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義得到消息之後,臉色巨變,他怎麽都沒想到,周楚居然就這麽明目張膽的來找他要錢了,要知道他那張欠條可是在周楚的訛詐之下才不得不寫下的。
原本張子義以為,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周楚應該是把這事忘了,或者看在江南商會的麵子上,不敢來要。
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個錦衣衛百戶居然如此囂張,帶人來找自己要賬來了。
得到消息的張子義急忙騎著馬就奔家裡去了,他倒是想跑,但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跑了,他們張家就完了。
更何況他的家產還都在家裡,讓他放棄家產跑路,還不如直接把錢還了。
“趕緊去通知各位大人。”
張子義對身邊的管家說道。
他很清楚,憑藉自己彆說壓製周楚了,能站直了說話都算膽子大。
這位妥妥的活閻王,張子義一想到自己要單獨麵對他,雙腿就有些發軟,上次的經曆還曆曆在目。
但他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內心隻能期望那些官員趕緊趕過來,替自己說說話。
懷著忐忑的心情,張子義一路上感覺像是走在棉花上麵,輕飄飄的,這種感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
周楚帶了三四百個錦衣衛,將張府裡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整個張府之中的人都瑟瑟發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周楚倒也沒有急著帶人衝進去,而是就這麽圍著,靜等張子義到來。
“周大人,這是怎麽說的?怎麽好端端的帶這麽多人乾嘛?”
張子義看著坐在馬上的周楚,說話的語氣都很虛,生怕硬氣一點,周楚就拔刀把他砍了。
“張頭家,你不會忘了什麽事吧?還是在這裡跟本官裝糊塗?”
周楚居高臨下的看著張子義,冷笑道。
周楚這話一出,張子義冷汗都出來了,他沒想到周楚會如此直接,一點都不給他轉圜的餘地。
“哪能忘啊大人,我這不是太忙了嗎?心裡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呢。”
張子義滿臉賠笑道。
他此時是萬萬不敢惹得周楚不開心的,他很清楚,周楚想殺他,不過是順手的事,理由都不用找,現成的,畢竟上次他帶人圍攻了錦衣衛所,這件事可大可小,周楚真要拿這個做文章,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可真是貴人事忙,既然你不遵守約定,就不要怪本官不講情麵了,之前是兩千萬貫,這麽久,算算利息,四千萬貫很合理吧?”
周楚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子義道。
張子義聽到這話,心裡差點罵娘,這不是敲竹杠嗎?
但此時他毫無辦法,心裡想著怎麽拖著,拖到本地官員帶人過來,或許會好一些。
“大人所言,極為在理,極為在理。”
張子義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說道。
此時他不禁想起了當日蘇州府衙的慘案,以及知府王瓚家中被滅滿門,他是一句硬氣的話都不敢說。
周楚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又怎麽會輕易讓他得逞。
“既然如此,張頭家簽字畫押吧。”
周楚說著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新的借據,讓沈煉轉交給了張子義。
張子義沒想到周楚會來這麽一手,看著手中的借據,一時之間如同便秘了一般,進退兩難,簽也不是,不簽也不是。
如果簽了,哪怕一會他們的人來了,說破大天他也得還錢。
要是不簽,恐怕根本等不到他們的人來。
張子義從未感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