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關於昨晚的事,方言一句話沒問。
而耿童也默契的沒有提起,但是兩人之間的氛圍卻有了不易察覺的改變。
耿童一直都在思考自己昨晚說過的那些話,從頭到尾捋了一遍又一遍,確定自己沒有說錯什麼,也沒暴露自己主動做過什麼,一切的一切都是薛黎明逼迫自己做的,自己隻是不得已而已。
第二天,耿童接到了薛黎明的電話。
按照陳勃教給她的說辭,就說是一個親戚過來找她幫忙,農村的孩子想到縣城來讀書,白天剛剛給了大紅包,晚上就找上門來了。
薛黎明半信半疑,但是也沒有真的懷疑什麼。
這件事仿佛是過去了,就連宗雨蝶也摸不清楚陳勃到底想什麼時候動手,按說有了耿童的證言,陳勃就可以找薛黎明攤牌了。
但是他沒有,這事還得向謝元春市長彙報,沒有領導的首肯和背書,陳勃做多少就可能錯多少,這是為官之道,也是生存之道,誰最後來拍板這事,最後就是誰負責,所以陳勃必須要等謝元春最後決定。
因為薛黎明的身份和裕康縣縣委副書記苗紅運不一樣,薛黎明另外一個身份是市委組織部長蔣元亮的女婿,這層關係怎麼處理,市裡領導是不是要勾兌,這都不是陳勃一拍腦袋就能決定的。
皮球送到市裡,市裡想把這球搞成聯賽,還是一對一私下切磋,這都超出了陳勃的權力和能力範圍。
而且自從那晚把陳勃送到了酒店,宗雨蝶就再也沒見過他,隻是打了個電話問候平安,其他的就再沒有下文了。
宗雨蝶甚至想問問他什麼時候動手,沒問出口,自己家的事都自顧不暇了,這段時間女兒也不去上學了,一直在家裡配合著辦理出國的手續,而隻要是不需要苗姝出麵,一天天都見不到她的影子。
陳勃坐在路邊的一棵樹下,看著不遠處一塊田地裡的一片狼藉,那是自己家的田地,到現在還沒收拾乾淨。
一輛轎車停在路邊,車上下來一人,朝周圍看了看,走向了站在樹下打招呼的陳勃。
“你定的這地方夠偏的,怎麼在這裡見麵,我差點找不到你。”
來人是和陳勃合作過的網名叫‘西北風’的人,在霍偉荔被家暴一事上,西北風算是賺足了眼球,但是最後也確實是推動了事情的解決。
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陳勃想要借助他的影響力,從裕康縣挖一個口子,目標是貴鹿集團。
這也算是兌現對陸晗煙的承諾。
“這些材料你看看,都是關於隆騰公司的,隆騰公司的實際控製人是貴鹿集團,在闞雲波沒死之前,下麵這些子公司都是歸他管的,後來這家夥被人斃了,這些子公司依然在作惡……”
西北風點點頭,坐在田間地頭,翻著陳勃給他提供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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