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器,周大人,我這把老骨頭都快㣉土了,你還和我計較什麽?”
楊一清此時哪還有平日裡內閣首輔的威嚴,在周楚麵前陪著笑臉道。
“首輔大人這話說的好生輕巧,倘若有人捅了你一刀,然後再嬉皮笑臉的和你說話,你會一點都不在意嗎?”
周楚瞥了一眼楊一清,絲毫不為所動。
這一幕讓旁邊的夏言覺得痛快多了,畢竟他自己一個人丟了臉麵,怎麽都不好看,現在有楊一清這種身份比自己高,年齡比自己大的頂在前麵,事後彆人提起也隻會說內閣首輔失了麵子,無人會提起夏言。
“那老朽也自罰三杯。”
楊一清哆嗦著手從懷中取出幾張銀票,放到周楚麵前,連乾了三杯陳王釀。
楊一清的手哆嗦不是因為身體真的這麽老了,完全是因為心疼錢,他和夏言不一樣,本身也沒參與走私,家裡雖然也有錢,但人越老越看重錢,對他而言,什麽都是假的,隻有錢才能保證他以後的生活。
縱觀曆史,多少名臣晚年淒涼,甚至連頓飯都吃不上。
兩三千兩銀子對楊一清而言相當於在他身上割了塊肉,他能不心疼嗎?
三杯酒下肚,楊一清那充滿皺紋的老臉舒展了開來,臉色也變得紅潤了些。
“陳王釀名不虛傳。”
楊一清這句話倒是發自內心的。
楊一清也是愛酒之人,喝了一輩子的酒,什麽酒好,好在哪裡,都能娓娓道來,這陳王釀的醇厚雖然不及那些名酒,畢竟年份的差距擺在那裡。
但陳王釀的好和那些名酒又有所不同,大多數名酒都是黃酒窖藏的,江南的多一些,陳王釀是米酒,講究的便是釀好現喝,非常講究喝的時間,多放一天味道就大有不如。
放的時間越久,味道便越差,周楚府上的陳王釀取出來的時機自然是最合適的,㣉口甘甜帶著酒香,如同瓊漿玉液一般,讓人回味無窮。
“既然首輔大人喜歡,回頭便帶一壇回去。”
周楚看出來楊一清是真正的愛酒之人,笑道。
“如此甚好。”
楊一清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亮了,感覺這趟沒白來。
“周大人啊,朝廷需要你,你看看如今的朝堂被那陳萬言禍害成什麽樣子了。”
楊一清認了罰之後,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出了來意。
“一個陳萬言罷了,蠢笨如豬,兩位大人對付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周楚並沒有急著答話,看著楊一清兩人調侃道。
“倘若僅僅是一個陳萬言倒也好辦了,但問題是這陳萬言仗著陛下的恩寵肆無忌憚,手下籠絡了很多官員。”
夏言補充道。
“那陳府門口每日排隊送錢的,數不勝數,如今都已經成了京城的一道奇景了。”
夏言無奈道。
他和楊一清都自詡聰明人,偏偏兩個聰明人麵對陳萬言這等蠢人毫無辦法,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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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關我何事?我關上門來看這些小娘子跳舞,他陳萬言還能管到我頭上不成?”
周楚笑道。
“周大人,陛下如果一直偏信陳萬言,將來恐怕會落-->>