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再次來到寧壽宮的時候,這裡的氣象可以說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之前的寧壽宮,太監宮女無數,要論排場,寧壽宮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但此時卻又是另外一番氣象了,寧壽宮裡裡外外都是錦衣衛的人,名義上是為了保護太後,實際上就是在軟禁她,整個寧壽宮就隻有幾個太監伺候著,但也被限製了出入,想要做什麽事都要經過錦衣衛允許。
此時的皇宮也和之前大不相同,沒了宮女,多了很多錦衣衛,顯得無比肅穆,那些活下來的太監,一個個噤若寒蟬,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周楚。
“屬下見過大人。”
守在門口的錦衣衛一看到周楚,紛紛行禮。
周楚點了點頭,沒說什麽,信步進入了寧壽宮內。
此時的寧壽宮內,早已沒了往日氣象,變得無比淒涼,隻有幾個小太監在小心翼翼地收拾著被張氏扔了一地的東西。
顯然這位太後心情很不好,換成任何一個人,經曆如此大變,心情也不會好。
周楚很快就看到了張氏,此時的太後早已沒了往日的儀態和高貴,沒了宮女們的精心伺候,她顯得無比狼狽。
“臣參見太後。”
周楚行禮道。
禮儀不可失,不論如何,眼前的這位都是太後,哪怕此時她暫時的失敗了,被自己軟禁了,但周楚清楚,人不能因為得意忘形就做出一些太過僭越之事。
真要那樣的話,被其他人知道,周楚的形象就會慢慢崩塌。
就像當初漢末,曹操雖然挾天子以令諸侯,表麵上對皇帝該有的禮儀也是不可少的,董卓就是不懂這個道理,才會被天下諸侯討伐。
“周楚!”
張氏看著周楚,雙眼通紅,恨不得上前殺了這個她眼裡的奸臣。
“不知太後召見,所為何事?”
周楚問道。
“你當真以為在這皇宮之中可以隻手遮天了?”
張氏憤怒的看著周楚道。
“太後此言,讓臣惶恐,這裡是皇宮,皇宮之中隻有一道天,那就是陛下,臣不過是陛下手中的棋子罷了,有臣在,沒人能遮住陛下的天。”
周楚淡定自若道,語氣沒有過多地恭敬,也沒有太多的不敬,顯得很平靜。
但就是這種平靜,讓張氏愈發憤怒,周楚作為一個臣子,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簡直是罪不可恕。
“你當真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你?”
張氏雖然憤怒,卻也拿周楚無可奈何。
“太後何出此言,臣感到萬分惶恐。”
周楚滿臉不解道。
“你要怎麽樣,才肯撤走這些錦衣衛?”
張氏明白,和周楚扯皮沒有任何意義,再聊下去,自己恐怕會被他氣死,乾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太後息怒,臣也是為了太後的安危,前兩天太後讓臣撤走錦衣衛,結果那些刺客就趁著皇宮守備空虛,留下累累血債,此乃臣之失職,臣罪該萬死,所以這次無論太後說什麽,臣都不會讓他們擅離職守。”
周楚一副忠臣良將的模樣,慷慨陳詞,越說越激動,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自己真的是在為太後的安危著想了,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感動。
“你!”
張氏看著周楚如此厚顏無恥,頓時一股氣淤積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太後也不必過於擔心,陛下已經下令,讓各州府選出數千名良家子,送入京城,再經過篩選,就可以進入宮中侍奉太後了。”
周楚說道。
“你就不怕我那兩個弟弟知道我的情況,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嗎?”
張氏此時終於忍不住了,凶相畢露。
周楚聽到這話,頓時冷笑不已。
“太後不會真的以為那些個文官把你們當自己人了吧?無論是昌國公還是建昌侯,如果造反的話,那些個文官肯定會鼎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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