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瀘江之上,靈棺夜行,事情本就迷霧重重。
如今聽邵子龍說了那位劉敬堯大師的事跡,更是讓我心神不寧。
“咱們再去找找……”邵子龍強撐著準備起身。
我在他肩頭一拍,給摁了回去,“還是再歇歇吧。”
那口靈棺神出鬼沒,怕是早就走得無影無蹤了。
正說話間,林中忽地起了一陣大風,隨風湧進來一團黑霧,籠罩在我們邊上的一棵彎脖鬆樹上。
“你叔來了。”我心中一動,笑著說道。
“哪呢哪呢?”邵子龍故作不知,還東張西望了一番。
隻見那棵彎脖子鬆樹被黑霧籠罩住,樹影模糊,陰氣森然,突地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嗬斥道,“咱們邵家就剩你一根獨苗,你還不好好珍惜,差點送了小命,是想讓咱們邵家斷絕香火麼?”
就這種詭異的出場方式,也就隻有邵遠仇能做到了。
“六叔,就算我運氣不好死哪了,這不還有你嘛。”邵子龍笑嘻嘻地道。
邵遠仇卻是大怒,“你給我閉嘴!什麼死不死的,你要是敢輕易死了,那就是咱們邵家的罪人,對得起邵家的列祖列宗嗎?”
“您消消氣,沒這麼嚴重。”邵子龍笑道,“而且有您在,我也不算獨苗,我可不背這口鍋!”
邵遠仇沉默片刻,忽地啞聲道,“你六叔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還能生育嗎?”
邵子龍笑容一僵,有些吃驚地與我對視了一眼。
“叔,你是與山鬼殿中那位大佬結契了?”我插了一句問。
其實這也是在意料之中,那梅念笙修煉白骨觀失敗,變成了一團邪門無比的黑霧,堪比大鬼,邵遠仇與其結契融合,雖然能得到絕大的好處,但付出的代價也絕對沉重。
“你怎麼知道?”邵遠仇森然問。
這就等於是默認了。
“猜的。”我搖搖頭,歎道,“邪氣傷腎,六叔要保重身體啊。”
彎脖鬆樹上的黑霧忽地一陣翻騰,隻聽邵遠仇冷聲道,“你是林壽,林寒水的孫子?”
“你認識我爺爺?”我心中微微一震。
一陣沉寂過後,就聽邵遠仇再度開口,“你爺爺當年對我們邵家有恩,我們邵家從來沒有忘恩負義的習慣。”
我和邵子龍都是大為意外,沒想到邵家還受過我爺爺的恩惠。
“原來叔都是這麼報恩的。”我哦了一聲,恍然笑道。
邵遠仇冷哼了一聲,“在山鬼殿裡,要不是我故意留了手,你能活著出來麼?”
“應該沒問題。”我認真地想了想,點頭道。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邵遠仇和那曹淩霄以及邪童一道圍攻我,的確沒有出全力,至於對方是故意對我手下留情,還是想隔山觀虎鬥,那就說不好了。
“你倒是挺有自信!”邵遠仇冷笑道,“怎麼,你還藏著什麼底牌不成?”
我笑,“哪有什麼底牌,我就是隨便吹吹牛,叔你也信?”
邵遠仇一陣沉默。
“六叔,你找我們有事?”邵子龍接了一句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