能說是運氣不好。”陳時節道,“鎮海軍上岸的比較晚,戰區的進攻路線和戰鬥序列都分完了。”
“在沒找到什麼好辦法之前,他們也隻能乾看著,在後麵等等機會。”
之前在沒找到地火蓮這個辦法前,火龍關隻能硬打。
江明也隻能仰仗其餘大部隊鼻息,因為戰區劃分他說了不算,就是有任務,也過不去人家的防區。
現在是打順風仗,你想吃功勞?我還想吃呢!咋可能讓。
趙興算是明白江明堂堂都尉為什麼這麼卑微了。
廖如龍說句話,他就親自去守火山。
賺戰功嘛,不丟人。
“快到了。”陳時節站在樓船的弦窗前看了一眼,隨後快速走到指揮艙室下令。
首先是升起神威軍的軍旗,向包圍過來的小型飛舟表明身份。
緊接著陳時節派出一艘小型飛舟,前去交涉,反複確認了身份之後。
在五十艘小型飛舟的引領下,往東桑城的領地內降落。
期間雲雨樓船的防禦法陣一直是被要求放開,而有二十艘小型飛舟的弩炮口,是一直對準著雲雨樓船的。
“江明治軍也挺嚴格。”趙興也從雲雨樓船上下來了,跟著陳時節在一艘箭魚飛舟上。
“都是打水戰打出來的陰影。”陳時節低聲道,“伱要是經常被偷襲,你也這樣。”
“來人了,那艘三葉飛舟打起了主將的海上明月旗。”
趙興、陳時節還未降落。
江明就主動起飛到半空中迎接。
鎮海軍的軍旗,是大海之上一輪明月懸掛。
神威軍的則是蒼龍升雲,劍陣環繞的畫麵。
“陳兄,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呐。”
江明體型壯碩,有著典型的將軍肚,他低頭估計是看不見自己腳的。
他的腦殼也有點肥圓,看上去頗具富態。
趙興一眼就看出此人是擅長‘饕食法’的,而且已經練到了四層以上,處於一個關鍵時期。
他體內的元氣,要比一般的六品都雄厚許多,無論是耐力和防禦力都超過了從六品線。
隻是靈活度上可能會有所影響。
如若不能突破,體態便一直是這樣。
“江都尉客氣。”陳時節道,“是我們來給江都尉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江明笑起來,臉上的肥肉都擠到一起,“神威軍的事,就是我鎮海軍的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陳兄吃了沒有?不若先休息一下。”
江明的態度熱情甚至可以說有點卑微。
明明他比陳時節還要高一級,卻絕口不提品級,直接和陳時節稱兄道弟。
如此也就罷了,就連站在陳時節旁邊的趙興,他也是口稱‘趙兄弟’。
不過兩人卻並未因此看輕江明。
因為趙興太理解江明了,上輩子他也是帶著一群兄弟混飯吃。
為了接任務撈戰功,他比江明還卑微,隻要有好處,七品管六品拜義父都行!
“下官有軍務在身,還是想先看看火山。”陳時節道。
“應該的,應該的。”江明笑道,“我這就領兩位兄弟前去。”
他的飛舟在前麵開路,趙興和陳時節則又回到雲雨樓船。
很快就來到了東桑城的城南。
此處有一座六百米來高的火山。
山頂上有積雪,但山腰卻開了一片桃花,山腳下又十分荒涼,寸草不生。
離山腳五裡處,紮了一圈營帳,江明的覆海樓船都停了過來。
趙興和陳時節請求,讓飛舟繞著火山轉了一圈。
隨後駕雲下去,近距離觀看。
江明全程陪同,跟個保鏢似的,兩人要求什麼,他就做什麼。
“怎麼樣?”陳時節問趙興。
“能開。”趙興道,“不過得先撤走人才行。”
“撤多遠?二十裡夠不夠。”
“三十裡,不,四十裡吧。”
陳時節有些詫異:“這麼恐怖?”
“我這火山法多少帶點玄學,不知道會開到什麼程度。”趙興指了指下麵的營帳,“但現在這個距離,肯定是不行的。”
江明在一旁聽著,也是有些訝異。
他沒想到趙興才是這次的主力,並非陳時節。
火山法江明也是聽說過的,沒想到竟是趙興來開這座火山。
而且聽對方這麼一說,好像威力還會特彆大?
二十裡都不夠,是不是有點吹牛了?
“江都尉,還請將山下的人都撤出三十裡開外。”陳時節道。
“行。”江明主打的就是一個服務到位。
他立刻下令,讓腳下的軍隊起營打包走人。
按照趙興和陳時節的指示,直接撤退到了三十裡開外的荒原地區才停下來。
“都尉,這天上的戰船,五階以下的也都撤走吧。”
江明覺得有些奇怪。
我的船都停在千米罡風層中,這也要撤?
他心中不以為意,但還是照做了。
隻留下自己的覆海戰船。
“接下來怎麼做?”江明問道。
“等著趙興施法即可。”陳時節道。
他和江明都已經回到了天上的戰船甲板上。
趙興則是朝著火山飛下去。
“呼~”伴隨著腳下雲霧散去,趙興落在了火山口邊緣。
“火山口的直徑為359米,深度為245米。”
“隻能說是座小火山。”
“要開這座火山,難度不是很大。”趙興思索著。
東桑城這座,隻能說是小型火山。
畢竟高度也就六七百米,其直徑和深度都不大。
真正要說大火山,光直徑就上百公裡,深度也超過五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